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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再不濟,宮門總會有把守的禁衛軍。安樂出宮的那晚,宮裡大辦宴席,守衛比往常更加森嚴,宮裡來往巡視的禁衛軍,喬雙笙自己進宮都看到了好幾波。
安樂搖了搖頭,朝葉湛幾人說道,“我不知道,我是聽說父皇想讓我嫁給一個奇醜無比的王子,我才不打招呼就走的。路上確實有些奇怪,出了宮門都沒有人發現我不見了。”
喬雙笙看了一眼葉湛,兩人視線相交,心中都大致會意。
安樂被人利用了,韃噶木長相絕對沒有到奇醜無比的程度。
聽安樂之意,皇帝原本是想讓安樂聯姻,那昨晚宴會上是有人不想安樂出席,表演者換成了從來默默無聲的安靈,而能換成安靈公主的,只有皇后或是皇上。
喬雙笙問,“公主,您知道自己要出席宴會表演嗎?”
安樂想了一下,有些心虛地閃躲眼神,說,“安靈說會幫我,她會替我去。”
窗外天色將暗,皇帝收到了消息令葉湛與喬雙笙覲見,關於安樂公主,皇帝一字未提。
安樂有些失望地朝葉湛問,“葉哥哥,父皇是對我失望了嗎?”
一旁的白韌見狀,有些不忍道,“公主您別多想。”
公主瞧了白韌一眼,心裡更加失望,眼神落寞道,“葉哥哥,您和喬大人去宮裡記得幫我多說幾句好話,告訴父皇,安樂只是不想那麼快嫁出去。”
“公主不妨與微臣同進宮,親自告訴陛下”
看了一眼在旁提議地喬雙笙一眼,安樂臉微微泛紅,低頭有些扭捏道,“喬大人不知,夫子曾教過安樂,做人須知恩圖報,安樂就在葉哥哥家等恩人哥哥回來。”
“恩人哥哥”喬雙笙複述了一遍。
聞言,葉湛輕皺了下眉道,“公主,夜鋒救您是他的本職公主,叫他恩人未免折煞他了。”夜鋒是葉湛的下屬,也是從職於軍營的將士,是領官糧的,他雖叫葉湛主子,但皇室之人其實都是他的主子。
安樂有些不悅,站起身來朝葉湛道,“葉哥哥,安樂只知,沒有夜大哥,今天安樂就不會安全無恙地站在這裡報恩是安樂的想法,你們其他人不用理會安樂。”
葉湛微微一笑,沒想到等級森嚴的皇宮,還能教出安樂這樣的公主,他應了一聲,“是,微臣遵命。”
喬雙笙倒是有些擔心,安樂這樣的性子,在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深宮裡並不太合適。
京都普通貴女從小除了學習女紅才藝,還有如何在深宮宅院活下來的本領。
看來,韻妃並未教過安樂。一方面,安樂活得單純是她的福氣,另一方面,不諳世事總是容易吃虧的。
葉湛早就派人將喬雙笙的官服從喬府取回,幾人回房換身官服就準備進宮。
安樂在大廳中和豆豆玩鬧,一邊等夜鋒,一邊和豆豆玩耍。
安樂悄悄問了一句豆豆,“豆豆,你娘親什麼時候回來呀”
豆豆放下剛剛安樂給他拆散打亂的木積,食指戳了一下自己的小腦袋,想了會,笑嘻嘻地說,“不告訴你!”
娘親和他說過,除了爹爹,誰人問娘親去哪了都不要告訴,這是他們一家人之間的秘密。
安樂拿出一粒糖果,哄道,“豆豆,一顆糖換你和我說好不好”
豆豆見是甜絲絲的糖果,心裡一亮堂,下意識就點了頭。
安樂一見,笑著給了他,還是小孩子好忽悠,她原先問葉哥哥,葉哥哥閉嘴不答。
豆豆滿足地舔著用小紙包裝的酥糖,又朝安樂道,“再給我一個,豆豆就告訴你。”
“行。”
“再給一個!”
“那你可以說啦!”
“好。豆豆告訴你。”
最後,安樂將手裡的糖果都給了豆豆,可豆豆還是沒說,她氣的伸手去搶那些糖果。
豆豆將糖果都藏在身後,開心笑道,“我告訴你了呀,娘親說了,她隨時都會回來看豆豆。”
安樂咬牙道,“豆豆你耍我”
豆豆眨巴眼,問,“耍是什麼意思呀安樂姐姐。”
“就是騙我!”
豆豆想了下,認真點了下頭道,“那豆豆知道了。豆豆剛剛確實是在耍安姐姐,安姐姐為什麼不知道呢?豆豆騙別人的時候,別人第二次都不給豆豆糖果了。”
安樂一愣,突然就有種被一個五六歲小孩教育的感覺。人一下子茅塞頓開,忽然,她就想到了安靈……
每次她一偷懶不想去學子監,就給安靈一些首飾好物,讓安靈去幫她向夫子請假。每次出宮,她也會告訴安靈,讓安靈幫她向父皇報平安。
可是,她偷懶的第二天,夫子依舊罰她抄書,父皇也是聽喬姐姐的匯報才知道自己平安。
所以,安靈也是在耍她嗎?
她說夫子不信她的話,還說父皇已經休息了,她來不及告訴父皇。
她安樂可是一直都拿安靈當朋友的。
安樂心情頓時就有些沮喪,摸了下豆豆的小絨毛道,“豆豆,騙人是不好的。”
豆豆聽話地點頭道,“豆豆只騙過兩次,下次不會了。”
第一次,他騙的是一位奇怪的叔叔,那叔叔一看見他就詢問娘親的消息,豆豆同樣告訴他吃糖才說,但那人比安姐姐要聰明許多,豆豆向他第二次要糖果時,那人就告訴他小孩子多吃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