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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明白,華卿這個小徒弟的身份定然不會只是一個剛入了第二重境界的天黍門小弟子那般簡單。
雲棲池沒有理會道友們或震驚或敬佩的目光,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正站在他肩膀上搔首弄姿的夢魘獸,夢魘獸看到他的目光,立刻乖乖從他的肩膀上跳了下去。
他蹲在地上,眨巴著碧綠碧綠的大眼睛,搖著身後的大尾巴,對雲棲池這種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行為在心中表示了極大的鄙視。
他的鄙視正進行到關鍵的步驟中,白眼也剛翻了一半,又聽著雲棲池指揮自己說:「變大一點。」
夢魘獸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按照雲棲池的要求將自己的身體變大了一些,瞬間從一隻母雞大小的小狐狸,變成了狼狗那麼大。
然雲棲池還不滿意,他對夢魘獸說:「再大一點。」
夢魘獸仍舊沒明白雲棲池要做什麼,只是懵懵地按照他的要求,把自己又變大了許多,這回看起來比成年的老虎還要大一些了,身後雪白的尾巴一甩都能帶過一股清風,他正琢磨著雲棲池不會是想讓自己變大後把自己給烤了吃了吧,就見著他將懷抱中熟睡的華卿給放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夢魘獸:「……」
雲棲池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卸磨殺驢也就算了,你殺了驢之後還要用驢肉做火燒,用驢皮來做腰帶!
為了防止驚醒華卿,夢魘獸緩緩地趴下身來,開始認真地思索自己剛才在華卿的幻夢中那麼努力是否做錯了什麼?
道友們看著他們一人一獸的互動,懵逼的感受與夢魘獸差不多是一致的,直到後來看到雲棲池將華卿放到了夢魘獸的背上,才恍然大悟。
將華卿安置好以後,雲棲池轉過頭來,對著自己三分神力所化成的自己,抬起手來,指尖有微光閃爍。
道友們看到他的動作瞬時瞪大了眼睛,簡直不可置信,難道這個孟懷止要率先對帝君出手?
那可真有點刺激了,他們要不要上去勸個架啊?
花載夕看著道友們那誇張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搖搖頭,口中嘖嘖了一聲,恐怕接下來的發展要讓這些個天真的道友們失望了哦。
南柯陣中,天地比之剛才更昏暗了幾分,狂風中夾雜著冤魂的哭嚎在耳畔響個不休,姜和充將這南柯陣中的另一道陣法一起啟動了,他原本是想要將這些道友的修為全部吸入陣法中來供他建造華卿的夢境。
而現在雲棲池帶著華卿從夢中出來,他也改變了自己之前的計劃,他要讓所有人都成為他陣中的提線木偶,如今有了雲棲池在這陣中,等將他身上的修為全部吸去之後,他的南柯陣又可以進一步擴大,到時候他不僅要做這南柯陣中的主人,還要做天下的主人。
姜和充想到這裡就忍不住要大笑起來,不過想要困住雲棲池他還缺一點東西,一點運氣。
雲棲池指尖的白光更加璀璨,像是一道白日將天地照得明亮。
道友們在震驚的同時,心中也有幾分果然如此的感嘆,就說華卿長老的這個徒弟不可能是只到了第二重境界,現在看這個情況,修為恐怕比他們還要高出一些,不知道與帝君相比起來又是怎樣。
可這世間應當沒有哪個修仙者會是帝君的對手吧。
在接下來這一幕發生之前,道友們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他們覺得就算這麼長時間裡帝君一直沒有對孟懷止出手,那也是帝君寬宏大量,不與他一般見識。
然而下一刻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他們以為無人能敵特別牛逼的帝君竟然化作了一道流光,進入到雲棲池的指尖,徹徹底底的消失了,連一個掙扎都沒有,連一絲的痕跡也沒有留下,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道友們齊齊石化了,心中的震撼簡直難以用言語來描述,帝君這麼脆皮的嗎?這麼好搞定的嗎?怎麼與他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裡是南柯陣,或許他們剛才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場夢罷了,道友們懷著這樣的心情在自己的身上下了狠手使勁地掐了一把,真雞兒疼。
看起來不是夢了,那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蒼天啊大地啊,誰能出來給他們一個痛快了!帝君當著他們的面被人給用一根手指解決掉了,這他媽的說出去誰能信啊?
驚鴻子你這回可有素材寫了!
就是不知道你這麼寫完之後會不會有讀者找上門來把你腦袋給揪下來。
夢魘獸懶洋洋地掃了他們一眼,他雖然不夠聰明,但大致也清楚這些人的心裡在想什麼,甩了甩身後的尾巴,暗道了一聲愚蠢的人類。
此時最開心的莫過於花載夕了,他看著道友們臉上如出一轍的愕然表情,心中舒爽無比。
剛才道友們體會到的快樂他體會不到,但是現在他體會到的快樂道友們可就體會不到了,他將這種快樂在心中回味了幾番後,這才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輕輕咳嗽了一聲,向著雲棲池走了過去,對他說:「你行了,都這個時候了就別裝了。」
道友們還在恍惚之中,聽了花載夕這話也不明白,裝什麼?他們就看到孟懷止將帝君給裝走了。
嗚嗚嗚,真的是太慘了,他們有生之年好不容易見了帝君一面,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結局?為什麼?
就算帝君可能也許或者大概不是孟懷止的對手,但這樣就結束戰鬥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