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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塞拉娜,最最狠毒的陰謀家,竟然收買他的屬下,用血液玷污蘇丹的葬禮和神聖的殿堂!
「吹哨!」海雷丁拼盡全力擊碎了一個敵人的頭骨,以身體抵擋住大部分攻擊,讓尼克騰出手。
她趕緊掏出緊急狀況下使用的銀哨用力吹響,尖銳的哨聲直入雲霄,打破了肅穆的宣禮吟唱。海雷丁的直屬衛隊接到信號,立刻掃開障礙沖引進來,大廳中的慘狀令他們大吃一驚。
只見四壁鮮紅,船長和隊長渾身浴血,地毯上到處散落著刺客的屍體和內臟。見援兵趕到,海雷丁晃了一晃,終於支撐不住,偉岸的身軀轟然倒下。衛隊幹掉剩下的幾個刺客,為了防止接下來可能的伏擊,他們迅速用地毯做成簡易擔架,把海雷丁抬起來準備撤離。
尼克最後看了一眼阿爾瑪昂,他躺在血泊之中,祖母綠色的雙瞳已經失去神采,死不瞑目地瞪著天頂。
永別了,黃金騎士。
她再沒有回頭,跟在海雷丁身邊離開了這座被陰謀和鮮血污染的大廳。
維克多趕到宅邸時,情況已經嚴重到出乎他的意料。
紅髮獅子,這個他一生中見過最頑強、最健壯的男人竟然身受重傷,無聲無息地躺在擔架中,只有傷口在不停湧出鮮血。
尼克跪在他身旁,臉色灰白如紙。她不敢觸摸海雷丁的身體,只是顫抖著嘴唇不停喃喃自語:「怎麼會呢,這一定是做夢,船長是最強的,受傷這種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維克多剪開海雷丁被血浸透的外衣,只見他雙臂不滿防禦傷,雙手多處被利器貫穿。最嚴重的一處創口在右肋,估計已經傷及內臟。
「他會死嗎?他會死嗎?」尼克緊緊盯著船醫,只盼從他口中聽到一絲希望。
維克多沒有作答,從藥箱裡拿出一瓶高濃度鴉片酊灌進海雷丁口中。
緩緩地,他睜開湛藍色的眼睛,瞳孔艱難地對準焦距,看向尼克。
「還好……帶了你……你是……我最鋒利的……刀……」他的聲音已經嘶啞,每說一句,右肋下的傷口就湧出一股鮮血。
「不、不……是我太沒用……沒辦法把他們一下全殺光……」尼克的淚水如同決堤,一顆接一顆砸到海雷丁赤裸的身體上。他扯開嘴角微笑著,慢慢抬起手臂,輕撫她的臉頰。這隻手因為緊握敵人的刀刃,傷口深可見骨,血水混著淚水,把他的臉染紅。
「我剛見到你是……你不會哭……也不會笑……睡覺時……一點點動靜……就會驚醒……如今……你都學會了……」
「我都學會了,是你教的……」尼克哽咽著抓住他的手,祈求這溫度能夠永遠停留在她臉上。 是他,教會她哭和笑,給她不會驚醒的沉眠,洗去腐蝕她的詛咒,給她復仇的力量,帶她體驗活著的美好。
他的胸懷寬廣如大海,溫暖如太陽,她一切的一切,都來自這個生命中不可替代的男人!
眾目睽睽之下,尼克終於大方悲聲,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船長!船長!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維克多嘆了口氣,從藥箱裡拿出酒精和止血鉗:「好了,請讓一下。我還沒下病危通知書你們就把遺言交代完了,讓醫生的面子往哪裡放?」
海雷丁又笑了一下,那張被血污沾染的臉露出往常的戲謔表情,他輕喘著說:「咳……機會難得……不多說兩句……浪費……」
「橫膈膜都破了,難為你還能囉嗦這麼多。」維克多翻個白眼,不可奈何地推了尼克一把,「你還杵在這兒幹嗎,打算把鼻涕都淌進去是嗎?」
尼克抓著海雷丁的手遲遲不願放開,他看著她,以微弱但堅定的聲音說:「在我……醒來之前……不許離開……」
尼克本打算立刻出去復仇,聽到命令,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點頭答應了。
手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維克多吧內臟推進腹腔,修補橫膈膜,又花費了很多精力對外傷進行縫合。刺傷和大量失血發生在普通人身上的確非常危險,但海雷丁肌肉發達,精力充沛,又及時抓住了刺進身體的匕首,才沒有遭受致命重創。
更何況,及時深陷手無寸鐵被刺客包圍的絕境中,他身邊依舊有一柄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守護。
洛克塞拉娜的計劃功敗垂成。
蘇萊曼的突然去世令她失去最大的靠山,既然已經對伊薩克下了毒手,海雷丁絕不會放過她。為了力挽狂瀾,洛克塞拉娜相處這條毒計。她收買了阿爾瑪昂的副手之一,讓搜身的禁衛軍對刺客放行,如果葬禮中的暗殺能夠成功,她就能一舉幹掉兩個最強大的政敵。
沒想到尼克的存在。破壞了這天衣無縫的計劃,阿爾馬昂雖然當場死亡,海雷丁卻活了下來。
洛克塞拉娜將暗殺誣陷給一個貴族,讓叛變的副官接管了禁衛軍,又準備以「帶刀參加葬禮」的名義抓捕海妖。海雷丁的直屬海盜衛隊拱衛著元帥宅邸,晝夜守護重傷的船長,艦隊在金角灣一字排開,只要他遭遇任何不測,大軍就準備直接炮轟皇宮。
而洛克塞拉娜這方,則緊急調動舊貴族的軍隊,雙方圖窮匕首見,戰況一觸即發。
在維克多全力以赴的努力下,海雷丁術後第二天就醒來了。他忍著劇痛躺在床上運籌帷幄,將軍隊布置完畢後,海雷丁遣散左右,僅留下尼克、安東尼和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