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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
良宵給自己甄了杯酒壓驚。再抬眼瞧時,將軍已經停箸。
她握住酒杯的手一顫,連忙又喝了一口。心好像要跳出了嗓子眼,正.欲.再喝,酒杯連帶著細手被一把握住。
宇文寂皺了眉,掌心的手是滾燙的,「你慌什麼?」
「哪有慌,」良宵別開臉,唰的抽回手,又猛地站起身,驚覺自己露了怯,趕忙深吸一口氣,緩緩撩.起袖子,露出白.嫩的小臂。
又似不經意的把掉落胸前的長髮攏到身後,露出那段纖長的脖頸。
她低眸偷偷瞥了將軍一眼,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異樣,頓時又羞又惱。
一咬牙,往前邁了一步,又作不小心絆腳,尋好了方位直直往男人懷裡跌。
「呀!」良宵驚呼,身子落在宇文寂懷裡時,雙手一勾,摟住他脖子,吐氣如蘭,白淨的小臉酡紅一片。
這都是那春.宮.圖最後一頁教的。話本子也說過一些,她將二者結合起來,便是如今這樣。
許是學藝不精,大將軍竟是不為所動!
良宵有些心急了,將身往上湊了湊,試探的吻.上他下顎,牙齒打著顫兒,等了半響沒得到回應,誰料自己先軟了身子。
「將軍,」她氣惱的開口,「你是不是不在意我了,才這般熟視無睹?」
哪能無動於衷。
大將軍隱忍得額上青筋盡數被逼了出來,馨香.軟.玉入懷那一瞬,便有些克制不住了。
然思及早些時候,他驀的冷靜下來,「今日之事,我並未責怪你,」
「你不用,」頓了頓,他才口不對心道:「你不用這樣。」
語畢,竟是將懷裡的嬌人兒往外推了推,自個兒還往後傾了身,分明是抱在一起最親.密的姿勢,中間卻隔了三兩步的距離。
良宵耳邊嗡嗡作響,將軍在說什麼啊,他以為,她是為了討好求他原諒才這樣沒皮沒臉的粘上去的嗎?
「我不是,」她挪動了下身子正對將軍,眼神無辜,「我幾時這樣求你原諒過?往時我都是牽你手給你送糕點的,你都忘了嗎?」
宇文寂深邃的眸色忽的黯下。
良宵沒瞧出來裡邊翻湧的欲.念,只往他懷裡靠去,捧著他冷硬的臉,一字一句道:「我們既和好了,做,做那事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喀的一聲。
宇文寂聽到心底那根弦斷成兩半,一股埋藏許久的欲.望湧上心頭,幾近噴.薄而出,原還平緩的呼吸變得灼熱急促,垂於兩側的手悄然覆上那抹細腰。
無數次夢裡出現的歡.愛場景在眼前變換不停,逼得人再難理智。
她勾住自己脖子的,
哭著咬他喉.結的,
作亂的小手滑.過他背脊,留下道道紅痕的,
一幕幕,無不叫人氣血翻湧。
安靜的夜變得有聲時,大將軍沙啞得不像話的聲音響起:
「做何事?」
良宵委屈得紅了眼,底下被戳.得陣陣顫慄,面上還要被他這樣故意逗.弄。
將軍真的變了。
她咬了下唇,良久才憋出一句「你不願就算了。」
然話還沒說完便身子一輕,廳堂的桌椅珠簾極快的閃過眼前。寢屋門口的珠簾驟然被掀開,珠子相碰時嘩嘩作響。
等到四下重歸寂靜時,藕粉色的紗帳已然落下,身上一重,吐氣之間,又燙又熱。
這麼,這麼快的嗎?
良宵懵了,怔怔的望著前一瞬還問她做何事,而此刻卻已,急不可耐?的男人。
「遙遙,開弓沒有回頭箭。」
她閉了眼,聲若蚊音:「……知道。」
單薄寢衣被撥.開。
「還和離嗎?」
嗯?良宵愣了一瞬,只短短一瞬沒回答,胸.口一疼。
「說話!」
「不,不和離。」
話音剛落,最貼.身的衣物被拿開。
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久久沒有動作,良宵被這樣的有意無意的撩.撥
弄.得心底燥.熱不已。
她怕.癢,全身都怕。
最後,她忍不住道:「你,你能不能快點?」
只聽得一聲低笑。
「聽話,」
「忍著些。」
「……會疼。」
嘶——
*
常言道八月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年卻是十四便已圓潤如玉盤。
後半夜時,女人的嚶.嚀.嬌.語方才漸漸平息了下去。
一場濃烈的情.事下來,良宵那嬌弱的身子骨早散了架,昏睡時清醒時,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然而到天灰濛濛亮時,卻被一陣腹痛疼得冷汗淋漓,被緊緊摟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面色蒼白如紙。
一夜未眠的將軍最先察覺過來,輕聲叫醒她,摸到一片粘膩的濡.濕,掀開被子一瞧,赫然可見一攤刺眼的血跡。
見過數次大軍壓境黑雲壓城的男人頭一回慌了神,躬身抱起人時大掌抖了抖。
處.子血早在一個時辰前就被他清理乾淨了去,現今這血跡——
他的遙遙!
好在這時良宵清醒了過來,耷拉著眼皮抓住宇文寂的手,聲音有氣無力的,意識清醒,「將軍,我肚子好疼,像是,月事提早了。」
月事……
他鐵青冷凝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是月事,不是被他弄狠了傷了身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