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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的好早啊,都已經鋪好床了,連申學宮的衣服都穿好了啊。」神佑左看右看,實在簡陋沒有東西看,就看向了那個鋪床的同學,有些好奇的道。
「我原本就是申學宮的學生,只是臨時調到預備班的。」曹九解釋道。
「原來是學長,我叫鹿神佑,學長可以喊我小佑或阿佑。」
曹九專心的做事,除了第一眼,沒有再看那少年。
可是聽到他自報姓名,卻是愣住了。
神佑麼……
仿若想起了一段久遠的記憶。
封藏的記憶。
他繼續整理東西。
只是拿著被子抖的手,似乎也在顫抖。
有一種情緒,不能被碰觸,不能被提及,心裡就像是藏著一座火山一樣,不停的在噴涌。
神佑見對方比較悶,似乎不想說話了,也沒有叨叨的搶著說話。
哥哥們每日嘮叨她,她聽的也挺辛苦的,所以她急忙忙的要自己找生舍。
好不容易能獨立,她也是很激動的。
她選了靠窗戶的位置,乾淨明亮。
四張床是並列的,床中間可以走一個人。
神佑雖然嬌慣,但是這些基礎的事情也都是會做的。
她正準備鋪床的時候,生舍又有人來了。
「曹九,你居然也在這個生舍,晦氣。」一個有些尖的聲音傳來。
神佑抬頭,看到一個穿著十分華麗的少年走了進來。
很是震撼。
神佑打小就喜歡亮晶晶的亮亮的東西,眼前這個男子,渾身上下,衣服上的花紋是花花綠綠的,頭上手上,戴滿了東西。
手上光鐲子就好幾個。
全身上下都寫著,我很有錢這幾個字。
神佑看呆了,還能這樣打扮啊。
曹九抬頭,看到來人,眉頭微微皺了皺,他認識眼前的人,是自己原本的同窗盧生浩的弟弟,盧生香。
他幫盧生浩送了幾次信,所以認得此人。
實際上他知道盧生浩本不必要讓自己送信,只是為了羞辱自己,曹九並不在意,給他錢他就幹活,給誰干都一樣,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奴僕之子,就算是脫籍的奴僕,在這些人眼中也還是奴僕。
盧生香喊了一句晦氣,卻依舊往裡走,畢竟申學宮規矩還是挺嚴格的,不能隨意換生舍。
他走進來,才發現,裡面還有一人。
正在靠窗的鋪位整理床。
盧生香只是看見背影,走進來的時候,正好那個整理床的少年轉頭看自己。
盧生香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臥槽,還有人長的我哥好看。」
他哥哥盧生浩算是申學宮裡的明星人物了,排名前二十不說,容貌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每次他跟哥哥出門,哥哥都會收到一堆的花,讓他羨慕不已。
可惜他學識鬆散,考不上申學宮,這次終於有機會了,申學宮開了個預備班,家裡花了大價錢把他弄進來了。
以後也是可以頂著申學宮學子的身份出去了,他自認自己不比兄長差,再去風月樓,肯定特有面子,那些娘子就喜歡申學宮的學子,看到申學宮的學子,眼神都比平時亮。
神佑覺得此人說話粗俗,不過並不驚訝,她在白骨山上,聽過比這粗俗百倍的話,就是好奇,原來申城也有人這樣說話,她還以為申城人說話都文縐縐的,很有禮貌的。
「那誰,你把你的位置讓給我,我要靠窗的床。」
盧生香見對方容貌不俗,可是卻沒有一點印象,那就一定是外來的。
他祖父盧執照是戶部尚書,管天下的錢袋子,朝廷重臣,他是正經的官三代,對外來的人,自然不用在意。
開口就是一副指使的語氣。
神佑挑眉問道:「為何?」
盧生香得意的道:「因為我哥是盧生浩。」
神佑皺眉道:「你有幾個哥哥?」
「一個啊。」盧生香有點莫名其妙。
「我有三個哥哥。」神佑乍出了三根指頭,粉粉的。
「哥哥多有什麼用,我哥他可是申學宮甲班第一。」盧生香雖然不太喜歡自己那親哥,可是不妨礙他在外頭炫耀。
「我有三個哥哥,而且我哥哥以後是預備班第一,你懂?」神佑翻了個小白眼。
往常洛無量很喜歡這個動作。
小傢伙跟著姨姨,習慣學的個十成十。
翻小白眼翻的很有神韻。
若是小女子的模樣,則是嬌俏可愛了。
可是現在神佑是個少年郎,那鄙視的感覺也是十足十的。
盧生香只覺得被這一眼看的,心砰砰跳,面子卻抹不下來。
而且看對方細胳膊細腿的,比自己還瘦,臉還白。
盧生香在家就是嬌慣的小霸王,第一次來申學宮,沒有帶家僕,拼哥哥沒有拼成功,吵架吵輸了,一時間惱羞成怒。
伸手就去拽神佑的包袱,想動手把她的包袱提走。
提的時候還納悶,這個少年的包袱還有一條花繩,還挺好看的。
結果手剛剛抓住那繩子,發現繩子居然會動,哪裡是什麼花繩,居然是一條花蛇。
冒著腦袋從包袱里探出來。
盧生香尖叫一聲:「啊!」
不停的甩手。
那蛇被他甩到了床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