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頁
和果決。
因為小和尚摘下石頭,那重瞳才顯示出來。
讓荊皇銳知道,這石頭肯定不是凡物。
重瞳無法掩蓋。
是天生的。
面前的小和尚就是他的侄子,也是他曾經要殺的人。
他接過石頭粉末,餵不喂,在他。
他沒有考慮的,給阿薄餵了下去,同時接過了少女遞過來的水。
水是溫的。
石粉入口就化了。
神佑都是直接嚼著吃的,不過面前的女子太弱。
其實她也不確定,會不會好。
她只是感覺那石頭很好吃,就吃了。
但是對她不壞,她記得她也給洛姨吃過,洛姨那時候身體也不太好。
她不是大夫,實際看不出身體好不好,只是覺得奶不是很好喝。
洛姨的奶,是她唯一可以喝到的奶。
她想讓那奶更好喝一些。
反正洛姨吃了蟲子石頭之後,奶很甜。
身體也一直很好。
石粉伴著血水咽了進去。
荊皇面容嚴峻,若是不好,他就殺了他們。
他不管什麼承諾,阿薄都死了,他為什麼不能殺人。
可是正如那重瞳慢慢顯示一般,薄後停止了吐血,甚至身體都能坐直了。
不知道是真的那石粉有用,還是迴光返照。
她招手讓荊皇抱著她。
神佑自然是可以撒手了。
她也沒有很習慣抱別人。
只是剛剛看這個女人,覺得她躺著吐血要吐更多,所以把她扶起來了。
荊皇接過了薄氏,感覺到她身體好像還好。
至少不是整個都壓在他身上。
「你應該送她回家好好休養,不能再亂跑了。」神佑道。
小和尚摘下石頭,就看到了對面的人。
女子油盡燈枯,儘管吃了石粉,也只是像是給那燈加了一點點油,最多再亮一小段時間。
因為燈芯其實已經燒枯了。
而那抱著她的男子,卻是一條巨大的惡犬一般,有翅膀,有獨角,八足。
小和尚驚的抓著神佑的手,後退了一步。
荊皇銳看到後退的小和尚和少女,開口道:「阿薄今日若不死,我欠你們一條命,將來我也會饒你們一命。」
荊皇的承諾,很有限定,他下次若見小和尚和少女,不會殺他們。
但是再下次就不一定了。
可以饒一命,但是也可以殺很多次。
不過能讓他承若一次,天下已經是絕無僅有了。
薄氏明白荊皇的意思,心中很是難過。
不過為了眼前。
她還是硬撐著身體。
「阿銳,我感覺好多了,我們走吧。」
荊皇攙扶著薄後,踩著來時的小道,離去。
薄氏很想回頭看一眼,終究沒有回頭。
她已經沒有遺憾。
看到他安好,很好。
看到他拉著少女的手,也很好。
「等一下。」小和尚清脆的聲音喊道。
他撿起了女子掉下的花,跑著上去,遞給了他們。
「施主,你的花,落下了。」小和尚道。
他拿著花,跑的並不喘。
臉上很平和。
神佑也跟著跑上來了。
倒不是想跟,而是小和尚一直抓著她的手。
薄氏伸手接過了花。
「多謝。」
荊皇也沒有阻止。
那花是他采的。
回去的路上沒有了花,花在手中。
荊皇夫婦都沒有再說話,兩人回到了客棧。
薄氏抱著那花,沉睡過去了。
臉上很安詳,嘴角還揚起了笑容,一定是做了個好夢,沒有咳嗽。
神佑和小和尚自然也是離開了。
看著那對夫婦離開,小和尚忽然道:「神佑,我有點難受。」
「他們說我是荊國皇后的兒子,荊國皇后是薄氏,荊皇名銳。剛剛那男人,要殺我們。」小和尚道。
他牽著神佑的手,牽的很緊。
他臉上的表情也很平和。
光頭還是光頭。
可是他眼中卻凝起了淚水。
很酸很酸。
師父說,這是修行。
是的,修行,只是修行的一種而已。
神佑有點驚訝,卻也更多的是瞭然。
因為她更早體會到了這種難受。
她沒有鬆開小和尚的手,而是轉身,抱住了小和尚。
她輕輕的拍打著十七的後背。
十七也扶著她的後背。
小和尚需要一個擁抱,因為修行真的好累。
神佑也需要一個擁抱,因為人生真的好累。
草叢裡的黑衣人的屍體,消失了。
申學宮的黑衣人也不見了。
一切如常。
和尚繼續敲鐘,挑水,念經。
神佑繼續讀書,晨練,讀書。
那對夫婦,離開了申國,沒有再往南走。
唯一有變化的大概是聽說小昭後,春日感染了風寒,病重了一段時間。
一直在修養。
昭和宮裡,藥味很足。
太醫戰戰兢兢。
小昭後自然不會因為一場風寒,病那麼久。
小昭後是受傷了,甚至還吐血,內臟傷的嚴重。
這皇宮裡,守衛森嚴,小昭後居然會被人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