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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皇開口,左右內侍就立刻動手,把人拖下去了。
荊皇身後的宮女,依舊面無表情,她是跟著皇后薄住過囚山的宮女,見過生死太多。
皇后薄的宮殿,離瀑布不遠。
進了宮殿,還能聽到瀑布的流水聲。
自然,也是能聽到荊皇的琴聲。
在外頭動輒殺人的新皇銳,在踏進這個宮殿的時候,卻仿若變了一個人。
走路都有些輕飄,要不是還有宮女看著,他似乎要蹦蹦跳跳的跳起來了。
皇后薄坐在軟榻上,穿著一身淡粉的袍子。
並不是如天下人猜測一般,貌若天仙,一張臉是鵝蛋臉,很端正,眉眼分的有些開,給人感覺比較大氣,臉頰上還有一些小痣,皮膚很白,那些小痣沒有讓人覺得難看,反而增添了一些俏皮。
嘴唇也不是申國人傳統審美的櫻桃小嘴,而是比較寬厚。
整個人看起來,卻奇異的比較耐看,讓人很舒心的感覺。
銳進了屋子,那些宮女識趣的退出去了。
因為最初,有不識趣的宮女,都被新皇銳給砍了。
他走到了軟榻跟前,自己脫了靴子,居然也坐上了軟榻,還是盤腿坐上去,一臉笑意的看著皇后薄。
姓皇銳長相一點都不可愛,有荊國人傳說新皇有三皇五帝之相,高額隆鼻顴骨發紅,耳長垂厚。實際卻是有些誇張,應該是畫師為了討好新皇故意這樣畫,作了稍微的改變。
實際上他的面相是有些混血,薄嘴唇高顴骨,鼻子也是鷹鉤鼻,比較突出,讓人看了就覺得不好相處。
不過此刻的新皇跟平日的完全不一樣,一臉笑意,像是鄰家溫和的哥哥。
「小薄,你在幫我做衣服嗎?」銳開口問道。
並且身體輕輕的朝皇后薄靠著,能感受到輕微的熱度。
皇后薄的針線頓了頓。
她和皇上銳是堂兄妹的關係。
她和前前皇上鴻也是堂兄妹的關係。
從小,她就和這兄弟兩關係不錯,她像個假小子。
哥哥鴻脾氣好一些,弟弟銳莽撞一些。
後來,家族,讓她嫁給哥哥鴻。
哥哥鴻,成了太子。
她猶記得成婚那天,自己在婚房,穿著大紅的錦緞,披著漂亮的蓋頭,弟弟銳卻調皮的闖進來,說給自己送吃的,怕自己餓著了。
若是平日玩耍的交情,薄和銳的關係還更好一些,因為銳更調皮。
她笑嘻嘻的吃了。
兩人在紅燭下,紅燭妖異。
弟弟銳忽然哭了。
再之後,她成了皇后,銳被發配到了他的屬地。
……
「阿銳,不是給你做的呢。」薄開口道。
薄的聲音有些啞,她的嗓音本來十分清脆,她的歌聲在草原都有名,當年,她唱歌最好,他彈琴最好。
不過囚山陰冷,薄傷了嗓子,現在就成了這樣,有些啞。
銳面色立馬黑了,伸手抱住了薄的腰。
腦袋卻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薄,你胖了一點了啊。」新皇銳好像變成了那時候的少年銳,調皮的肆無忌憚。
「小薄,我剛剛彈的琴好聽嗎?」
薄後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身體朝後靠。
銳很自覺的輕輕的給她揉著她的頸脖,手輕的不像話。
「不是很好聽,殺氣太重,阿銳,我懷孕了,我在給我們的孩子做衣衫。」薄後淺淺的笑道。
新皇銳的手,忽然頓足了。
整個人都傻愣愣的。
「阿銳,退出蠻荒草原吧,從我送走他第一天,我就不是他的娘親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去找那個孩子。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們養大我們的孩子,將來他會是荊國的皇。」
第116章 蠻荒草原新紀元
夜裡。
下雨了。
好在山寨里準備很齊全。
除了黃綠的布料的衣衫,甚至還有可以防水的布料。
大家都是在草原生活過的人,搭一個簡易的棚屋很容易。
上頭再鋪上布。
火堆還燒著。
聽著密密麻麻的雨滴敲打著頭頂的布,淅淅瀝瀝的像是樂曲。
大家吃著用肉乾煮的饃饃糊糊,身體都熱乎乎的。
經歷了一天疲憊的戰鬥的身體,在這一刻,睏倦極了。
隨便攤一塊布,就能睡著。
當然,也有興奮的極的人。
比如小五。
還有吳江,還有那一群娘子軍。
女子真是很奇怪的動物,她們平日身體柔弱,可是關鍵時刻,打生打死一天了,晚上居然還精神奕奕。
同樣阿鹿還有三當家還有阿水阿斗他們,這些平日的主力,都累的站不起來了。
阿鹿軟趴趴的靠著後頭的行囊,聽著其他人高談闊論。
小五激動的說著自己今天的戰果心得,說到激動處還站起來比劃。
「那個荊國人拿著長矛,被我一球就給砸飛了……」
「那有什麼,我看劉老漢,一隻胳膊都把一個荊國人的腦袋都砍下來。」一個娘子看到炫耀的小五,開口反駁道。
單手的劉老漢聽到有人夸自己,咧著嘴呵呵笑。
那一個手還端著吃食,想要擺手謙虛一下,只得把吃食放下,「僥倖而已,我那是害怕極了,發力太大,沒有想到荊國人也和我們一樣,一下子就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