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頁
華卿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向他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對他道:「好久不見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老島主仔細回憶了一下,從上一次見到蕭嫦嫿到今日,差不多也有一千年了。
華卿從海面上飛身而下,來到雲棲池的身邊,看了一眼還在呆愣中的島主,抿著唇笑了笑,對老島主說:「你的兒子很像你。」
聽華卿提到島主,老島主聯想起剛才雲棲池那古怪的表情,突然間靈光一現,他看著自家的兒子。
「你說的那個修仙界第一美人……」老島主停了停,指著華卿問島主,「不會是她吧。」
島主呵呵乾笑了一聲,對著老島主誠實地答道:「就是她啊。」
下一刻,島主就看著老島主慌慌忙忙地抬起手,為了防止自己在巨大的震驚中直接昏過去,掐著自己鼻子下面的人中。
島主本來也挺慌的,結果現在看到他爹這個表現,突然覺得有點搞笑了。
老島主看他不動,使勁瞪了他一眼,你可真給你爹爭氣啊!
華卿看著這父子倆的表情也覺得有趣,她看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也沒什麼事,你的兒子還挺可愛的。」
島主哀怨地看了華卿一眼,他覺得華卿長老果然真的是越來越像他娘了。
老島主抬手在島主的腦袋上又拍了一下。
雲棲池開口說:「先回去吧。」
老島主、雲棲池和華卿三個人走在前邊,留著島主和陸璉耷拉著腦袋,跟著戴著枷鎖的囚犯似的跟在後面,表情十分難過,如喪考妣。
老島主帶著他們在逍遙島從前議事的大廳之中,自從逍遙島的人飛升的飛升,隕落的隕落,剩下了島主和陸璉兩個人之後,這大廳就許久沒有人來了,老島主揮一揮手,使了一個清潔術,將眼前大廳中的灰塵都給清除乾淨,幾個人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老島主這才開口問華卿:「這些年你都在哪裡?我幫著帝君找了你很久,都沒有你的一點消息。」
華卿答道:「在天黍門。」
「天黍門?」當年老島主也不是沒有去天黍門找過華卿的蹤跡,但是並沒有看到她啊,她總不可能做個雜役弟子吧?
華卿提醒了一句:「華卿。」
縱然老島主向來都很有涵養,此時也沒忍住飈出了一句髒話出來,誰特麼能想到她能將自己給搞成那副樣子,向華卿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我找不到。」
他雖然沒有見過華卿,但是聽說過天黍門的華卿長老的各種傳聞,任憑藉他十幾個膽子,他也沒敢將華卿與蕭嫦嫿給聯繫在一起啊。
老島主連連嘆氣,當初還是自己的想像不夠大膽,不然的話肯定早就找到華卿了。
雲棲池等著老島主嘆完氣後,才向他開口問道:「燕音在優缽羅境中怎麼樣了?」
聽到雲棲池問起燕音,老島主的臉上也不禁多了點笑容,對雲棲池說:「挺不錯的,樓霄拿了好幾本話本給他,他一邊看一邊罵作者,看起來精神挺不錯的。」
華卿托著下巴聽著老島主說起燕音在優缽羅境中的日子,唇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來。
老島主說完之後,忽然想起自己剛來時候看到海面的那一層血沫,便問雲棲池:「怎麼把海里的蛟妖給殺了?」
雲棲池沒有隱瞞,直接說道:「燕音的藥還差一樣海靈芝,這海靈芝是被蛟妖看守的,我們與它講了半個多時辰的道理,沒能感化它,就只能刀劍相向。」
老島主動了動唇,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他的身體向前傾了一些,向雲棲池打聽道:「我能冒昧地問一下,您是怎麼和蛟妖講道理的嗎?」
華卿在一旁涼涼地說道:「他給蛟妖念了半個時辰的道德經,我要是蛟妖,我能當場撞石頭自盡。」
老島主搖了搖頭,反駁華卿說:「話不能這麼說,你知道現在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聽帝君說一段道德經都聽不到嗎?」
華卿望著老島主,那目光仿佛在問老島主你怎麼墮落如斯,她搖了搖頭,說:「倒也不用這麼說吧,當年他給你將道德經的時候你還不是跑得比誰都快。」
老島主為了保持自己的設定,長嘆一聲,說了一句我當年十分後悔。
華卿簡直不知道這一刻自己還能說什麼了,也不知道這些年老島主在雲棲池的手下都經歷過什麼,她轉移話題,問道:「這孩子怎麼一直在逍遙島上,不出去看看嗎?」
說起這事,老島主也非常苦惱,他道:「這孩子從小就在逍遙島上長大,一出島就哭個不停,我也沒有辦法。」
島主聽到他們兩個說起自己,立刻豎起耳朵。
華卿好奇問他:「那他這樣以後如果飛升去了天界,也要哭嗎?」
「這個……」老島主看了大廳角落裡,正在努力裝鵪鶉妄圖降低蹤跡存在感的島主,道:「我懷疑以他現在的天賦,能不能飛升還不好說。」
島主:「……」
他看出來了,這是親爹沒錯了。
島主揮了揮手,覺得他們兩個在這裡似乎有點多餘,「行了,你和陸璉就先回自己的房間去吧。」
島主一聽這話,如蒙大赦般立刻帶著陸璉逃跑似的離開了大廳之中,再在這裡聽著他爹抹黑自己,說不定他要掄起棒子與他爹大幹一場了。
等著島主和陸璉都立刻後,老島主向雲棲池問道:「你們接下來打算回天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