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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那時候他來天黍門,多半也是專門來找華卿的。
只是為了能跟在華卿長老的身邊,連帝君也敢罵,是不是有點不值得。
想起這事,掌門不禁又想到那位燕音公子若是有一天知道了華卿師徒兩個都罵過帝君,那得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他稍微一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得讓天黍門的弟子們這段時間都注意點,提起點精神,別什麼話都往外說。
不過華卿長老也好奇怪,看起來很討厭帝君,那又為什麼可以與燕音公子相處得很好?
掌門想了大半天也沒有想明白,下巴上的假鬍子都掉了不少,華卿長老的秘密真的好多啊。
日光晴好,山色明晰,清風拂過,搖動竹林沙沙作響。
飛劍落在青柘峰上,雲棲池從飛劍上下來,直接進了華卿的屋子裡,燕音跟在後面想要進去,可是剛抬了腳又覺得不妥,孟懷止是華卿長老的親傳弟子,進華卿長老的屋子沒什麼,而他只能算是一個外人。
雖然華卿長老在進秘境之前,與他說可以隨便進去找些書看看的,但說不定那只是華卿長老在與自己客氣,燕音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在華卿長老的心中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他站在原地,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可他都快把腦袋和肩膀扯得分家了,也只能隱隱綽綽看著兩個影子。
燕音咬了咬唇,那個孟懷止給他的感覺也太熟悉了,他剛才仔細將對方說話的語氣,還有看他時候的眼神回想了一下,那明明就是他父君啊。
只是燕音也不能僅憑這兩點就確定孟懷止的身份,他必須要找到更多的證據。
可其他的證據又要去哪兒找,他總不能張口問這人你是不是我爹吧?
這如果不是,那他多丟人啊。
應該不是吧,畢竟上回在九和山的時候花叔叔也看到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反而對華卿長老出了手。
那如果是花載夕也沒有認出呢?
燕音摸了摸頭,不一會兒就把頭髮給抓得亂糟糟的一團,真的好難啊!到底是不是呢?為什麼不能直接給他一個痛快呢!
如果真是他父君的話?他為什麼會選擇留在天黍門華卿長老的身邊?難道是這裡有他母親的消息?
燕音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明確地答案,他斜靠在身後的牆上,懶洋洋地抬頭看著太陽,想著等過一會兒那個孟懷止再出來的時候,自己一定要拿出氣勢,好好套一套他的話。
屋子裡的華卿還在熟睡,淺淺的薰香在房間中一圈一圈盪開,窗戶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有陽光斜照進來,映在一旁的書架上,雲棲池坐在床邊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手中忽然多了一朵千佛花,他把這花輕輕放在華卿的枕邊,然後將被角往上拉了拉。
輕聲在她耳邊說:「好好睡一覺吧,等睡醒了,就都好了。」
夢中,華卿回到了十五六歲的時候,那時候她無憂無慮,整日跟在雲棲池的後面,像是他的小尾巴一樣,跟著他走遍天下的每一個地方。
等到過兩年,她情竇初開,擾得雲棲池日夜不得安寧。
那時她站在高高的閣樓上,雲棲池站在下面,仰頭看著自己,她對他笑了笑,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一頭栽下去,他伸出雙手頗有些無奈地接住自己,再睜開眼時,她看到他的眼睛中像是藏著一片深邃的海水,裡面映著自己的身影。
一切都是正好的模樣。
月涼如水,花開如雪。
千里之外的迷蜀林中,葉明辰倒在地上,身上枯黃的葉子被他染得一片血紅,呼吸已經微弱的幾乎要感應不出來,很久以後才爬了起來,期間有幾個砍柴的樵夫從他的身邊路過,但一個個都好像是怕被他碰瓷了一般,離得他遠遠的。
世態炎涼,人心冷漠,不過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剛才他害怕自己跑得太近還會被華卿和她那個詭異的徒弟給抓到,特意讓系統給他傳送得遠一點,可傻逼系統這一下也傳送得太遠了,身邊連半個熟人也沒有。
他呸了一口血出來,渾身一點也提不起勁兒來,只能繼續在腦中持續地呼叫系統,系統也不知道死到哪兒去了,大半天后才重新出現。
垃圾系統突然哇了一聲,嚇了葉明辰一跳,差點沒再吐一口血出來,然後他就聽著系統感嘆說:「我這就離開了一會兒,宿主你怎麼就這樣了?現在也太慘了吧。」
葉明辰呼了一口氣,他也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從天黍門後山的那處秘境中逃出來了,怎麼他還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焦急地向系統問道:「我的修為還能恢復嗎?」
「請宿主耐心等候,我這就為你檢查一下。」
葉明辰沒說話,安靜地靠著樹上,過了大概有兩刻鐘的時間,那系統的聲音又一次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對葉明辰說:「不行的宿主,您現在不僅修為恢復不了,您的根骨也受到了損傷,想要修復根骨的話,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時間。」
葉明辰沒忍住又罵了一聲,二十年啊,等二十年過去他都四十多歲了,如果那個時候才能再重新修煉,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飛升成仙,他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他絕不能允許自己的後半生平平庸庸地度過,上天讓他得到了這個系統,也是為了讓他成為一方強者的,想來系統肯定也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