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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皇上也不敢這樣。
皇上平日對國師也是恭恭敬敬的。
兩人跟鵪鶉一樣,站在一邊。
倒是豁嘴老漢很驚訝,這一路這兩個送信的話可多,一路各種打探消息。
自己是收到三當家指示,讓光明正大帶他們去見人。
於是自己就把這兩人帶過來了。
卻不想到跟前,居然沒話說了,好像是認識郭先生一般。
國師也驚呆了。
好吧,他對重家人雖然關係一般,也不算是很密切,但是他當國師的時候,還是很拂照家族的。
家族乃是根本,他一個人再強,沒有家族,就如無根之樹,遲早會倒下,但是後面有家族,就不一樣了,能源源不斷,如再生之水,開枝散葉。
他把家族當做他看護的後輩。
保護的太好了,所以這次他被陷害,離開京城,家族一點忙都幫不上,反而趕緊撇清。
雖說他沒有留下來看,但是不用看也知道會如此。
沒有想到兜兜轉轉,如今在白骨山上居然能看到自己重家人。
國師施施然的從草地上爬起來,小神佑見有外人來,也沒有那麼調皮了,乖乖的幫先生頭上的草給撥拉下來。
得到先生一個讚賞的眼神。
小神佑乖乖的跑回屋子,拿了幾個石碗出來,給大家每人都倒了一碗茶水。
然後乖乖的坐在了先生身邊,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很能唬人。
不過重直和重花都沒有被唬住。
實在是剛剛的場景太過震驚,他們居然看到這女童坐在他們老祖的背上,把老祖當馬騎,實在是……實在……
「咳咳,你們怎麼來了?」國師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
重家都淪落到蠻荒草原了,莫非重家也被流放了?
重直恭敬的道:「啟稟老祖,我被皇上任命為冥河知府,是過來上任的。」
豁嘴老漢嚇一跳,一路上這個膽子極小的男人居然是新上任的知府,應該是蠻荒草原最大的官了,他一路還嘲笑了人家好幾回。
可是蠻荒草原最大的官,此刻乖乖的坐在他們村里不能那啥的郭先生跟前,還喊郭先生做老祖……
重花忍不住問道:「老祖為何會在此?」
這蠻荒沒有被荊軍屠光,反而發展的更加好了,十分有章法,原本他就覺得背後有高人,沒有想到是自家老祖,莫非這是皇上早就安排好的,還是老祖早就有預料,老祖果然是高人。
可是抬頭看到老祖身邊坐著的那個頭上有揪揪的小女童的時候,重花的嘴角又忍不住抽抽了。
「機緣巧合,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學生,鹿神佑。」
「你就是鹿神佑?你還活著!」重直一臉驚喜的道。
他受陳學監所託,要來送信,雖然是為了來白骨村的藉口,可他也是真心要送信的。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敬佩陳學監的為人的,能幫他把事情辦好,也就安心了。
他小心翼翼的掏出信,遞給了女童。
「這是陳結餘大人托我帶給你的。」
神佑聽到陳結餘,還是十分有印象的。
荊軍來襲的時候,陳伯伯沒有獨自跑走,反而跟著他們一起抵抗荊軍。
三伯伯都說陳伯伯是個不錯的好官。
後來實在頂不住了,陳伯伯說進京求助,卻再也沒有回來。
還擔心有什麼事。
沒有想到他還寄出信來了。
神佑很高興。
能寄信就說明,陳伯伯還活著。
她拿過信,小心翼翼的把信拆開。
這可是她人生收到的第一封信。
國師也好奇,那個小縣令為何要給神佑寫信,莫非他識破了神佑的身份,應該不可能啊。
不過他現在被小傢伙折騰的尤其耐得住性子,端坐在一旁,等小傢伙看完信。
神佑低著頭,認真的看信。
小小的臉上表情甚是複雜,一會開心,一會難過。
看的國師十分心癢,好不容易等她看完了,國師開口問道:「信上說了什麼?」
「陳伯伯說他愧對我們,沒能讓朝廷出兵幫忙,不過他成了申學的學監,希望我們去上學,他可以罩著我們,讓我們在申學裡橫著走。」
神佑一臉惆悵的道。
聽到女童這麼說,重直一臉震驚:我嘞個大草,這是那個正直的陳學監會說的話?
重花連連點頭:當官當是如此啊。
國師接過信,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把信收起來。
轉頭問重直:「你們有什麼打算?」
重直和重花趕緊納頭就拜,補上最初要拜的那一拜。
「但憑老祖做主。」
見到老祖眉頭微皺,怕老祖嫌煩,重直連忙道:「我從沒有外出任職的經驗,此次實在是朝堂鬥爭洶湧,我重家不敵,所以退避至此,為了避禍,父親讓舉家遷移過來了。」
國師沒有想到自家那不成器的家族居然還有此魄力,意外的看了一眼重花。
倒是讓族長重花十分激動。
「重家遷移到蠻荒,也不錯,你們就安心在此。」
重花得了誇獎大為得意。
湊近了國師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祖居於此,可是有什麼深意。」
國師哪有什麼深意,他也是誤打誤撞的被小傢伙撿回山上的,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