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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尤揮揮手,花容趕忙將一直拎著的包袱小心放在地上打開,裡頭是張奇不認識的東西和幾卷竹簡。
奇怪的東西是書。做書的紙算不上好紙,泛黃還有股怪味。
江尤之前用倀鬼做了幾單情報生意,發戰爭財是老祖宗給她的寶貴經驗,在公子文和公子白打架的時候,她販賣情報賺了不少錢。
她用錢買了別院,用錢安置一堆孤兒和張奇,她還用錢去國都外頭買了荒地,讓花容買了十來個能工巧匠,為她研製造紙術以及活字印刷。
造紙術幾天便出成果了,活字印刷進度條緩慢進展中,因為現在的紙根本無法印刷,江尤需要時間。
五本書,一本三十頁,和後世的a4紙一般大。厚度一厘米左右,紙張手感很糙,接近後世用來擦屁股的草紙。
上頭的墨跡有些模糊,但能看出大概,側面用線封著,裡頭是江尤寫的知識,她日夜不停寫了兩天。
她的毛筆字傳承自原主,真要是她自己寫,那還不寫滿張狗爬。
「讀書才能明理,這些書你拿去看,莫要讓他人看見。好好認字,自學這些書,待你學會後,將書上的東西刻在竹簡上,教給孩子們。」江尤指著那些書,「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裡面。」
第7章 降者不殺
兩月過去,六月初,已是夏季,魏國十萬大軍,陳列在孟國國境之外,而國都卻還是一片歌舞昇平,公子文和公子白的勢力明里暗裡較勁。
若不是孟宣夫人和右相還有點兒腦子,沒有斷了邊關的軍糧,沒有想著奪取邊關的兵權,恐怕此刻的孟國,早已是一片狼藉。
哪怕是這樣,邊關也被魏國打的不敢冒頭,國內無君的□□面,多少影響了邊關將領。
若是再這樣僵持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魏國似乎是動了真格,魏婢子這個奸邪小人!當初父王在世時,簽下的魏渡關契書,他直接扔到火中當柴火燒了!尤,如今只有你能幫我保住孟國了。」
頂著大太陽到江尤這裡拜訪的,是公子文。
「大兄為何來尋我?我不過是一介女子,再普通不過的公主,手上無權,也沒有強勢的母家,如何幫大兄?」江尤看著公子文在她面前激情四溢的表演,只覺得可笑。
「你身為孟國公主,若是能嫁到魏國成為王后,日後再誕下太子,那魏國與咱們孟國,就成了聯姻之好,想必那魏婢子,便不會再打了。」公子文理直氣壯的說著賣妹妹的話,「尤,你放心,我已讓母后將你認在膝下,連宗室族譜都改了,以後你就是孟國唯一的嫡出公主了。」
江尤真不知道,公子文在想什麼。
廣闊的孟國國土,無數的人口資源,和一個孟國的嫡出公主比,誰更重要?
將她送過去,那魏國國君就能停止交戰?她這個孟國公主是什麼啊?是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仙藥,還是什麼傾國傾城,能讓男人昏頭轉向的妖精啊?
「大兄,魏國國君已有王后,且王后身懷有孕,我嫁過去如何成為王后?且不說這些,那魏國國君乃是低賤出身樂伎之後,他不懂得禮義廉恥,不懂得誠信。當初他和父王簽訂的契書,他都能扔做柴火,你怎麼就覺得,嫁個女人過去,他就能停兵?」江尤就差沒直接問公子文你是不是煞筆了。
公子文被江尤的話堵得臉上一紅,可他真的沒辦法了。
邊關吃緊,公子白還步步相逼,不求江尤過去能讓魏國退兵,哪怕是能拖上一年呢,他也能騰出手來好好收拾公子白了。
再者,江尤幫公子白對付他的事,他記恨在心,如今能將江尤送出孟國國都,他日後睡覺都能安心三分。
江尤看著支支吾吾的公子文,眼神越來越暗,公子文不知該如何說,只扔下一句話。
「求親和書已經遣人送去邊關,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想想,三日之後,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須嫁到魏國去。」公子文狠心說道,隨後離開。不管江尤嫁過去有沒有效果,他都不能讓江尤繼續留在國都了。
因為江尤在國都設了幾個名為「育兒堂」的地方,專門收留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會不定時開義診施粥,開一些小工事花銀錢僱人做,不過兩月,這些行為讓江尤在國內的名聲變得極好,有些百姓甚至在家中為她立了長生祠,喚她「神女娘娘」,覺得她不是公主,而是女媧座下的神女。
女媧廟的廟祝甚至想為江尤塑神女神像。
公子文不知道江尤為什麼會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但他本能的覺得,若江尤繼續在國都呆著,會成為令他棘手的敵人。
等公子文離開,江尤招來了花容。
花容出現時,懷裡抱著一個青紫色的嬰兒,那嬰兒青面獠牙,很是可怖。正是出生不過兩月的鬼嬰。
花容從張奇那裡要來了那塊肚兜,張奇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但他能看見肚兜上的陰氣,他自小能看見陰氣,知道陰氣不是好東西,所以爽快的將肚兜給了花容。
現在鬼嬰天天粘著花容,將花容視作母親。
江尤將公子文做的事粗略同花容說了下,花容當下就覺得這位大公子是活膩歪了,惹誰不好,偏偏來惹女公子!「女公子且等上半日,求親和書必然送不到邊關。」
江尤通過厲鬼可以控制二十個倀鬼,除了花容是被厲鬼殺死外,其餘十九個都是讀書認字的女子,因各種原因身死後,被江尤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