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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別動。」
——給我抱抱,給我聽聽。
他要真切的用手摸得到,用耳朵聽得到,才能確認這不是一個個孤寂無人的夢境。
說完又貼上她砰砰跳的胸口。
良宵羞得雙頰火燒般,又燙又紅,崩得緊緊的身子卻自然而然的放鬆下來,僵直在兩側的手一動不敢動。
又乖順又聽話,她知道將軍喜歡這樣的。
就是這樣的她,將宇文寂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撫平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大將軍日常迷惑:我全身上下你都瞧過了?!
猝不及防爆馬的良宵(內心慌的一批):當然……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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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酉酉周一比較忙,如果來不及碼字不更新的話會在評論里說,愛你們麼麼噠!
第27章
此時夜深人靜, 歲月靜好,頗有徒手可摘星辰之快意。
卻也有禍福相依, 患得患失。
明明已經將人緊緊箍在懷裡,所有想要的觸手可及,偏在這個關頭,大將軍驀的想起了彼時的種種不堪。
洞房花燭夜。
他頭一回穿那麼喜慶的禮服, 頭一回笑得如此暢快,推開合歡居的門時, 指尖是發顫的。
他的心上人,不, 他的妻子就端坐於床榻上等他。
他還沒來得及與她說馬上驚鴻一瞥,就被她一聲怒到極點的「宇文寂」呵斷。
「別以為你有幾分蠻力打了幾場勝仗就功高蓋世為所欲為!聖上稀罕你, 我良宵不稀罕!」——這是她的原話。
我良宵不稀罕你。
那一瞬,他所有歡容笑貌全部消褪,下顎線條崩得極緊, 臉色鐵青, 額上青筋暴起,英俊的面龐冷厲得令人生懼, 活似戰場上手刃敵軍那般。
可她不怕, 一絲一毫都沒有, 甚至回以更難聽決絕的話。
「我不知你耍了什麼陰毒手段將我哄騙到手, 你這般小人,合該橫屍沙場!」
「我且告訴你,你我絕無夫妻可做, 要麼和離,要麼你死我活!你且看著辦!」
那時算得上晴天霹靂了。
什麼交杯酒圓房夜。
通通被她攪得稀巴爛。
那是他一生的噩耗。
……
耳邊響起女人嬌嬌軟軟的聲音:「將軍,我有點,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宇文寂堪堪回神,嬌香軟玉尚且在懷裡,他小心直起身,垂眸瞧著雙頰通紅的女人,勾人不自知。
這是他一生的美夢。
他起身,拿了架子上的長袍披上,三五下便穿戴整齊,冷漠的瞧著傻坐在軟墊上的人,道:「起來,我送你回去。」
良宵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茫然失措極了,木訥的起身跟著男人出門,木訥的回到遙竺院。
直到宇文寂轉身離開時,她渙散的眼眸才有了幾分焦距,她今夜樣樣做的貼心細緻,將軍卻是冷漠如初。定是出問題了。
「將軍!」良宵大聲叫住行至門口的男人。
宇文寂耐住心底躁動,背對著良宵沉聲問:「還有何事?」
一陣短暫的靜默後,他堅韌挺拔的後背貼上一個軟軟的身子。
良宵從身後抱住他,雙手緊緊環住他精瘦的腰。她沒有其他事,就是怕他這麼走了。怕他在想她不知道的事。
良宵貼著他的背問:「你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
……
「你,你說話呀?」
宇文寂沉默著,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扳開,眼眸幽深,神色晦暗不明。
倒也沒什麼對不對錯不錯的。只是忽的清醒了。
「不早了,回去歇下。」他聲音比夜色暗沉,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涼意。
良宵卻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放手,她最不會揣摩人心,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是極其勉強,不然前世也不會蠢到看不出母親對她別有企圖。因此面對面無表情的將軍時,她幾乎是完全懵的。
她試探問:「你生氣了嗎?」
將軍神色未變,連眼皮子都沒抬。
她想了想,再次試探:「你是不是以為我在哄騙你?」
將軍的眸光漸漸黯了下去,眼帘微微往下垂了垂。
良宵心底有了一絲不太確定的猜測,今夜的她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貼心,尤其是看到了將軍的傷疤,或許說,她無意間觸到他的底線了。那傷疤,一定是將軍的痛楚。
雖猜得七八分,可還是不敢輕易開口。畢竟有前車之鑑,簪子落水那回,也是鬧了誤會的。
要是再說錯什麼話,怕是要將軍更不敢相信她了。
於是,良宵再次從身後抱住一言不發的男人,他不說話,她也不說,只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抱著,任憑他怎麼也扳不開。
僵持許久,屋子裡的燭火快要燃盡了,良宵也困得半趴在他寬厚的背上,半眯了眼,手上的力道可沒有松減半分。
他再不說話,她就耗一夜。
半刻鐘後,桌案上的燭火徹底滅了。
宇文寂心裡卻燃起微弱火光。
他扭頭,只瞧得見良宵的發梢,他想了許久,才低聲問:「從一而終,至死不渝,知道嗎?」
「知道的。」
……
接下來的三四天,良宵都準時準點的去書房給將軍大人換藥,又親自去廚房吩咐膳食,乖巧聽話,溫順賢淑,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