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頁
對此,雲棲池對這位花載夕仙友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華卿聽完了這段故事的這個始末,一時間已經找不到詞彙來形容花載夕這種自我犧牲的偉大精神,她這一輩子很少真情實感地佩服過什麼人,但是從現在起,花載夕肯定是其中之一了。
「這要是真成親了……」華卿吸了一口氣,在竹林里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問雲棲池,「我們是不是要去隨個禮?」
雲棲池想了想,花載夕與他這麼多年的兄弟情,且當年還為燕音做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娘親,他們要去隨個禮那肯定是應該的。
就是不知道花載夕還想騙那個葉明辰多久。
華卿倒是很想看看葉明辰知道真相時候的那張臉會是什麼模樣,一定很有意思。
一旁的燕音與夢魘獸在旁邊聽著也是目瞪口呆,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燕音心中在不停地怒吼,那是曾經被他叫做娘親的花叔叔啊?是什麼蒙蔽了你的雙眼,讓你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
而夢魘獸雖然到現在還不曾見過花載夕的模樣,但是從以往華卿與雲棲池的對話中,起碼知道花載夕是一個男人,而葉明辰也是一個男人。
這世界這麼開放嗎?男人和男人要結婚了就不說了,還要做正妻?
他想想自己將來如果跟另一隻公的夢魘獸在一起,瞬間打了一個哆嗦,實在是太驚悚了,他小小的夢魘獸承受不來這麼刺激又令人恐懼的事情。
溫厭歸直到好幾天以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紅雪已經離開,他來到清柘峰上,找到華卿,問她:「她有說要去什麼地方嗎?」
華卿搖搖頭,說了一句我不知道,溫厭歸又追問她,是否知道紅雪是因為什麼事情離開的?
華卿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從紅雪那天臨走前說的幾句話中猜出一個大概,她對溫厭歸說:「你養的那隻鵝不是生出靈識了嗎?她可能是這兩天覺得被你冷落了,所以才想著離開。」
「沒有啊,」恍惚中,華卿竟然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幾分難堪之色,「我養的那隻鵝前幾天下蛋了,我這幾天都在找它的姦夫是誰?」
華卿:「……」
所以紅雪和溫厭歸這兩個人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紅雪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什麼你若無情我便休,這明顯是以為溫厭歸有了新人不要舊人了,現在溫厭歸又否認了這件事。
紅雪不會以為那鵝是和溫厭歸下的蛋吧?
華卿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溫厭歸這又不像是紅雪說的那麼無情。
她動了動唇,乾巴巴地問了一句:「那、那你找到那個……姦夫了嗎?」
其實華卿覺得這應該叫奸鵝或許更加恰當一些。
「找到了,是二長老的鵝,我就說我那鵝最近叫得怎麼也是一口大碴子味?」
華卿當初在紅雪一口大碴子味的時候也曾擔心她變作原型的時候鵝叫也會是這個味道,但後來聽著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的,現在看來,可能是她的火候不到家,聽不出鵝叫的大碴子味與不大碴子味之間有什麼區別。
「你與紅雪……」既然那隻白鵝沒有生出靈識來,紅雪又是為了什麼事離開天黍門的,華卿想不太明白,只能從溫厭歸的口中尋到答案,「之前為什麼事吵架過嗎?」
溫厭歸想了想,對華卿道:「是在除夕前,我見我養的那隻鵝下了蛋,一時間有些著急,忘記答應紅雪要陪她一起去山下看煙火了。」
只是下個蛋而已,溫厭歸養鵝是不是有點太瘋魔了些?
但他如果不這麼瘋魔,當年紅雪在他手下估計也生不出靈智來,只是不知道這個鵝對溫厭歸來說究竟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華卿問道:「你知道紅雪的原型是什麼嗎?」
雖然紅雪從來沒有在溫厭歸的面前現出原形,但是對此溫厭歸也有些猜測,他道:「大概是鵝吧。」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她不喜歡你除了她還要養其他的鵝吧。」
溫厭歸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華卿便又問他:「為什麼一定執著再養一隻鵝呢?」
「這不是執著的問題,」溫厭歸有些無奈地說道,「那養都養了,至少要做到有始有終吧。」
這話說的倒也沒有毛病,可溫厭歸當年也沒有做到有始有終啊,他把紅雪留在那處秘境中那麼多年,等著紅雪終於找到他的時候,他卻已經忘記她了。
溫厭歸可能不明白,所以他隨便的一句話,或者對他現在養的那隻大白鵝的在意,其實都可能刺激到紅雪,紅雪脾氣又暴,不開心了絕不可能忍著,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她選擇離開溫厭歸。
對大白鵝的好,可能只是溫厭歸失憶之後的一些下意識的行為,又可能是一種移情行為,但是紅雪接受不了,她想要溫厭歸心裡不管是人還是鵝,都只有她一個。
華卿轉頭問雲棲池:「他失憶這個毛病什麼時候能好?」
雲棲池搖搖頭:「說不好,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失憶的。」
燕音在旁邊忍不住插嘴說:「我看話本上說,一般主角失憶了,往石頭上撞一下就會恢復了,要不試一試?」
溫厭歸連忙抬起手捂著自己的腦門,隱隱作痛,這孩子說什麼話呢?
他最終也沒有華卿這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走的時候,跟華卿說了句,如果華卿下次下出天黍門的話,記得把他也給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