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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卿:「……」
雲棲池:「……」
華卿同雲棲池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幾分無語。
不過華卿在無語的同時,對雲棲池還有幾分戲謔,沒想到他在修仙界竟然也有這樣真愛的追捧者。
雲棲池一抬手,便在國師的身上籠罩了一道結界,接下來無論他與華卿在這件屋子裡做些什麼,只要這道結界不破開,國師便不會醒過來。
華卿在桌旁坐了下來,打量著正在熟睡中的國師,向雲棲池問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你能進到他的夢裡去嗎?」
「進入的話還有點難度,不過如果他的夢境是被人控制,故意製造出來的話,但是可以觀看一下。」
華卿沒有說話,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雲棲池,雲棲池這麼多年不見果然是越來越牛了。
「之前做了些小玩意兒,還沒做完,今天下午重新找出來改了改,應該差不多了。」雲棲池從自己的靈物袋中翻出一面小鏡子來,放在桌上,等會兒他們就可以從這面鏡子上看到國師的夢境中的場景。
華卿知道雲棲池向來喜歡做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只是聽他說他下午的時候才把這面鏡子給修補好,不禁有些擔憂地問道:「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
雲棲池隨口道:「大概會讓他修為散盡,半死不活吧。」
他話音落下,正在床上熟睡的國師忽然將一條腿撩到那個人形的枕頭上,口中又嘟囔了一句帝君。
華卿心想,帝君是不是對自己的追隨者太過冷酷了。
眼看著華卿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馬上就要伸手阻止自己了,雲棲池笑著說:「逗你的,失敗了的話,我估計要重新再找個身份忽悠這位國師。」
華卿與雲棲池坐在房間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這幾日在北漢的皇宮裡發現的八卦,直到國師口中再也沒有發出那些奇怪的嘟囔聲,而臉上的表情也由之前的放鬆變作了謹慎。
華卿知道,他終於入夢了。
雲棲池抬起手,在鏡面上輕輕拂過,鏡面盪起淺淺的波紋,華卿剛一探出腦袋想要看上一眼,結果被雲棲池給按到了一旁,嘴上說著:「等會兒,我先看一眼,別嚇著你。」
華卿頗為無語,怎麼的?害怕國師在夢裡不穿衣服嗎?
過了不一會兒,華卿才聽著雲棲池對自己說:「好了。」
她重新轉過頭來,看向桌上的鏡面,只見那鏡子中,有人周身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白色煙霧當中,有淺淺的金光散落在他的身後。
「你來了?」這聲音縹緲,仿佛來自天外。
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國師一直掛在嘴邊的帝君了。
不久後,國師也闖入華卿的視線當中,他對著雲霧中的人影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口中道:「拜見帝君。」
「你我相識多年,也不必講這些虛禮了。」
華卿撐著下巴,心想這帝君還挺隨和的。
國師便起身,望著那位帝君,臉上的表情謹慎、激動、恭敬,還有一絲嚮往,想靠近卻又怕輕慢了他,華卿心中為他默哀了一聲,可惜這一片真心都錯付與人。
接下來國師與那位帝君說的都是些尋常的小事,帝君竟然也不覺得厭煩,聽著國師說這些事的時候偶爾還會附和幾聲。
而每次只要這位帝君一出聲,國師必然要把自己的耳朵給豎起來,生怕自己錯過帝君說的任何一個字。
華卿坐在鏡子前聽了半晌,越聽越覺得無聊,這位帝君自己說話前後都不一致,國師是傻到什麼程度,才能沒有一點懷疑的被人給騙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是他心目中的帝君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的眼皮很快就耷拉了下來,雖然修仙之人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但是有時候睡一覺也是有助於腦子發育的,國師大概就是把睡眠的時間全部浪費在與這位假帝君扯淡上,才會被人當傻子耍了這麼多年,也都沒回過味來。
說實話,華卿現在已經有些憐愛這位國師了,但願等他發現真相的那一天,不會哭得太過悽慘。
華卿迷迷糊糊覺得自己都要睡過去了,直到在國師的口中聽到孟懷止這個名字,華卿瞬間清醒了起來,隨後就聽著國師如何跟那位帝君敘述孟懷止罵了他整整一頁紙這件事。
國師都多大了,怎麼還想著告狀。
華卿木著一張臉,看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雲棲池一眼,其實挺想問問他對眼前這一幕有什麼看法的。
雲棲池本人倒是也沒什麼看法,他都能幹出自己罵自己這種事來,難道還能在乎有人跟假帝君告狀嗎?
那位假帝君似乎對於這個敢於罵了自己整整一頁紙的人有些好奇,但或許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並沒有在國師的面前多說什麼。
剩下的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雲棲池將鏡子收了起來,帶著華卿回到了蘭台宮中,剛一回去,華卿便向他問道:「看出什麼了嗎?」
雲棲池想了想,對華卿說:「好像有一點夢魘獸的味道。」
華卿挑了挑眉,問雲棲池:「鼻子這麼好使嗎?」
有宮人的腳步聲從外面的庭院中經過,雲棲池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是桂花糕。」
華卿:「……」
華卿也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乾脆點了點頭:「確實好使。」
雲棲池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忽然向華卿問道:「夢魘獸最喜歡吃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