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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辦?自然是我一人睡了。”慕雲喬盯著她看了一眼,“你不會還想把薛念喊過來吧?”
秋雪心虛的移開視線,沒敢否認。
慕雲喬驀然拔高了聲音:“我跟你講,你抓緊時間把要將他喊過來的這個想法給我從腦子裡丟出去,不然我就把你丟出去!”
“那那那,那王爺那邊……?”秋雪猶猶豫豫。
慕雲喬踢掉繡鞋,整個人都撲在了軟綿綿的床榻上:“別管他,如此我倒是樂得清淨。”
“可是……”秋雪張了張嘴,還是想說些什麼。
“沒什麼可是。”慕雲喬懶洋洋的擺了擺手,將她打發了出去,“好了好了,你家小姐我現在累的話都不想說了,你讓我先休息休息,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講,嗯?”
“那好吧,小姐好好休息,奴婢就在門口,有什麼事情小姐就叫奴婢。”秋雪看著她一臉疲倦的樣子,只得收起了心裡的不安,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Chapter 4
現在,讓我們把時間線往前退一退。
半年前,平襄侯慕府上的二小姐在參加冬宴時意外落水,在數名太醫宣布了無救身亡之後,平襄侯只得將人帶了回去。
結果當這二小姐壽衣穿戴好,棺材也躺了進去,正準備封棺入土之時,一隻蒼白的手突然直挺挺的伸了出來。然後眾人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位已經咽氣三天之久的慕家二小姐扒拉著棺材板子,披頭散髮的從裡面慢騰騰的爬了出來。
據說當場就嚇瘋了好些個丫頭婆子,連素來見慣了大場面的平襄侯都被震在了原地,好半天沒緩過神來。話說這二小姐自詐屍復活之後,性情大變,不僅一改往日的懦弱沉默,甚至還囂張跋扈的和府上的夫人丫鬟們動起手來,一時之間平襄侯還以為她是被什麼妖魔上身,連著請了好些個道士作法驅邪。
聽到星兒說這些的時候,慕雲喬很不屑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什麼妖魔附身,什麼性情大變,她不過就是趕了個潮流,穿了個越而已。這人倒霉了,真是喝涼水都要塞牙,她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穿越到這個連史書上都沒有記載的鬼地方。
若問她是怎麼穿過來的,說出去肯定要被同行笑掉大牙——她是因為和人爭一塊玉石,結果一不留神,失手掉進了海里,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這個棺材板子裡了,而且馬上就要被封棺入土了。
憑著慕雲喬看了這麼多年瑪麗蘇小說的經驗,她從棺材裡探頭出來,看到周圍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了,如果自己不是在做夢的話,那肯定就是自己穿越了。
對此,慕雲喬感到很是惆悵,好不容易在現代社會裡熬出來了,結果混的風生水起之時,居然被規則制定者告知,你需要從頭來過。其實對她來說,從頭來過還是小事,既然有技能傍身,在哪過還不都是一樣,反正在二十一世紀,她也是無牽無掛的一個人。
但她最介意的是——她花了大價錢在江州景區新買的那幢別墅還沒有住,就這樣無端的便宜了別人,簡直是虧的讓人心尖尖都疼。
慕雲喬本想著找個機會溜出侯府,好去尋找那個將她帶來此處的魂玉,看看能不能再穿回去,結果才剛剛熟悉了這裡,她又被那個什麼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打包送給了這個定北小王爺。
對,她就是被迫嫁過來的。
逃?她倒是想逃,但一沒錢,二沒人,三還不認路,她帶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鬟能逃到哪兒去。不過說起錢來,慕雲喬還真是一肚子的火氣,她的家裡是真的窮。不,具體的說應該是她是真的窮,堂堂的平襄侯府可不窮,但她那個鐵公雞老爹簡直就是一毛不拔,半兩銀子都不肯給她。
雖然慕雲喬是占據了一個嫡女的身份,只可惜她的老爹對他的這樁政治婚姻極為不滿,不僅不待見她娘親,連帶著也不待見她。
一個侯府的正經嫡女居然過的比底下的奴才婢女還差,說出去誰會信?不過也多虧了她這個嫡女的身份,要不然這種和王爺聯姻的好事能輪得到她。
再說來穿越這個事,還真真是令人費解,她在現代社會裡也叫雲喬,如今來了這裡,名字居然也和這位侯門二小姐一樣,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姓氏——慕。
永夜城慕氏,門閥氏族,侯門嫡女,表面上聽著是風光無限,可惜這位二小姐並不受寵,從她身上的這些深淺交疊的傷疤也能看出來,這女孩從小到大怕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這一脈屬於永夜城分支,慕成顯因平定嶺南叛亂有功被封為平襄侯,所以才舉家遷至臨安定居,他們這個慕家和永夜城的那個慕家之間的血緣關係估計是比空氣還要稀薄了,和宮裡的那位貴妃娘娘也素來沒什麼走動,若是真想攀親戚的話,往上數個七□□十來代的,或許還是一個老祖宗吧。
其實在慕雲喬的印象里有著這女孩的部分記憶的,六歲那年,她的母親在病逝之前將她送去了永夜城的回春谷。直到十四歲及笄,皇帝一紙婚約,直接將她指婚給了定北王薛念,她才不得不回了平襄侯府,只待薛念從邊境回京後便成親。
原本幼時在她的母親的庇佑下,在侯府的日子還勉強過的去,但十四歲回府之後,母親早已逝去,沒了母親的庇佑,她的日子過的更加艱難,不僅要承受姨娘姊妹的苛責,甚至還要忍受下人的欺辱。就連前些時日的那場落水事故,現在想來也是疑點重重,好端端的參加一個冬宴,怎麼說落水就落水了,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人有意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