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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單身狗與一對情侶貓就這麼看著人家在海邊又是畫畫,又是散步的,感覺自己的內心很受傷。
島主蔫蔫地耷拉小腦袋,陸璉也不知道是該鼓勵他,還是該勸他知難而退,反正拜師這種事是想也別想,就算老島主能同意,華卿長老也不一定能夠收下他。
華卿與雲棲池從海邊回來,島主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再接再厲,繼續在華卿的面前獻殷勤,但是大多時候都被雲棲池給攔下來了,弄得華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勸著島主說:「你這個年紀對我來說實在太小了,我看著你,總有一種看著我兒子的感覺。」
雖然華卿到現在還沒有想起燕音來,但她這話確實沒有撒謊,即便從表面上看來他們與島主的年紀也差不多少,可給她的感覺就是不太成熟,還是一個孩子。
可能一個人的心智成熟與否與他的年紀真的沒什麼關係。
島主立刻反駁說:「都是修仙之人還在乎什麼年紀啊!」
「那我已經有道侶了,」不等島主開口,華卿立刻緊跟了一句,「沒黃。」
島主瞪著眼睛,看了看華卿,又看了看華卿身邊的雲棲池,瞬間露出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他張了張嘴,實在沒敢問華卿,他現在口中的那位道侶是不是雲棲池。
華卿看他這個樣子,輕輕笑了一笑,她知道這位島主對自己的愛慕其實更像是小孩子對漂亮玩具的喜歡,能夠拿到家裡收藏是最好的,得不到也只是會失落一段時間,並不算什麼,像他對自己懷著這樣的人華卿自從成年後就已見過了許多許多,其中的代表性人物便是姜和充了。
愛情這種東西並不是看誰長得好看,更多時候是需要相處下來,才知道對方對自己而言究竟是不是對的人。
「還是個孩子啊……」華卿道。
島主想要反駁,但不知為何此時華卿看向他的目光,竟真的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他母親的天賦並不是很好,所以未能夠與他的父親同登大道,還早早地就去世。
如今看著華卿露出這番表情來,島主心中的那點旖旎心思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實在是太可怕了吧。
華卿看他這樣忍不住又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她有些想要見一見自己與雲棲池的那個孩子了,也不知道燕音什麼時候才能夠從優缽羅境中出來。
轉眼間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而島主的進展卻是半點也沒有的,甚至已經心生動搖,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找個娘來跟自己結為道侶。
華卿沒有理會他的少男心事,正在聽雲棲池是打算怎麼解了燕音身上的毒,她在醫術上沒有什麼造詣,但至少要知道雲棲池會不會有危險。
等雲棲池說完之後,華卿撐著下巴像模像樣地沉思了好一會兒,其實她根本沒有聽懂這個藥和那個藥有什麼區別,只是不住地點頭,說著對對對,是是是,雲棲池見狀,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倒也沒說什麼。
夜晚降臨後,島主已經從華卿長老像他娘親的恐懼中回過神兒來了,他去了華卿的房前,卻發現裡面好像沒有人,而雲棲池也沒有在他自己的房間當中。
他們兩個不會是離開逍遙島了吧?島主立刻和陸璉兩個人在島上找起人來,他們倒是很快就找到了人,只不過他們來到海邊的時候,正好看著華卿與雲棲池兩個一同沉進了海中。
你們是要洗海澡嗎?還是要殉情?我也沒有對華卿長老霸王硬上弓啊?
島主懷著這個問題在海邊站了許久許久,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極為刺眼的亮光,將附近的整個海面照射得如同一面銀鏡,一冷麵的黑衣人在亮光之中徐徐現身。
島主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愣了一下,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然後又偷偷掐了自己一把,這才開口問道:「爹,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說帝君不讓你們隨便下來的嗎?」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正是逍遙島的上一任島主,現任島主的爹,這位老島主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模樣,他的一雙眼睛卻是極為明亮,在黑夜中映著月光如同兩顆寒星,他走過來,對島主說:「帝君都好長時間沒在天上了,我閒著沒事也下來看看你。」
島主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搖了搖頭,帶著老島主從前對他常用的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偷跑下來的啊?」
老島主皺了皺眉,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不會說話,修仙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
他抿著唇,端詳了眼前這個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孩子,抬起頭摸了摸島主的頭,頗為讚許地對他說:「我前些日子還聽陸璉說你打算給自己找個道侶,出息了啊。」
剛要開口的島主瞬間閉上了嘴巴,他的道侶已經化成人魚同其他狗男人一起遊走了,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老島主並沒有察覺到島主的情緒不太對,繼續說道:「我聽陸璉說,還是修仙界的第一美人?」,這位老島主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你比你爹強。」
島主抬眼看了老島主一眼,又很快將眼瞼垂下,看出來了,他爹真的放棄了挺多事了。
可惜他也要讓他爹失望了,島主憂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天邊的那一輪明月,對老島主說:「黃了。」
老島主吃了一驚,當即追問他:「怎麼黃了?」
島主道:「人家說有道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