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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用這些人獻祭,我的陣法也就成了,到時候我們一起留在這裡,怎麼樣?」姜和充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漸漸浮現出蕩漾的微笑來,好像他口中所說已經成為了現實。
華卿沒有說話,只是覺得眼前的姜和充比她從前見到的時候好像更瘋了一點,他沒有等到華卿的回應,眉頭蹙得更緊,他問華卿:「你不願意?」
華卿心想我是腦子有病了嗎才會願意。
然而姜和充讀不懂她心中的想法,反而露出疑惑的神色來,問華卿:「為什麼不願意?你看看這裡,與當年在雪谷是不是一樣的?」
華卿環顧四周,還不等她開口,姜和充又道:「我喜歡你啊!我愛你啊!若當年你與我在一起的話,我肯定不會拋下你的,無論去了哪裡,我都會帶著你的。」
華卿想了想,他這話的真實性確實很大,可問題是姜和充帶著她是想要將她做成傀儡一樣的玩物。
這樣的喜歡她實在受不起,還不如被雲棲池扔在修仙界瞎瘠薄過一過,也挺好的。
姜和充看著華卿的神情,大概明白她想到了什麼,他笑了起來,對華卿說:「這回我不會像從前那麼做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便不做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姜和充說這話的神情越來越病態,越來越瘋狂,他已經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這個他有一千多年沒有見過的人了,他真的好喜歡嫦嫿的這副皮囊,既然她不願意做他的玩偶,那他可以再用另外一個折中的辦法啊。
可惜當年他們還沒有聽到他的第二個辦法,雲棲池就動手了,想到這裡,姜和充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這也是當年留下的。
他的手眼看著就要觸碰到華卿了,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雲棲池突然上前,一道神光向著姜和充射了過去,姜和充好像被燙了一下,迅速將手縮了回去,他看著雲棲池,流露出無限的惡意。
看起來雲棲池這個帝君做得也不怎麼樣嘛!修為也就比自己高出了一點,等會兒只要將他的南柯大陣開啟,他們都一樣要沉淪其中,那時候,他就可以得到嫦嫿了。
華卿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死而復生的,但是他向來會那些旁門左道,當年那位國師被雲棲池一劍要了性命,後來不也活了過來嗎?所以他現在站在這裡倒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
說起來當年雲棲池總共也沒殺幾個人,現在這麼一個一個的全都活過來,是不是當年雲棲池殺人時候的手法有問題啊。
值得深思,值得研究,值得探討。
眼看著姜和充越來越瘋狂,嘴裡說的話也完全沒有邏輯,華卿開口說:「你可以把你的愛給你的兒子,我想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兒子?」姜和充的臉上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來。
華卿有些無語,姜和充這怎麼回事?這麼快就忘記自己剛才那個已經叫了他父君的大兒子嗎?他這個爹當得未免太不稱職了些,怪不得能直接把他丟給扶搖門的老掌門,二十多年來都不聞不顧的。
華卿有些同情地指了指站在地上一臉驚恐的葉明辰。
「他?」姜和充的眉頭微微皺起,帶著嘲笑地笑了一聲,說道,「他怎麼會是我的兒子呢?」
他緩緩說道:「我不過是算了一卦,這個孩子身負大氣運者,我的南柯大陣正好就差了那麼一點運氣,現在用他來做陣眼實在是再合適不過。」
當年他從路邊撿到葉明辰的時候,便發現這個孩子不太一般,將來對他必有大用,他原本是想著自己把這個孩子給養大,但是葉明辰小時候太過鬧人,他有幾次恨不得直接將他殺了做成傀儡。
後來他實在忍不下去,便報了雲棲池的名號隨便找了個人把葉明辰交到對方的手上,一是葉明辰如果作為帝君之子受到庇護長大,對他周身的氣運有利無害,二則是他想著若是蕭嫦嫿知道了此事定然要對雲棲池更加的失望。
只是他沒想到扶搖門的老掌門竟然會把這個秘密守口如瓶二十多年,直到葉明辰之前失蹤的時候才暴了出來,簡直白費了他的一番功夫。
扶搖門的那位老掌門終於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面色灰白,渾身戰慄,看樣子是氣得不行,旁人見了也覺得這位老掌門有些可憐,但是在找不到話來安慰他。
當年到底是什麼蒙蔽了這位老掌門的雙眼,讓他那麼堅信不疑自己遇見的人就是帝君?葉明辰就是帝君的兒子呢?
算了算了,他們現在就不往這位老掌門的心上戳刀子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剛剛也差點把這個白衣人給當成了帝君。
華卿低頭將葉明辰又仔細打量了一遍,就這還大氣運?華卿懷疑姜和充在算卦的時候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姜和充腦子進沒進水暫時沒有辦法探查出來,但是他腦子向來是不怎么正常,眼前的陣法早已經開始啟動,死去的人在陣中忘記所有的過往,開始新生,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當中,姜和充就是他們的神。
姜和充的手上突然出現出現一根漆黑的法杖,他高高舉起,濃墨似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旋渦,旋渦在不斷地擴大,所過之處,皆為他在這裡布下的南柯大陣。
他笑得愈加詭譎,對華卿說:「我本來以為你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