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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其所求,不過是能與她,像她同良景那般,不設防的親近,不言語的默契,晨起時她安睡在懷裡,用膳時她坐在對面……
他想要的就是遙遙。
宇文寂重複問,「遙遙,告訴我,為何要怕?」他可以改一改。
良宵哪裡敢說真話,她沒有立場去要求將軍來迎合自己,只搖了搖頭,露出個勉強的笑,驚覺他看不見,才將身靠近,靠到他懷裡。
「沒有很怕的,若是日後將軍能多笑一笑,我就更喜歡了。」
更,喜歡。
宇文寂扯了扯嘴角,暗色中什麼都瞧不見,他拿過她的手撫上,那上揚的弧度不大,他試圖再「笑」深一些。
幸而沒有光亮,不若,那笑定是猙獰僵硬的。
良宵沒摸到那細小的弧度,反倒是觸到他兩排整整齊齊的牙齒,不由得輕笑出聲。
有時候將軍很兇很凌厲,有時候又很傻很實誠。
笑後,心底卻是發酸。
若非她說了不該說的話,他何至於此,暴怒生氣,又反過來壓抑克制自己。
她定要努力將前世那個可惡的自己忘掉,再不要無端做惡夢,不能總讓將軍因為這個心情不悅。
良宵兩手覆上,捧著他的臉,在他微張的唇瓣上落下一個討好的吻,同時也在心底道了句對不起。
夫婦間說這話顯得生分,他該是不喜歡聽。
誠然,將軍大人不僅不喜歡聽這話,更不喜歡,嬌妻每次親他都是親在嘴角上,且又很快離開。
在良宵抽身後,他極快將人拉回來,似不滿的,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
那是他從前最捨不得碰,最怕落下印子的地方,現今卻恨不得處處留下自己的痕跡。
怎麼也遮不住、叫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章寫了刪刪了又寫,發表後又忍不住修文,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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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十月初, 接連數日沉浸在一片昏暗陰霾天色下的的江都城,終於迎來兩樁頂頂熱鬧的大喜事。
鑼鼓聲歡笑聲喧鬧了一整日還未停歇下來。
彼時, 才將從宴席脫身的良宵睏倦得趴在小書房的案桌上,眼眸半眯,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小腿,時不時撐著下巴看一眼對面的男人。
大將軍專注軍務時, 背脊很直,深邃立體的五官一眼一板的, 臉上沒什麼表情,從側面看去, 卻顯冷漠剛毅,那雙精深的眼眸, 想必是極其銳利的。
他身著那身象牙白的錦緞長袍,顏色鮮亮,只端坐在那, 便好似一束光, 高大挺拔的身姿,又好似一座逶迤大山, 一棵風雪壓不倒的松柏。
良宵覺得將軍愈發和心意了。光是這麼瞧著, 便叫她不禁滿心歡喜。
自從那夜將話說開後, 她們再沒有鬧過不快, 日子平滑如水,無聲無息。
除了在應付母親上有些分歧。
除了,他行事越來越反常。
將軍依舊少言少語, 但是開始不克制自己的情感,想要什麼都會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他的欲.念變得很重,幾乎是夜夜纏.綿,他發了狠的侵.占掠奪,尤其鍾愛在她身上留下歡.愛痕跡。
幾乎是消磨不掉的痕跡,昨夜未消,今夜又起,甚至在耳背上,脖頸上,怎麼也掩蓋不住。
為此,良宵推掉了好些夫人的邀約,今日去褚靖和陵玥的大婚宴席,是她小半月來第一次出府。
她隱隱知曉,將軍是故意的。
於是她夜裡不太敢睡熟,便也清楚的聽到夜深時,將軍會溫聲喚她遙遙,細緻的撫過她的長髮,描摹過她的眉眼。
若是她推拒或是不舒服的避開,他就會將身壓上,含住她耳垂輕.咬,吻.住她唇瓣,直到喘息不過來才放開。
可若是她往他懷裡靠一靠,張開手臂接納他,或是呢喃兩句「好睏」「不要了」,他就低低說聲「乖」「好」,而後相擁而眠。
便像現在——
將軍輕聲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臉,剛毅的側臉浸滿似水柔情,「遙遙,回寢屋去睡?」
良宵說好,懶懶支起身子,習慣性的張開手,將軍打橫抱起她回了寢屋,再回小書房處理宇文軍的日常軍務。
再過了一兩個時辰,她被身旁一具火熱的身子納入懷裡,入冬了,遙竺院已經擺了炭火,可都不如將軍暖和。
她拱了拱身,往裡靠了靠,寢衣里卻探.進一隻作亂的大手,酥酥.麻麻的,叫人臉紅心跳不已。
「將軍,」良宵軟綿綿的叫她,微微仰頭,看著他下顎道:「今日好睏……」
這時寢衣已經被撥.開大半,他收了手。不過須臾,又往下探去。
那隻手輕輕撫過,而後停住,問:「昨夜弄疼了嗎?」
良宵羞得咬住下唇,不敢多動一下,將軍已經從一開始的橫衝直撞,變得極富嫻熟技巧,慢慢的,竟也將她怕癢這個毛病給制服了。
每每這時候,他必是起了欲.念,顧及著她這嬌弱的身子才此番問,之前幾回,若她說疼,他會回一句「我輕輕的」,若她說不疼,他便也,絲毫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