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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有些氣餒,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哥哥對她敞開心扉呢。
黑色的邁巴赫在外面停著,陸清瑜點了一根煙夾在手上,任由它不斷的燃燒消耗,卻一口也沒有吸。
白色的煙縈繞在指尖上,過了一會陸清瑜就將煙熄滅了,然後才往家裡面走。
夏晚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只不過她睡覺前是在生氣,睡著的時候嘴也是翹著的,看起來像是做了什麼不高興的夢。
陸清瑜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彎下腰就將夏晚給抱了起來。
夏晚確實在做夢。
她夢到了很久之前,她和父親去京都參加陸清瑜父母葬禮時候的事情。
陸清瑜的父母自殺之後,陸清瑜便被自己的舅舅收養,葬禮卻一直拖了好幾個月才辦理,他們那些親戚全部都在爭家產的事情。
他父母雖然留了錢給陸清瑜,但是那個時候陸清瑜還沒有成年,監護權便落到陸清瑜舅舅的頭上,而那些錢自然也輪不到陸清瑜插手。
葬禮那天,天上下著小雨,她躲在父親的懷裡,透過一把把黑色的傘就看到淋著雨渾身濕透的陸清瑜。
那個時候的陸清瑜瘦的嚇人,眼底下帶著濃重的黑色,冷漠薄情的看著所有人。
她聽到自己的父親說:“那個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揪著父親的衣服,看了一眼就將頭埋在父親的懷裡,她覺得那個大哥哥很可憐,便帶著心疼的道:“爸爸,我們把哥哥接到我家住吧。”
她的父親沉思了很久將她放進車裡打著傘就出去了。
沒多久陸清瑜就到她家了。
她也從父親口中知道陸清瑜在他舅舅家的處境。
夢中父親帶著怒氣的道:“那些人真的是被錢迷花了眼,一個孩子那么小就把他丟在屋子裡面,晚上那孩子就開著燈,看著燈一晚上不睡覺。”
陸清瑜因為父母的事情怕黑,所以每晚都會開著燈睡覺,但是在刺眼的光下,他又怎麼睡得安穩?
也許他說過這件事,但是根本沒有人在乎過他。
父親的話還在繼續:“吃飯的時候,就拿一點剩飯剩菜給他吃,那個孩子也是硬氣,硬生生的餓了好幾天,陸濤害怕他出事才好好給他做一頓飯,看到他吃飯,陸濤那玩意還在孩子面前故意說他父母跳樓的事情。”
陸清瑜皺眉,看著懷裡睡著睡著開始抽噎的少女,怎麼連睡覺都在哭?
夏晚很傷心,所以她的哥哥才會不將心裡話說出來,因為說出來也沒有人關心他。
夏晚哭的更大聲了,然後從夢中哭醒了,醒過來之後才發現原來她真的在哭。
陸清瑜的太陽穴一抽一抽的,聲音中帶著怒氣:“是不是周澤欺負你了?”
夏晚眼裡面都是淚水,透過淚珠就看到陸清瑜因為擔心緊繃的下頜,在那一瞬間,夏晚之前的氣憤全都消失了。
沒關係,哥哥現在不告訴她沒關係,她願意等,願意等哥哥對她敞開心扉的時候。
“沒有。”夏晚把頭埋入陸清瑜的懷裡,聞著熟悉的薄荷味,死死的抱住陸清瑜的腰,“哥哥,我做噩夢了。”
陸清瑜把夏晚抱到床上,手指輕輕的擦過夏晚的眼角,將淚珠一點點的抹去,“別怕,只是夢而已,哥哥一直在這裡。”
陸清瑜輕輕的拍著夏晚的後背,“乖,別怕。”
夏晚心安定下來,慢慢的就要睡著了,陸清瑜看了一會就準備站起來離開,卻沒想到夏晚一下子抓住他的衣服。
他回過頭就看到少女迷濛著眼道:“老公,你還沒有給我晚安吻呢。”
陸清瑜一天都不安的心,瞬間就平靜下來。
琥珀色的眸子裡倒映著少女纖細的手指,陸清瑜蹲了下去,在少女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晚安吻,寶寶。”
夏晚的眼皮越來越重,臉上卻帶上了粉色,小聲的嘟囔著:“不許喊我寶寶。”
陸清瑜輕笑一下,“不是寶寶?不是寶寶做夢還哭?”
他的目光溫柔帶著情意,看到夏晚帶著笑意的睡著了,低下頭在夏晚的唇瓣上留下一個溫柔的吻。
夏晚醒過來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紅腫起來了,原來昨晚不是夢啊。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周澤看到夏晚的眼睛還以為夏晚和陸清瑜吵架了,他有些愧疚的道:“夏晚,你是不是因為和你哥哥吵架了啊?”
“沒有,我晚上水喝多了,所以眼睛就會腫起來。”夏晚不好意思的道:“我哥哥只是害怕我一個人出去玩出事情,周大哥對不起了。”
“沒事沒事,我懂得,你要是我妹妹,知道你和男的出去玩,我估計也會擔心。”周澤工作這麼多年,交際能力很強,一句話就將昨晚的尷尬給化解了。
夏晚有些羞澀的笑了笑,“那我去工作啦。”
他們早上有採訪的任務,準備去採訪徽雅服裝設計品牌的女創始人,她是第一個做獨立服裝設計師的人,在國外進修之後回國創建了徽雅,現在工作室里已經有五個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的服裝是明星經常會選擇的衣服。
夏晚將照片拍好就扛著攝像機準備離開,一出來就撞到正在拿著手機講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