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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派的掌門看了紫溪一眼,如果說紫溪只是想要聯合黑衣人騙天上的帝君,反正也沒騙成功,也就算了,但是她竟然還聯合自己的師弟暗害修仙界的同僚,更何況這位同僚還與他們的老祖有匪淺的關係,這就不太行了,他對紫溪說:「紫溪,以後你便不是我們上元派的人了。」
紫溪聞言冷笑了一聲,仰頭看著上元派的這位掌門,聲音中帶著嘲諷,對掌門說道:「你們過河拆橋也太快了些吧,不愧是修仙界有名的大門派啊!」
掌門心想,你媽的幫我們過什麼河了?你差點帶著河把我們上元派都給衝垮了!
站在掌門身後的秦莊動了動唇,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陰陽怪氣地對紫溪說道:「行了,就你這樣的,我們現在沒落井下石都算是不錯的了。」
從前秦莊對自己從來不是這個態度的,他會嘲諷任何人,但是從來不會嘲諷自己,而現在他對自己也變了一副態度,紫溪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她實在沒忍住,一口鮮紅的血直直噴了出來。
眾人:「……」
看得出來,秦莊長老真是風采依舊啊。
華卿沒有理會身後的這一場鬧劇,她與雲棲池一同來到陰兵們的前邊,輕嘆了一口氣,對他們道:「你們先起來吧。」
她彎下腰,將帶頭的那位陰兵將領給扶了起來,身後跪拜的那些陰兵們也紛紛從地上起身,全部看著華卿。
這位陰兵將領死的時候還是個七尺有餘的大漢,此時看著華卿,淚水漣漣,哭得像個孩子,他問華卿:「公主怎麼這麼多年才回來啊?」
華卿張了張唇,想著身後還有這麼多的道友在這裡,便道:「先回去吧,我慢慢與你們說。」
其他道友們一個個的正跟兔子似的豎起耳朵,想要聽一下華卿長老的八卦,好對她更了解一下,結果看這情況,聊八卦的時候好像不帶他們了。
怎麼回事?不能說給我們聽聽不行嗎?
陰兵將領一邊帶著華卿往回走,一邊小聲向華卿問道:「國師大人呢?怎麼沒有跟公主一起來?」
華卿看了一眼身邊的雲棲池,對他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這位將領點了點頭,然後又聽著華卿開口問他:「你們的魂魄應該已經修補好了吧,怎麼還一直留在這裡?」
將領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呲著牙對華卿笑笑,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想要再看公主與國師一眼,然後才能安心離去。」
他們本以為等著幾年,幾十年,公主與國師就該回來了,哪裡想到他們竟是一直等了幾百年,不過此處結界裡面該有的公主與國師當年都給他們置辦了,所以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也不覺得無聊,他們與在人間的時候一樣,春耕秋收,沒有活的時候就聚在一起打打牌,下下棋,日子過得很是瀟灑。
華卿心中有些悔意,自己該早些來這裡看看他們的。
紫溪還坐在祭壇的下面,鮮紅的血將她胸前的白色衣襟都浸染,她咬著唇惡狠狠地看著這些人離去的背影,雙手握拳,長長的指甲陷入手掌的皮肉當中,她竟是察覺不到疼一般,她現在終於知道華卿是誰了,蕭嫦嫿、蕭嫦嫿,這就是那個讓她嫉妒了大半生的公主,也是帝君飛升前結下的道侶。
想到這裡,紫溪像是瘋魔了一般忽然大笑了起來,縱然她有這副絕世的容貌,縱然她修為高深,還不一樣是被帝君給拋棄了嗎?
她這麼多年都沒有飛升,想來也是怕到了仙界再見到帝君
道友們聽到紫溪尖利的笑聲,回頭看了一眼,紫溪長老不會是受了刺激直接要瘋過去吧?
不過這也與他們沒什麼關係,紫溪從前性子高傲又清冷,隱隱有些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故而與修仙界這些道友關係不是很好,她倒是有些追求者,可惜此行他們大都沒有前來,而少有的幾個,被華卿震驚到後,已經完全將紫溪給拋在腦後了。
道友們真的是冷漠無情啊!
而隨即道友們發現這些陰兵們也很是冷漠無情的,他們帶著華卿進了畫堂中去,轉過身就將大門給緊緊關閉,將他們全部給隔絕在外面。
不過雲棲池和燕音倒是陪著華卿一起進去了,眾位道友再次後悔,自己為什麼就沒拜入華卿長老的門下呢?
畫堂中,昏暗的燈火將四周的畫像映照得格外清楚,華卿環顧四周,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畫像,有些出神,身邊的陰兵與她解釋說:「公主與國師很多年沒有回來,我們閒著沒事就建了這麼個畫堂,有擅長畫畫的弟兄畫了些畫放在這裡,畫得不好,讓公主見笑了,說起來國師大人呢?沒有跟著公主一起回來嗎?」
華卿轉頭看向雲棲池,對他挑挑眉,他是打算一直這個樣子嗎?
雲棲池身上一道銀光閃過,他變作自己本來的面目,開口對這些陰兵們說:「是我。」
「參見國——」
陰兵們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也還沒有完全跪下,就見雲棲池輕輕一抬手,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將他們給扶了起來,他輕聲說道:「不必了」
他帶著華卿找了兩把椅子,坐了下來。
陰兵們看著他們兩個,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不過他們仍是很好奇,開口向雲棲池問道:「國師大人怎麼剛才那副樣子跟在公主的身後?我們都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