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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x是什麼意思嗎”
X?遲陽瞳孔深黑色的微微放大,蕭悅漲紅著臉,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的。她很少會這麼直視他的眼睛,總是躲閃。醉了酒,比平時要坦率大膽的多。
她自問自答,“是蕭!你穿上它,就是屬於我的啦。”
她笑的燦爛而明亮,跟平日截然不同。明明是第一次見,遲陽卻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她這樣的笑容,然後他回憶起來,是在那張新聞里,她脖子上掛著獎牌,對著鏡頭,為自己所獲得的榮譽,露出自信而耀眼的笑容。
遲陽把她帶到樓上,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她,然後自己睡在客廳。
房間的門他沒有關,整個房子只留了走廊旁邊一盞微弱的壁燈。他閉上眼睛,房間裡消無聲息,方才在蕭悅臉上看見的那個笑容卻不經意浮現在他的眼前。輾轉良久,才漸漸模糊。
“嗯?”
近在咫尺的一聲輕嘆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遲陽猛然一睜眼,即便是永遠不動如山的遲陽同學也不禁微微嚇了一跳。憑空一個腦袋就擺在他臉旁。
蕭悅頭擱在他枕邊,坐在地板上。酒還沒完全醒。見他睜眼嚇到,咯咯咯失笑。然後晃晃悠悠伸了個食指按住他的鼻頭,居然還晃一晃。
“今天做夢好有趣。”
然後那根手指向下滑落,按住他的嘴唇。
“能親嗎?”
……
而後,他的右邊臉頰被兩片柔軟的唇瓣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
蕭悅睜大眼睛坐在陌生的床上,拿巴掌使勁地拍著自己的額頭,拼命搗騰腦子裡關於昨晚醉後的記憶。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而且我這麼做,遲陽也不可能一動不動乖乖配合我吧,所以,果然都是我在做夢嗎?”
最令她崩潰的是,她想了半天也依然根本分不清這些碎片般的記憶哪些是真實發生過,哪些是夢境。
她驚疑不定地打開房門。客廳的桌上擺著一支新的牙刷和一塊新的毛巾。
“起來了?”遲陽就在餐桌旁邊,往桌上瞟了一眼,“你的。”
“謝謝,昨晚也謝謝。”
蕭悅偷偷往他臉上看了一眼,遲陽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異樣,蕭悅更加確定那些膽大包天的事都發生在夢裡。可,為什麼感覺會那麼真實?
她拿上牙刷和毛巾去洗手間把自己收拾完,再出來,就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在客廳的另一端,擺著兩份麵包和荷包蛋,以及若干蔬菜水果。遲陽已經坐在桌邊。
“你做的?”
遲陽看著她。蕭悅自慚形穢地低下頭去。這無異於是句廢話。
蕭悅又幸福又痛苦地坐下。覺得現在也仿佛是做夢一樣。她在遲陽的房子裡,跟他共進早餐。
對面遲陽一言不發,已經開動。
她拿起叉子,腦子裡始終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混沌感,她插了一顆聖女果,對面遲陽依然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只是蕭悅無法判斷是不是昨天那件,他應該已經換了。她食不知味地咀嚼著。目光滑過遲陽的臉。似乎看到一個一閃即逝的笑意。
蕭悅愣了,她沒有眼花吧?她剛才是看見遲陽笑了?
“你這樣能吃飽嗎?”
“啊?”注意力放回嘴裡,蕭悅這才關意識到,她剛才竟然一直在咀嚼空氣!嘴裡空空如也,一低頭,那顆聖女果儼然是被掉落在了餐盤裡。
蕭悅窘得耳根通紅,連忙把聖女果撈起來塞進嘴裡。
兩人在略顯沉默的氛圍里吃著早餐。蕭悅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心虛地問。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沒做什麼事吧?”
遲陽面無表情地將麵包咽下去,而後才看向她。
“你指的是哪件?”
明明是清寒的早春,房間裡溫度也適宜,蕭悅卻忽然開始覺得背上有些發熱。她清了清嗓子,“我昨晚,有沒有做什麼很失態的事?”
“沒有。”
“哦。那就好。”蕭悅大大鬆了一口氣。看來那些果然只是她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綺夢。她放鬆下來,一時心情複雜,竟然又湧上來那麼一點失落。
“你只親了我的臉。”
這句話從遲陽嘴裡說出來,猶如一顆核彈將蕭悅轟得粉碎。右手中的叉子掉到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嚀。
“對不起!”蕭悅騰地站起身,心臟狂跳,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抱,抱歉,……我喝多了,你……你不要當真!”
“不要當真?”
“啊?不!……也……嗯?……我……”蕭悅語無倫次,感覺自己腦子已經停止了運轉,開口幾乎是快要哭了。“我不知道……”
手機鈴聲在這時忽然響起,蕭悅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感謝手機。
“抱歉,我接電話。”她飛快按下接聽,往陽台上走。
電話里是姐姐的聲音,蕭瀟早上起來才發現蕭悅昨晚不在家,電話過來確認她沒事才放下心。
這通電話打完,蕭悅依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昨晚一系列銷魂噬骨的操作,她那算是借酒調戲了遲陽嗎?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