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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貝念聽到了動靜,她沒想到陸景辰這麼快就會回來,左右思量之下,當即將卷宗藏入了懷中,又隨手端起了桌案上涼透的茶盞。
門扇被推開,隔著兩丈之遠,貝念和陸景辰四目相對。
貝念強裝鎮定:“首輔回來了?我.....我是來給你重新沏茶的。”
這個理由委實漏洞百出,貝念自己也知道今日此舉太過冒險,她眼睜睜的看著陸景辰朝著她走來。
他上前一步,她則後腿一步,直至後背撞在了梨花木博古架上,她再也無路可退時,男人已經高高在上的立在她面前。
他太高了,身形修韌偉岸,迫使著貝念只能仰面望著他:“首輔先忙,我且不叨擾了。”
陸景辰的視線落在了小姑娘隆起的胸脯上,她看著纖細,有些地方倒是傲挺的厲害,陸景辰眯了眯眼,昏暗的光線下,目光如炬,他一手抵在了博古架上,口吻帶著戲謔:“拿出來,別逼本官搜你的身。”
作者有話要說:陸景辰:還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使壞?
貝念:.....你會後悔的!
陸景辰(不久後):不就是卷宗麼?給你給你,全給你,想要什麼都給你。大齡未婚男青年要不要?也給你!
第5章 那雙玉手
“.....別逼本官搜你的身。”
“砰——”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傍晚的寧靜,貝念手中的薄胎瓷不受控制的掉落,當場碎裂。
薄胎瓷,薄如蟬翼,通透如玉,價值連城。
貝念知道,自己這次是被陸景辰捉了現行了,以他的本性,殺了她都不為過。
在陸景辰的逼視之下,貝念主動拿出了卷宗,到了此刻,再佯裝下去就當真是愚蠢了,她問:“首輔,撇去我貝家與你們陸家的私仇之外,我爹爹也是難得一見的清廉之官,還望首輔站在大義之上,能公平公正的對待我爹爹的案子,我.....我現在就想知道,是不是貝家的案子又有了新的進展。”
陸景辰垂眸看著她,內室沒有點燭火,但借著外面照入的光線,也能讓他看清楚面前的人。
小姑娘仰面,犯了錯了,還義正言辭。
陸景辰唇角似有若無的一勾,當著貝念的面,將那本卷宗翻開了幾頁。
這時,貝念猛然之間發現,除卻前幾頁有寥寥字跡之外,卷宗的後面竟然皆是空白。
此刻,貝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一切都是陸景辰事先安排好的:“你....你故意耍我!”
小姑娘氣鼓鼓的,水眸瑩潤,看著柔弱,性子卻是烈性。
陸景辰隨手拋開卷宗,他突然抓住了貝念的小手,握在掌中時,果然是柔弱無骨,香軟馥郁,他捉著貝念沒有放開,反覆揉搓了幾下,像是在泄憤。她太柔弱,陸景辰仿佛稍一用力就能將她給捏壞了。
貝念何曾遇到過這等待遇,小臉氣的彤紅,也不知道哪裡取悅了陸景辰,他低低一笑:“呵呵呵,貝姑娘不安分,本官只能給你一個教訓。”
陸景辰身上有種淡淡的松柏氣息,他靠的很近,說話時,熱氣直直噴在貝念的頭心。
貝念氣憤難耐,側過臉不去看他,卻是因著稍稍側頭之故,細嫩的耳垂落入了陸景辰的眼中。她的耳垂十分可人,粉嘟嘟的,若是配上耳飾,真不知是如何的惹眼。
貝念耐不住這種考驗:“你,你放開!”
陸景辰置若罔聞,卻說:“聽聞你母親的廚藝很不錯,不知貝姑娘是否得了真傳?明日開始給本官做桂花糕。否則,惹了本官一個不高興,貝姑娘知道後果。”
貝念:“......”
陸景辰到底還是放開了她,看著小姑娘明明委屈至極,也對他憤恨至極,卻只能提著裙擺,老實巴交的離開,陸景辰的手抵在了鼻端,那上面還有淡淡的玉簪花的氣息,是她的味道。
***
貝念回到湘園,雖說園中其他小妾對她懷恨在心,但今晨貝念用了匕首刺過人之後,再也無人尋她的麻煩。
她在後院如此生事,卻是仍舊被陸四爺庇佑,可見陸四爺這回是真的打算疼寵一個美妾了。
最起碼,眼下闔府上下都是這麼認為的。
曹嬤嬤不願意讓眉畫和眉書近身伺候貝念。
貝念沐浴時,曹嬤嬤讓這二人退下,她獨自一人留在了淨房,老人家看到貝念露出的細腕時才真的放心了。
那顆艷紅的硃砂痣還在。
曹嬤嬤舒了口氣:“姑娘,陸首輔到底是怎麼說的?他答應幾時幫老爺洗脫罪名?”
此事談何容易!
貝念趴在浴桶上,任由曹嬤嬤給她擦背,她生的嬌嫩,稍稍一用力,肌膚上就會留下紅痕,故此,曹嬤嬤十分小心。
貝念嘆氣道:“嬤嬤,我有點怕。”
曹嬤嬤心尖一抽,瞬間就紅了眼眶,自家姑娘不過才十五,此前就是一個不問世事的深閨小姐,如今攤上這種事,怎能不怕呢。
曹嬤嬤悄悄抹淚時,貝念又說:“我總覺得首輔......他有病!”
曹嬤嬤一怔,壓低了聲音:“陸首輔有病?姑娘可知是什麼病?當初陸家流放在外,沒有平反之前,陸家人都是遭了罪的,老奴早就聽聞陸三爺瘸了雙腿,這也難怪陸家這般痛恨老爺,可事實上,當初的事,老爺也是秉公辦理,陸家當年的案子也並非老爺一人查辦,若是陸家要復仇,那也未免有些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