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倒是個模樣精緻的,說!你私藏匕首,意欲何為?!”陸夫人喝道。
貝念無從解釋,她現在就像是驚弓之鳥。
陸夫人身邊的趙嬤嬤喝了一聲:“夫人問話,你怎的還不答?非要施刑不可?!”
貝念咬著唇,貝嵩陽只娶了一位髮妻,貝夫人病逝後,他便一直不曾續弦,所以貝念從未經歷過內宅之事。
陸夫人對趙嬤嬤使了眼色。
趙嬤嬤會意,走上前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就上前揪住了貝念的手腕。
不過是妾而已,隨意發配了也無事,趙嬤嬤身為陸夫人身邊的紅人,自是敢動手打貝念。
就在這時,一個極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傳來:“住手!”
來人正是陸景辰,貝念稍稍鬆了口氣,但這個時候依舊沒有出言解釋,萬一惹了陸夫人不高興,日後辦事會很麻煩。
陸景辰身上穿著雲燕紋的官袍,像是剛下朝回來,他走上前道:“母親這是作甚?不過一個不懂事的小東西,您何故與她置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一言至此,陸景辰看向了貝念:“還不快向夫人叩謝寬恕之恩。”
貝念反應了過來,陸景辰是在給她解圍,她當即拜了拜:“妾身多謝夫人寬容大量,妾身....不敢再犯事了。”
陸夫人微微詫異,這還是陸景辰第一次為了一個女子出面。她又瞧著貝念長的粉雕玉琢,水靈嬌艷,還當真以為陸景辰是開竅了,也開始貪戀男女之事了。
陸夫人給了兒子幾分面子:“既然四爺求情,你就起來吧,再有下次,絕不寬恕。”
“謝夫人。”貝念起身,悄悄退至一側。
她尚未徹底離開,就聽到陸夫人對陸景辰道:“老四啊,你一慣不喜女子,怎麼這次主動帶了一個回來?我瞧著雖是好看,是不是太小了點?”
陸景辰似乎很隨意,鳳眸微挑,看了一眼貝念低垂著小臉的乖順模樣,但事實上,他心裡很清楚,貝念就是只炸了毛的刺蝟。
陸景辰風輕雲淡道:“不小了。”
貝念:“.......”
***
貝念再次見到陸景辰的時候,已經是午後。
陸景辰命人將她叫到了書房,貝念想要回自己的匕首,畢竟陸景辰今日替她解圍了,說明他對合作一事基本不會反悔。
貝念鼓足了勇氣,說:“首輔,我今日也是自保,您這後院爭風吃醋的厲害,我若是不自保,萬一被人傷了腦子,我不敢保證還能記得花名冊。”
陸景辰已經換上了常服,是一件天青色玄紋直裰,乍一看,竟是清風霽月般的秀雅。他端坐在桌前看,正翻閱著幾本古籍,神色飄逸,根本不像是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反而如同閒遊丘壑的遊俠兒。
他微微抬眸之際,勾唇一笑:“又威脅本官?既然這麼不願意待在本官的後院,那從今晚開始,你就與本官共寢吧。”
作者有話要說:貝念:陸大人的後院真充盈。
陸景辰:渾說,明明是守身如玉二十五年,不信給你驗身。
第4章 撞入懷中
“.....那從今晚開始,你就與本官共寢吧。”
書房門是開著的,門外還站著陸景辰的兩位貼身隨從,但貝念站在桌案面前,還是有種難以消化的威壓。
陸景辰這話帶有著十足的侵略性,這人雖是尋常冷若寒冰,但似笑非笑時,總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他的五官立挺俊逸,氣質卓然,卻都不及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惹人側目,仿佛天性風流。
貝念不知他這話有幾分真假,她其實還有一門婚事在身,對方是清河倪家的嫡公子,未及弱冠,已經是秀才,貝嵩陽曾經很看好他。但貝家出事之後,倪家迫不及待的登門撇清干係,對此,貝念談不上悲切氣憤,她對那位倪家長公子倒是有幾面之緣,卻是談不上心悅。
貝念揪著帕子,極力讓自己鎮定,此刻陸景辰眸色無波的看著她,神色意味不明。
貝念對自己的容貌並不是很了解,雖說自小到大,常有人誇她生的可人,從貝念從未真正當回事。不過,陸景辰後宅養了如此多的小妾美人,可見他就是一個好.色之流,貝念即便如今寄人籬下,也不想委身於人,也斷不能丟了貝家的顏面。
她一本正經的說:“首輔,我知您將我留在後院,其實是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然.....我並非你的妾!還望首輔日後言辭休得孟浪!”
陸景辰這時已經重新翻閱古籍,再也沒有多看貝念一言,氣氛倏然之間又尷尬了。
貝念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主動問出口:“首輔,按著我給您的花名冊,您也應該已經著手調查了吧?那.....我的嬤嬤和丫鬟呢?”
貝念擔憂曹嬤嬤和芷芙的安全,沒有通牒,她二人無法出城,遲早會被錦衣衛抓到。說來也是滑稽,這碩大的京城,能讓她藏身的唯一之處,既然是仇家......
陸景辰輕應了一聲“嗯”,修長的右手食指點了點桌案上的空白宣紙,依舊沒有看貝念一眼。
這時,貝念才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是個機智的,此前就想了保全自身的萬全之法,她稍稍靠近桌案,挽袖持筆,沾了墨汁在宣紙上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