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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帝君這話說的有點奇怪啊,為什麼要留他們在這裡?這婚禮都這樣了還能繼續下去嗎?
華卿卻看到白衣人遠眺的方向正是之前他們去過的張家村,她眼皮一跳,張家村那處的陣法莫不是眼前的這個人擺下的?
白衣人並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他話音落下,便有颶風攜著陰森魔氣浩蕩而來,天空瞬間層雲密布,天地一片昏暗,紅色的綢布在風中飄舞如同紅衣的鬼魅,喜堂好似變成靈堂,四周一片死寂。
縱然這段時間華卿在陣法這方面的知識惡補了一通,但此時這個情況還是讓她覺得有些棘手,她不確定等會兒陷入陣中會是個什麼情況,所以乾脆將雲棲池臨走前留下光球散開。
一道銀光在她的身後驟然亮起,如同日月一般將整個世界再次照亮,白色的衣,墨色的發,光風霽月,風姿無雙。
那光有些耀眼,道友們一個個眯著眼,仰頭看著他,心中疑惑,這人又是誰?
白衣人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動作一停,他雙目中仿佛冒出紅光,一字一頓道:「雲、棲、池?」
第93章
還處在懵逼中的道友們瞬間陷入更深層的懵逼當中。
雲棲池乃是帝君的名諱,白衣人竟然這樣稱呼來人, 也就是說來人也叫雲棲池。
這天底下, 除了騙子, 應該不會有與帝君重名的人了吧。
道友們的腦子開始遲鈍地轉動了起來, 漸漸意識到這個新來的白衣人才是真正的帝君。
他們看向戴著面具的白衣人眼神中不禁多了些一樣的情緒,心中齊齊發出感嘆, 小樣,還敢說你是帝君!
不過新帝君是怎麼來的?道友們將剛才的情形自己回憶了一下, 似乎是華卿長老手中閃過了一道銀光,然後他就突然出現了。
不是說帝君與華卿長老的關係不好嗎?不是說他們相見兩相厭,誰也不想見到誰的嗎?
人間界的話本子現在已經開始往華卿長老的情感糾葛方面進行創作了,這件事要是一爆出去, 估計作者們都得把書撕了重寫。
這種隨叫隨到的架勢,可看不出有一點不好來。
就……就有點失望。
道友們仰頭盯著半空中的三個人看了半晌,然後又默默轉頭看向扶搖門的那位被人誆了這麼多年,替人養了兒子的老掌門,神色間流露出幾分同情之色。
不知道這位老掌門在聽見白衣人喊出那聲雲棲池的時候是作何感想。
這二十多年的真心終究是錯付了吧!
老掌門心裡怎麼想的他們是看不出來的, 但是那張煞白煞白的臉,與溜圓溜圓的眼,已經將他的此時的心情向他們展露得淋漓盡致了。
再看看葉明辰, 歪著頭一臉的生無可戀, 臉上好像寫滿了五個字,怎麼會這樣?
不過葉明辰或許是之前已經經受過各種各樣的打擊了,又或許他對自己是帝君之子這件事也有幾分存疑, 所以恢復得要比那位老掌門迅速一些。
對了,老掌門從那個白衣人來了之後就一直跪在地上,到現在都還沒有站起來,身後的那些弟子們看得心疼,趕緊上前將他給扶了起來。
葉明辰覺得自己有些暈眩,恍惚中竟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就知道自己只要被華卿給盯上了就准沒有好事,只是他以為在今天得知自己的新娘是個男人的時候,今天的衰氣就應該用盡了,沒想到這還有更衰的。
你說說你,沒事冒充帝君幹什麼?你冒充就冒充了,你嘴巴嚴實一點啊,別什麼話都往外喊啊!
葉明辰在心中發出巨大的咆哮。
白衣人喊完雲棲池的名字後,也察覺到自己失言,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出現的雲棲池,似乎想要辨別出他的真假,半晌後他又轉過頭,看向華卿,問她:「你究竟是誰?」
華卿沒有回答,但是這個假冒的帝君似乎已經得到了回答。
「是你嗎?」白衣人的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一種似乎很難見又很詭異的溫柔,問道,「嫦嫿。」
華卿淡淡開口說:「姜和充。」
白衣人見她認出了自己,也沒有再偽裝下去,乾脆將自己臉上的那張面具摘了下去,有一條疤痕從他的右眼眼角一直蜿蜒至他的下頜處,他看著華卿,笑了起來,他臉上的疤痕仿佛是會活動的一般,看起來尤為猙獰,他對華卿道:「這麼多年你還能記得我,我很高興。」
華卿動了動唇,她其實也不想記憶這麼好的,這種陰影最後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才好。
「不過,他好像又比我早了一步找到你了。」姜和充看向突然出現的雲棲池,他的聲音中多了一絲不悅。
此處現身的雲棲池不過是他臨走時留給華卿的三分神力,並不是完整的他,也沒有太多過去的記憶,所以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他只要保護好華卿就足夠了。
「真是可惜啊,如果早一點找到你就好了,」姜和充歪了歪頭,有些苦惱的樣子,「不過也沒有關係,只要你忘記他就好了。」
華卿從他的話中聽出幾分其他的信息,她問眼前的姜和充:「張家村的事是你做的?」
「張家村?」姜和充微微蹙眉,「這段時間去的地方太多了,不太記得了,大概有吧。」
華卿:「……」
看來受害的不止是張家村一個地方,這種死法確實引不起什麼人的注意,如果不是花載夕閒著沒事找事,估計等張家村這個地方都消失了,都不會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