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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國師和重家並不親近,這樣的大事,事前居然沒有一點消息過來。
他們重家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笑重家為申國世代奉獻,每一代最出色的人都送進申國皇宮,壽命都不過半百,用重家的壽數換申國的壽數,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可笑,可笑。
重直,一臉灰敗,甚至連掙扎都不打算掙扎了。
御史官挺起腰背,正要滔滔大論,忽然國鐘響起。
四聲國鍾。
有點瞌睡的皇帝都嚇一跳,差點從龍椅上掉下來。
誰他娘的敲鐘,他堂堂一國皇帝還在呢。
四聲是喪鐘,還是大喪。
誰不要命了。
皇上想著自己親娘親爹早死了,他爹的妃子,為了避嫌早早就送到御華園休養了,就算死了,也不需要敲國鍾啊。
至於他的皇后,剛剛還見呢。
朝臣也一陣慌亂,一臉懵逼。
那重家人,卻一臉驚異,從灰敗到激動,他們重家不會亡,還有救。
就在朝廷亂成一團的時候,鐘聲結束,結果也出來了。
居然是一群武官衝進了朝堂。
把大家嚇一跳。
武官的地位極低,連上朝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現在他們卻衝進來。
為首的丞相立刻跳出來,罵道:「你們是要造反嗎?」
其他文臣也紛紛反應過來,看到進來的居然是他們平日瞧不起的武官,立馬破口大罵。
可是罵著罵著,聲音忽然弱了。
因為他們發現,他們罵的這群武官,中間抬著的居然是一個文官。
文官武官很好區分。
文臣的官府很漂亮,官帽官靴腰封秀紋色彩,都是有特點的。
而武官就黑乎乎的一身,和衙役沒有太大的區別,最多是布料上的區分,細微的紋路什麼的。
反正是很敷衍的。
可是這一群丘八,沒文化的棒槌,穿的寒磣的武官,抬著的居然是一個文臣,大家就有點罵不出口了。
文臣內鬥厲害的很,可是面對武官的時候,卻是團結一致的。
一時間朝堂禁聲了。
終於有文官想起來,有一種情況會敲四聲鍾,敵襲,百姓大喪,只是這是祖上規定,這些年申國一片繁榮安定,大家都把這事給忘記了。
顯然,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想起來這事了,他有些赧然,接著是憤怒,大怒,他的治下,居然有敵襲大喪,他事先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他絲毫沒有懷疑這事有假,沒有人敢在敲國鍾這事含糊,否則這不僅僅是自己不要命,九族都不要命了,為了博出位,也不敢這麼做。
而那站在中間的御史官葉榮更是尷尬。
以前他出列,都是萬眾矚目,今日本該如此。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忽略他,他還站在中間有些擋路,想說話,也沒有人聽,只得抱著奏摺,灰溜溜的走到了一旁,並且怨毒的看了一眼那些武官抬進來的人。
只不過那人臉上都是傷,看不清是什麼模樣。
到了朝堂上,那個被抬著的文臣掙扎要下來。
於是武官們把他放下來了。
一放下來,他卻直接站不穩,跪倒在地,然而他跪也跪不穩,而是趴倒。
文官的地位極高,平日見皇帝,都不跪拜,只是行彎腰禮,可是眼前這個文官居然是五體投地,全身跪拜。
一些文臣見了心裡大為惱火,阿諛,太阿諛了,沒有文人風骨。
只聽到他斷斷續續的道:「將軍百戰死,壯士無人歸,朝廷萬千子,談笑有風聲,蠻荒無活人,申國無蠻荒,今日失一城,明日失一國……」
乾淨的朝堂,潔白的玉石鋪地,上頭原本是用來踩官靴的,現在卻躺著一個人,他吟著詩,一邊吟唱,一邊吐血,鮮血染紅了朝堂。
第111章 鳳凰浴火
草原的風很大。
刮的人臉疼。
立春已過,春暖花開之時。
蠻荒草原上,風卻吹的刺骨。
所有人的臉都被吹的通紅,藍綠的染料遮蓋不住的感覺。
沒有人停頓,他們堅定的朝前走。
隊伍有些沉默。
他們剛剛經歷了一波荊軍。
好在對方人不是太多。
也就二十來人。
可是就二十來人,就打的大家措手不及。
白骨村的人,已經比大多數申國人都強悍,善騎。
山上有馬,平日大家除了要識字,也要學騎馬,就是斷腿老劉頭都不例外。
山裡的小娃娃,也是能走之後,就放馬背上適應。
可是跟天生似乎就長在馬背上的民族荊國人還是有差距,很大的差距。
荊國人像是黏在馬背上一樣,在馬背上靈活萬分。
彎腰進攻躲避,十分厲害。
而白骨村里,除了個別少年,能像阿鹿這樣,還能在馬背上彎腰到地上撿東西,其他人卻是不容易,最多會騎馬,再多做動作,卻是不擅長。
況且,兩軍交接,哪裡有你練習的餘地,都只能硬著頭皮上。
好在第一波,對方人少。
於是讓白骨村主力先出動,把對方打殘了,打弱了,再讓娘子軍他們上,用來練手。
就是這樣,也夠嗆。
那些已經被打了一輪的荊國人,還是強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