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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能不答應他的求娶呢?簡直是胡鬧!
他早就在腦中肖想了她無數次,潛意識中已經將貝念視作是自己的了。
仿佛兩人成婚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也是為何陸景辰得知體內蠱毒清除之後,當即就去了貝府,並強行與貝念在床榻上幽會了一晚,以解數日相思之苦。
看來, 他可能表示的不夠明顯,以至於貝念對他的一腔苦心還有所懷疑。
從貝府回去之後, 陸夫人和陸氏正領著眾婆子下人在垂花門示威了。
要知道, 陸家一直將貝家視作仇敵,不管是已故的陸老爺,還是陸氏丟失的女兒,統統都能怨到貝家頭上。
而陸景辰倒好, 沒有替陸家報仇, 反而幫著貝家平反, 不僅如此, 竟然還想求娶貝家之女?!
這不是被那小狐媚子迷惑了心竅,還能是什麼?
“老四!你這樣做對得起陸家列祖列宗麼?!”陸夫人聲音發顫。
她之前就不該放過貝念,一早就應該將她賣入勾欄里,趁早毀了她就沒有今天的麻煩了。
陸氏也近乎歇斯里地:“四弟,你難道忘了芷芙是怎麼丟的了?你什麼世面沒見過,因何要貪戀貝家之女的容色?只要你開口, 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陸景辰不想讓任何人說貝念的不好。
就算是她是狐媚子,但也只能是他在兩人獨處時,說出來的調情話。
陸景辰面色凜冽,四周的寒風颳過他鬢角的碎發,每一個眼神都在展露他的不滿:“貝家何曾做過對不起陸家列祖列宗的事?再說父親當年的案子,母親心裡很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貝嵩陽剛正不阿,為官清廉,當初若非是他在先帝面前說情,父親只怕還輪不到流放就人頭落地了。”
聞言,陸夫人臉色一陣發青:“你.....你胡說什麼?即便如此,貝嵩陽也參與了你父親的案子!”
陸夫人多年的執念遲遲放不下,陸景辰為了他和貝念的將來,索性就道:“兒子已經查明,父親當年的確是貪墨了,貝嵩陽只是秉公辦理,當初陸家能得一線生機,也都是靠了貝嵩陽提出的‘減罪之策’,我會將父親案子的卷宗都給母親看。”
說著,陸景辰轉身,朝著一人招了招手。
芷芙有點膽怯,她其實很不喜歡陸家人,尤其是陸氏。
此前,陸氏非但不准她用自己的名字,還掌摑了她。
芷芙咬著唇,搖了搖頭,她跟著貝念回京之後,這陣子被養的很好,哪裡像下人,乍一看還以為是那戶人家的小姐。
“過來。”陸景辰不會哄孩子,他可能只會哄貝念那樣的小姑娘。
芷芙是他的外甥女,這個孩子能活到今日也是個奇蹟。
芷芙抱著曹嬤嬤的手臂,半點不敢靠近。
曹嬤嬤到了此刻也很懵。
她沒想到芷芙竟然是陸氏的女兒:“芷芙,姑娘交代過了,讓你放心認親,這日後你要是還願意去見她,她定然將你視作妹妹。”
芷芙起初根本不願意跟著陸景辰過來。貝念讓曹嬤嬤親自送她,她才肯同意。
這時,陸夫人與陸氏二人對視了一眼,兩人不是傻子,見此景,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陸景辰沒有時間賣關子:“芷芙是長姐之女,肩頭的胎記應該也是如出一轍,當初芷芙被貝夫人領回府後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後就落下了啞疾。”
他不是一個擅長表露感情的人,即便芷芙是他的至親。
他仿佛是在闡述著一件極為尋常之事,幾乎是一瞬間,陸景辰才真正意識到他的確是個無情寡意的人,但在貝念面前,他卻有無盡的熱情。
陸景辰稍稍一怔,不過很快就恢復常色,這輩子註定了,她是他的弱點。
***
曹嬤嬤回府時,又將芷芙帶回來了,除卻芷芙之外,還有身後一眾美人。
貝念看了一眼,竟然還瞧見了當初在陸家試圖對她下手的美人。
曹嬤嬤解釋道:“姑娘,芷芙不願意待在陸家,恐怕她還得適應一陣子,不過陸家上下如今誰也不敢說您半個字不好了。”
曹嬤嬤想撮合貝念和陸景辰。
畢竟,首輔大人都已經夜宿過閨房了。
貝念指了指曹嬤嬤身後的美人們,問:“嬤嬤,這是怎麼回事?”
提及此事,曹嬤嬤自己都不太好意思說,但為了姑娘的終身大事,曹嬤嬤鐵著老臉傳達了陸景辰的話:“首輔大人讓老奴給姑娘您捎個話。”
曹嬤嬤醞釀了一下語言。
貝念感覺不太妙。
頓了頓,曹嬤嬤方說:“首輔大人.....想讓姑娘知道,他還未曾碰過女子,府上後宅的美人,今後都給姑娘您當下人使喚了。首輔還說,若是姑娘不相信,可以命人查看這些美人的身子,倘若不是處子,也與首輔大人無關。”
眾美人們:“......”
貝念:“.....統統給我送回去!”
她才不要接受陸景辰的那些美人們!
***
芷芙的身份大白之後,陸家那頭一直想接她回府,可芷芙一心依賴著貝念,就是不肯離開。
陸氏思女心切,求著陸夫人道:“母親,四弟是鐵了心要娶貝姑娘了,你就答應吧,只要貝姑娘嫁入陸家,芷芙一定會跟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