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這一場無聲的較勁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陸景辰的胸膛起伏,看著貝念窩在許博懷中的嬌態,只覺尤為刺眼,他不是一個善男信女,更不是多情之人,至於貝念,他自是有其他打算,就算貝念是仇人之女,那也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過活:“貝姑娘,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本官親自來捉你?”
在貝念的認知當中,許博是背叛了貝家的人,而陸景辰也不能洗脫陷害貝家的嫌疑,不過相比而言,她還是偏向後者。方才一番揣測,加之陸景辰此刻露面,她便知道今日將她發賣,並非是陸景辰的意思。
貝念從懷中取出小匕首,惡狠狠的瞪著許博,眼中潤著淚,就是倔傲的不肯落下來:“許博,你放我下來!”
她當真又恨又惱,許博不亞於是她的兄長,他在貝府借居的那些年,貝家何曾虧待過他?!
貝念始終想不通,為何許博要那麼做,爹爹這些年一直在提拔他,仕途上竭力相助,還給他引薦朝中官員,有意將工部侍郎家的嫡長孫女許配給他,貝家對他已經不僅僅是知遇之恩那麼簡單了,可是他倒好,翅膀硬了,轉頭就出賣了貝家。
貝念的聲音哽咽,手中匕首抵在了許博的胸口處,刺著他官袍上的雲燕紋補子:“許博,我貝家幾時對不住你了?!”
貝念一直想不通,他們曾經那麼好,權勢地位也都給他了,因何還要落井下石?
莫不是他的心是石頭做成的?
許博眼眸赤紅,積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始終無法落地,在他心頭生了毒刺,變成荊棘,纏繞入他的骨肉,傷痕累累。
他的身子在發顫:“念念......”
一道陰影擋住了外面的光線,是陸景辰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他與許博身段相似,身子骨卻是強壯的多,他倒是沒有直接搶人,而是對貝念都:“貝姑娘!”
這口吻帶著些許命令,貝念審視奪度過後,自是知道眼下不是與陸景辰鬧了罅隙的時候。
對陸景辰而言,她還有利用價值的。
而她的價值,就是她用來和陸景辰交易的最好籌碼。
貝念其實可以自己下來......她不懂,為什麼陸景辰朝著許博伸出了手,難道他要抱她不成?
陸景辰這人沒什麼耐心,做事慣是雷厲風行,看見了貝念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他只當貝念願意到他身邊來,故此直接從許博懷中搶了人。
陸景辰強勢至極,似乎還對許博動了武功,迫使許博連連後腿了幾步,緊接著,白長東與白長南二人也上前擋住了許博。
陸景辰強行抱著懷中人,視線掃過倒地的野蠻大漢,一抹狠厲一閃而逝,抱著貝念轉身大步離開。
許博技不如人,身份地位與陸景辰之間更是懸殊過大,理智告訴他不可意氣用事,可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貝念怒視著他的眼神,還有她抵在他胸口的那把匕首,真真是傷的他好生狼狽。
“大人,咱們該怎麼辦?若是護不住貝姑娘,日後貝大人恐會怪罪於您。”身邊隨從道了一句。
許博一拳頭砸在了千工木床上,枉他費盡心機,還是不及陸首輔的權勢.淫.威!
許博未言一詞,抬手抽出了隨從手中的長劍,將地上那大漢的右手砍了下來,瞬間血濺三丈,他近乎咆哮:“說!還有哪裡碰過她?!”
那大漢抱著殘臂,痛的死去活來,正翻身欲要逃走,許博殺了紅了眼,又砍了他另一隻手,屋內一片血腥狼藉......
***
馬車一路疾馳,貝念沒有穿繡花鞋,腳上的綾襪也早就不知所蹤,她被陸景辰抱著,雙足蜷縮進了裙擺,但隨著馬車顛簸不息,那雙粉潤的玉足還是時不時冒了出來。
陸景辰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就能看到如此晃人眼的光景。
貝念的臉埋的很深,因著馬車顛簸,她的臉仿佛在輕蹭著陸景辰胸口的祥雲繡紋。
不出小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陸府大門外,陸景辰直接抱著貝念去了他的臥房,這無疑是在告之陸家所有人,貝念他是護定了的。
不過,陸景辰倒是沒有將她放在榻上,卻是丟在了腳踏上,動作粗魯,氣勢有些微妙,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貝念,眼神複雜,之後很快就離開了臥房,良久都不曾回來,只是吩咐了眉書與眉畫伺候她沐浴。
作者有話要說:陸景辰:看來,以後只能隨身攜帶某人。
貝念:......啥子意思?首輔打算怎麼隨身攜帶我?
第23章 握住玉足
陸家的府邸不久之前才剛剛經歷過一場徹底的翻新。
廳堂內的一應陳設皆是置辦的新物,不過陸夫人為了哀悼陸家此前的家主,家中用度皆避免鋪張奢靡,一切從簡,貴而不奢。
鎏金異獸紋銅爐中溢出絲絲白煙,漸漸消散在空氣中,堂屋內的氣氛壓抑詭譎。
陸夫人手中捏著金絲楠木的佛珠串,布著細紋的額頭溢出了薄汗,她坐在上首,極力保持著宗婦之態,昨夜從陸景辰的臥房離開之後,她久久未能睡下,而陸三爺連夜過來出謀獻策,母子二人皆認為,貝家之女留在府上就是一個天大的禍害,勢必要悄然除之才方妥,加之陸家對貝家恨之入骨,恨不能飲其血,食其肉,故此才出此下策。
一來既能報得心頭大恨,這二來,陸景辰不是一個飢不擇食的貪.色之流,功成名就時依舊孑然一身,可見對女子一慣是挑剔,若是貝念淪落青樓,髒了身子,陸景辰再怎麼舍不下溫香軟玉,也不會食隔夜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