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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念看著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到底是忍不住在心底輕嗤一聲,這小丫頭變臉變的可真是快啊,他還以為她變了性子。要不是大半個月之前他在朱雀長街上,他偶然見到她那副張牙舞爪,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樣子,今日倒還真是會被這丫頭蒙蔽過去了。
慕雲喬瞅著他臉上的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在心裡暗暗的忖度開了,這傢伙也不說話,那到底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啊?想了想,她咬咬牙,這戲既然已經開始演了,就得繼續演下去,她一狠心又將錦帕往眼上一抹,霎時間眼淚跟不要錢似的繼續成串的往下掉。
“承蒙王爺錯愛,但小女今日反覆思量,王爺玉樹臨風,才高八斗,如我這般粗俗不堪不忠不孝之人,著實是配不上王爺。”她做出一副痛定思痛的悔恨模樣,語氣里儘是痛心疾首之意。
“無妨,夫人多慮了,本王並不會介意。”薛念也不去拆穿她的小技倆,只是垂睫品了一口杯內的酒,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再者,本王就喜歡夫人這種不拘一格的豪爽性子,看起來頗有女將之風。”他的語氣輕淡的似乎完全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聞言,慕雲喬抽了抽眼皮,攥著手帕不依不饒的又道:“王爺有所不知,小女還有惡疾,恐命不久矣,王爺還是速速休了我為好,免得無端沾染了晦氣。”
薛念放下手中的描金酒杯,從善如流的一笑:“夫人不必怕,聽聞鬼手神醫近日在皇宮做客,這天下還未有他所不能醫治的病,本王明日便進宮為夫人你請來。”
慕雲喬:“……”這傢伙怎麼這麼難纏。
薛念看著她臉上那副被噎到的表情,眸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精緻的唇角微微一揚,他慢條斯理的道:“夫人不必太感動,這是本王應該做的,瞧,夫人都感動的哭了呢。”
慕雲喬的嘴角又是一抽,去他見了鬼的感動,她這分明是被他的話噎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已,恨恨的磨了磨牙,她又鍥而不捨的開了口:“王爺不知,我還善妒,我嫉妒起人時的樣子,連我自己見了都想休了自己。”
“唔,能為本王吃醋,本王甚是心喜。”
“王爺,我已有心上人。”
“這樣啊。”薛念聽到這似猶豫了一下,爾後飛揚的鳳眼斜斜一挑,拋給她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無妨,本王不介意一妻二夫。”
慕雲喬瞠目結舌,這世道已經發展的這麼快了嗎?古人都是這麼開放的?這個如此超前的思想覺悟讓她這個自詡為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都自愧不如。
☆、Chapter 2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慕雲喬的眼神立刻一沉,來不及過多反應,她立刻從袖中摸出匕首來,頭也不抬的反手向後擋去,正巧堪堪的架住了一支破空而來的白色羽箭。
只是一瞬間的事,凌厲的劍氣自身後傳來,慕雲喬的神色一凜,臉上不見任何慌亂,手中刀鋒一轉,毫無畏懼之色的迎了上去。只是她手中鋒銳的匕首正朝著那黑衣人的脖頸處壓去之時,那人忽然一掌向她拍過來,她沒過多考慮的接了過去。
手臂交碰處傳來的巨大的陰冷力道,震的她連連退了兩步,差點沒有穩住身形,就在她要摔一個四腳朝天之時,原本在一旁喝著茶悠然看戲,只作壁上觀的薛念不知何時落到了她的身邊,長臂一攬,直接將她穩穩地接了過來。
薛念的影衛已經沖了進來,執著劍和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
慕雲喬的整個左手臂都被震的有些發麻,她微微皺眉看向正與影衛糾纏在一起的黑衣人,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帶了幾分疑惑,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功?還沒等她鬆一口氣,又一個黑衣人破窗而入,慕雲喬立刻見風使舵的躲在了薛念的身後。
若是論起手上的功夫來,她倒是敢說不輸於任何人,只是這內功這種東西,她著實是沒有,硬碰硬的話她是絕對落不了什麼好,還是適當的抱一抱薛念的大腿好了。畢竟見好就收,該溜就溜,這是她在黑道混了這麼多年的一個處事原則。
這丫頭倒是個機靈的,薛念瞥她一眼,薄唇一勾,不著痕跡的將她擋在了身後,隨手抽出一把摺扇來,輕描淡寫的化去了那黑衣人劍鋒處傳來的力道。
不知是古代的功夫本就這般厲害,還是今日來襲的黑衣人確實是個有本事的,和影衛纏鬥在一起的那個黑衣人劍花飛閃,攻勢凌厲非常,一時之間竟是逼的影衛退了好些步。
臥槽,牛逼呀!慕雲喬心裡感嘆一句,趕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只露出了雙好奇的眼睛來,別熱鬧沒看成,再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了進去,畢竟這刀劍無眼,她可是很惜命的。結果才剛剛夸完,就見這刺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薛念一腳給踹飛了。
噫——慕雲喬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人哪,就是不經夸!
眼看著薛念解決掉這兩個倒霉的刺客,她正打算從衣架後鑽出去,結果腳才剛伸了一隻出來,就聽空氣中又是一陣細微的衣袖摩擦聲,慕雲喬淡定萬分的轉了個身,又縮了回去。
不用想,刺客不止兩個。
薛念眸光冷銳的瞥了一眼窗外,卻是沒了耐心,隨手從身側的盆栽里扯下了幾片葉子來,指尖一點就向外丟了出去。幾聲悶哼聲自窗外響起,幾個黑衣刺客連進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薛念雲淡風輕的取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