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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到,太子和太子妃那年的事情,也就是玉瓷案,終於敗顯於眾人前。劉鈺受人擁戴當上皇帝,也找到了瑤君,準備迎宮封后。瑤君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離行前,魏苒兒等人特地的前來相送。那魏苒兒特此走到瑤君身旁,悄咪咪的在瑤君耳旁說著什麼。不過臉上皆是笑意,「我有了,你的法子真好。謝謝你!我原以為你空有表皮,沒想到你醫術這麼好。」
瑤君以同樣的表情回問她,「他知道了嗎?」
魏苒兒害羞的低頭,「還沒呢!」
「那你找個合適的機會說吧!我在寶呂等你們的好消息。」
「嗯!」
「我走了,勿送。」瑤君最後看了看這,便進了馬車。準備開始了接下來的旅程。
一回來,便發現有熟悉的面孔。是她的親人朋友。他們都好好的,看他們都在,眼眶裡不禁堆滿了淚水。不過劉鈺旁邊好像還有一名女子,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那女子身後還有一個和承頤一般大的孩子。
瑤君一見,腳步也沉重了下來。
沒想到那人卻自報家門。只聽,「臣妾,應蘭秀。」
瑤君知道劉鈺身邊以後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雖然現下是被動接受了。但是以後總是要主動接受的。
天下骨肉終於相聚,只希望再也不要分離。
*
當年嫁給劉鈺還是三皇妃,原以為那衣服禮儀,已經夠華貴夠複雜了。沒想到皇后更是……終於可以卸下了。便嘆,「真重啊!」
「皇后娘娘,這不算重了。」玖娘說話一如當年。
「我是覺得心情沉重,沒想到我也有這般運氣。」
「娘娘你這些不是運氣。」玖娘昨天為她更衣時,雖被趕了出去。可是出去去她還是偷偷瞄了一眼……她知道瑤君這一路走來有都不容易。這下好了,苦難終將過去。
*
數月後……
「怎麼人都不見了?」昨天鍾靈還睡在自己身邊,一大早也不在大廳。會去哪裡了呢?只好自己收拾。
一推開門,便發現門外都是張燈結彩的。
「皇后娘娘生辰快樂。」
若是她們不說,她自己怕真的是要忘了。她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過過生日了。
夜裡,不知道劉鈺哪裡找來的竹排。
「上來吧!」
「你還記得?」
「記得,不過我只能小小的滿足你了。有機會我們一定可以去。」只見他停了下來。拿起放在旁邊小座的東西。「這是記憶里,我第一次陪你過生日吧!其實我準備了許久,原以為沒機會送出了。你打開看看。」
瑤君打開那盒子,那三樣東西好像是一套。分別是用來護髮、描眉、塗指。
「我很喜歡。」其實瑤君不喜歡這些的,從前是,現在更是。可是因為是他送的,所以喜歡。即使不是他送到,在這後宮隨波逐流也要喜歡的。
*
瑤君終於等到了家鄉的信。
「皇后娘娘,你怎麼了。」
「我阿姐她和離了,差一點殉情而死,好在被救了回來。」瑤君從來沒有想過姐姐姐夫會和離,他們曾經那樣的相愛。
一諾情長
「聽說應蘭秀她老是劉鈺身邊吹耳邊風?」
迎香聽她這麼一問,嚇的急忙跪了下來,惶恐極了,「皇后娘娘。」
玖娘見此情形,「迎香,你下去吧!」
「她不過就說些自己兒子噹噹太子之類的。也就是圖嘴上舒服。」
「若她兒子有賢才德我自然不會反對,可她為了自己如此利用自己的孩子,害他活的像一個藥罐子,還惦記著太子之位。她也想太多了吧!」要不是承頤那天和她的孩子在一起,要不是他們玩的好,要不是承頤那孩子不愛吃那些東西。如今生病的或許就是承頤了吧!
「皇后娘娘說的有道理。」
*
瑤君此時正跪立於大殿。
劉鈺俯身低頭,不敢置信地盯著她,「你殺了人。」
「是」瑤君坦蕩回望著他。「我雖然殺了她,那也是她活該。誰讓她動了她不應該動的東西。」
「你……」劉鈺無言以對不能反駁只能道:「她也就是動動嘴巴上功夫,那畢竟是一條人命……」他微微閉眼嘆息,「你狠辣出乎我意料。」
「我狠辣?」瑤君冷淡了語氣,「我用宮法殺她,我殺的名正言順。難不成你要我在背地裡?或蛇咬或墜崖或淹死?難不成你真的覺得,從他們那活著走出來,在你面前的人還會像以前一樣純真、善良任人宰割?」
「那為什麼你可以放過唐澤?」
「她瘋的不成樣子,對於她而言。她已經受到了處罰。」
「唐澤你都可以原諒,那應蘭秀的孩子如此無辜,你卻……」劉鈺不忍再說下去。
「我知道。」
「不要跪著了,去吧!」
瑤君走到門口,正欲離去。回頭看著他,看著他那低沉沉的模樣,忽然想到了什麼。「此時此刻,你是否發現,我其實已經不在是你日思夜想的那樣。你愛的並不是我,你愛的可能只是你某一個理想化而不是我本身。」
在這沉默寂靜的空氣里,仿佛能清楚聽到極致細微的聲音,仿佛一根針落都能聽清,仿佛穿腸噬骨一般。
劉鈺驀然抬頭,可是那人,早已消失在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