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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盤在她臉上撫過:「當然知道,孤正是要做……自個兒夢寐以求想做的事兒。」
他的手冰涼而有汗,貼在臉上,黏膩的像是一條毒蛇在爬行。
東淑忍著不適道:「我今日才跟太子見面,太子為何這麼說。」
楊盤聞言眼神微變,終於笑道:「你我雖是今日才見,你這張臉我卻是再熟悉不過的。可惜啊給鎮遠侯搶到這樣的寶貝……不過鎮遠侯也未必把你放在心上,你乖乖的從了孤,以後自然有你的好處,甚至對於鎮遠侯也大有裨益呢。」
東淑不由笑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讓我賣身求榮,還要讓侯爺憑著這個,平步青雲不成?」
楊盤道:「這有什麼不可?」他說著,掌心沿著往下滑去。
東淑後悔自己沒有在枕頭下留一把刀,若要反抗,自己這點子力氣,在對方面前自然是不堪一擊。
「殿下……」東淑微微一笑,「這種事情不是兩情相悅才更得趣麼?」
楊盤手勢一停,眼神古怪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東淑溫聲道:「既然太子殿下給我開出了那麼優厚的條件,我當然沒有不配合的道理,所以求太子別太粗魯了才好。」
楊盤瞪了她半晌:「知趣,你比蕭東淑識趣多了。」
東淑覺著這話哪裡古怪,便道:「怎麼殿下總提這位蕭氏夫人,她不是李尚書大人的夫人嗎?」
楊盤聽提起李衾,似乎不悅:「是又如何?」
東淑嘆道:「人人說我跟那位夫人長得像……之前李大人也跟我見過的,哦,還有蕭大人。」
楊盤聽她把李衾跟蕭憲都抬出來,眉頭微皺:「你長的如此,他們當然也是好奇的。」說著便要傾身過來。
他身上有一種難聞的味道,就像是冷血爬行動物隱隱的腥臊氣。
跟他相比,李持酒簡直是金玉之質了。
東淑抬手抵在他胸口,笑道:「太子急什麼,橫豎來日方長,太子是一個人來的?剛剛提到我弟弟,又是怎麼樣,太子若真心疼我,好歹讓我安心……才能好好伺候太子。」
楊盤連連咽了幾口唾沫,笑說:「少奶奶真是個妙人兒,鎮遠侯捨棄你這樣的尤物,卻跟景王送給他的婊子整天纏在一起,也是他瞎了眼,嗯……你放心,孤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你那丫頭,其他人還有你那弟弟,自然有人看著他們,你若識相,他們自然無恙。」
東淑心中暗恨,面上仍若無其事道:「太子為了我這麼興師動眾的,我倒是感動起來。可是又擔心……太子應該知道我們侯爺的脾氣很不好,就不怕侯爺改日知道了、太子戴綠帽給他,會……」
「會怎麼樣?區區一個侯爵而已,若不是李衾執意調他回京,他只怕就死在南邊了,他要敢對孤不遜,孤叫他連南邊也回不去!」
東淑道:「太子真是英雄氣概!不過,我只是怕侯爺到時候會遷怒於我啊。」
楊盤自得一笑:「怕什麼,若他敢,孤就除了他!」
「不不,一日夫妻百日恩,」東淑趁機坐起身來:「且太子先前說了,要抬舉我們侯爺的,可別食言,我還不想當寡婦呢。」
楊盤大笑,才要順勢也跟著調笑幾句,忽然察覺不對。
太子本來是想「單刀直入」的,可給東淑一言一語的糾纏住,稀里糊塗不知不覺說了這半天,竟什麼也沒做,他有些回味過來:「我來可不是跟你聊天兒的,你、你總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再拖下去就是天黑,你又能怎麼樣?」
東淑把領口掩起,輕聲道:「我當然不能怎麼樣。只不過……」
「不過?」
東淑道:「殿下白天在路上那一場,侯爺應該已經得到信兒了,他那個脾氣驚雷暴炭一樣,我可不信他會坐得住。」
楊盤擰眉,旋即冷笑道:「他坐不住又能如何,你覺著他敢來?就算來了又怎麼樣,他難道敢跟孤……撕破了臉,不顧君臣對著幹嗎?」
東淑道:「太子做這種事,本就是不顧君臣了,怎麼還理直氣壯呢。」
楊盤皺眉,已經沒了耐心:「孤看出來了,你就是在拖延時間,你莫非以為鎮遠侯真的會來?哈,孤倒是想讓他來,那樣更加有趣,只怕他不敢……」
東淑看向外間,點頭道:「按時間來說侯爺早該到了,難道被什麼絆住腳?等等,好像有什麼聲響了。」
楊盤臉色一變,抽身後退走到門口向外打量,卻見院中依舊靜寂非常。
「你這賤人,當面兒還想調虎離山不成?」楊盤回頭,陰鷙的雙眼微微眯起,「你今日是插翅難……」
那個「飛」還沒出口,只聽一聲慘叫從外頭傳來。
太子大驚回頭,卻見有個人從院門處直飛入內,重重跌在地上,挺了挺身子吐出一口鮮血。
正不知怎麼了,又有慘呼聲響起。
這次,是兩個人現身。
鎮遠侯身上穿著一件絳紅色的素羅單衣,不知是因為來的倉促不及整理還是路上給風吹的,袍子歪歪斜斜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健碩的胸肌,跟半邊兒臂膀。
他平時穿衣還是很整齊的,加上身段兒本就勻稱,所以看起來給人一種勁瘦之感。
直到此刻衣衫半褪,才看出來實在是內有乾坤,不容小覷,肩頭的肌肉微微隆起,散發出令人驚愕的力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