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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尤之所以招惹趙玲,一來是她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會有超越凡人力量的存在,二來是她根本不會死,既然不會死,人就可以可勁兒作。
仗著這兩點,江尤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趙玲的底線,比如她說的什麼自己不會報警,不會伸張正義,這種鬼話騙三歲孩子,都不一定能成功。
「和解好啊,你站著別動讓我砍上一刀,咱們就和解。」趙玲嘿嘿一笑,嘴裡吐出一口黑血來,那黑血接觸到空氣後,剎那間化作一團黑霧,就往江尤臉上飄。
「你這個女人,可真夠噁心的。」江尤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說趙玲這個舉動有點兒令人噁心。
黑霧飄得極快,江尤有些許狼狽的下了個腰,順便拎起餐桌擋在身前,這個動作行雲流水,充分體現了江尤的力氣極大。
黑霧打在餐桌上,將餐桌一角打下來了。
別看是一團黑霧,但效果比趙玲手上的菜刀還厲害,江尤還以為這黑霧會像硫酸一樣,誰知道是把化作黑霧的刀。
這算不算口吐芬芳,暗藏利劍?
連著房子裡最堅固,質量最好的餐桌都擋不住這黑霧,江尤又不能把地板掀起來擋在面前,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了。
江尤深吸口氣,張嘴發出震天一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事務所的身體就是不一樣,連聲音都比平常人要打上三四倍,江尤自己聽著都耳朵嗡嗡的響,想她走過那麼多世界,還是第一次站在原地喊救命。
這經歷有點兒刺激。
「哈哈哈,你喊有什麼用?你以為這裡是大街上嗎?周聰那會兒也喊了,他喊的特別大聲,我還以為他這輩子罵我時聲音最大,沒想到他還能更大聲。可惜我沒聽到婷婷的喊聲,她哭起來煩死了!我一生氣,就把她的脖子砍斷,她說不出話了。」趙玲用變-態的語氣,描述著丈夫與女兒死亡時的場面,一個字一個字都在訴說著自己的怨恨。
江尤聽不出什麼怨恨來,雖然周聰和趙玲打架時罵的很兇,但實際上周聰從來沒對趙玲動過手,對女兒周品婷也還算溫和,那個男人有天下大多數男人的臭毛病,但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你和他,也有過很甜蜜的時光,我記得你們剛搬過來的時候,每天都膩在一起,那時你們不會吵架,周聰喜歡玩遊戲,你就陪他一起玩,他每天不管多晚回家,都會給你做一頓飯,你說你最愛吃他做的糖醋排骨,這些都是你親口跟我說的。」江尤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不是個願意和敵人廢話的性子,但面對趙玲,她就忍不住想說更多。
大概是因為,在她心裡,趙玲是她現實世界的縮影,江尤在活著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卻沒有享受過一天屬於親人的溫柔。
她曾嚮往過,有和趙玲一樣的命運,有疼愛她的父母,還有一個還算合得來的丈夫,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人沒有什麼就會貪心什麼,江尤也不例外,如果真讓她用現在的生活去換趙玲那樣的日子,她肯定不樂意。
看趙玲現在瘋狂的樣子就知道,趙玲過的並不如外人眼裡那麼好。
「以前?我殺都殺了,他們沒了未來,就更別說以前了。」趙玲絲毫不為之所動,江尤說的一切,對她而言就像是別人經歷的。「別反抗了,我玩膩了。」
「我還沒玩膩呢,這種逃亡遊戲我永遠都玩不膩,再說了,遊戲開始,又不是你能隨便說結束的,有本事你能碰到我,砍我一刀啊。」江尤說這話,氣的趙玲再一次火冒三丈。
既然說不通,那就只能硬拼了,江尤自己知道自己,拼是拼不過的,但輸人不能輸陣,拼不過就爭取把對方氣死!
「嘭!」
趙玲剛要說話反擊,門就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了,來人一臉冷漠的看著滿是血跡的屋子,還有造型可怕的趙玲,回頭沖外頭說:「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
穿著警服的一男一女走進來,趙玲看到他們,就像是看到貓的老鼠,嚇得手上一軟,菜刀掉在了地上,連同身上的血跡都消失了,歪曲可怕的樣子也消失不見,她又恢復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
不是,大姐你不是鬼嗎?你不是有一刀劈裂沙發的力氣嗎?見到兩個警察至於嚇成這樣嗎?
江尤一陣無語,她抬頭看向進來的警察,對方冷漠回視,視線停留在江尤輕鬆拎起的實木餐桌上。
「這位女士,犯人已經伏誅,這裡已經安全,你可以放下武器了。」女警察帶著滿是親和力的笑容,溫聲跟江尤說道。
這要是個普通人,肯定會不好意思,甚至在受到驚嚇後,可能會嚎啕大哭,毫無形象。但江尤是普通人嗎?她當然不是,只見她哈哈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將餐桌隨手放下,還按照底下的血跡痕跡好好的對號入座,然後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走到兩個警察身後,一臉迷茫的看著踹門進來的男人。
「顧先生晚上好啊,今天月色不錯,你是聽到我的呼救聲,來救我的嗎?」
顧曜面對江尤淡定的目光,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他歪頭一笑,沒有回答。
不知道說什麼的情況下,笑就對了。
兩個警察將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的趙玲帶走了,趙玲滿懷不甘,又不敢再警察面前反抗,如果反抗,她會付出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