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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曦小將軍神勇不凡,有一二男子女子傾心,是很正常的事,說句實話,如果他們年輕好看些,他們也會起和周曦在一起的心思。
姑娘臉不紅心不跳的站在人群中,痴痴的望著周曦,葉彥紅著臉,面對他人揶揄的笑,他感到害羞,卻不願意掩面而逃,在周曦不知道的地方,他的一雙眼睛掛在她身上,不捨得移開半分。
周曦回到家中後,將身上的黑甲脫下,深吸口氣,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換上尋常女兒家的打扮,周曦端著糕點跑到院中曬太陽,等著僕人上菜。
「阿姊,你回來了!」
清朗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周曦驚喜的抬頭看去,一身姿高挑的少年身著白衣,披髮站在她身前。
雖年紀尚小,卻能從他的臉上看出日後的風華,他與周曦長相極為相似,周曦是長於烈火中的將軍,他是長於和風細雨下的名士。
「阿永?你何時來的邊關?」周曦驚喜異常,算上今天,她和周永已是整整365天沒見面了。
一年光陰,不管是周永還是周曦,外貌都改變了許多。周永從到周曦胸口,一年長到了和周曦一般高。
「上午到的,不巧正趕上你出城剿敵,聽百姓說你們大勝?可受了傷?」周永溫聲細語的回覆道,和風風火火的周曦不同,周永生來性子便十分平和。
這一對雙胞胎姐弟,將父母的性子傳承了十成十。
「未曾受傷,快快坐下,與我說說天上京的事!一年未見,父親可還好?」
如今,程遠岫獨守南方,周曦獨守北方,而父親周楚則身處天上京,在女皇跟前辦差。周永去年之前一直和周曦在南方與程遠岫在一起,後來分開,周曦來了北方,周永則回天上京讀書。
「父親一切安好,女皇想提父親的官職,被父親拒絕了。」周永坐下就開始說正事,他性格如此,溫吞卻也冷情,面對親姐姐,也不會說多餘的閒聊之語,「此番來尋你,是父親的意思,父親說,我周家如今在華朝實在勢大,女皇心胸寬厚,不曾多疑,可難保日後出事。」
當朝女帝江尤是從烽火中上位的,她手下人才濟濟,武將文臣各有千秋,且她用人向來只看才華,不論男女與出身,亂世時就是明主,如今成了天下共主,更是少見的明君。
在明君手下幹活,周楚自然不擔心,只要周家不想別的,江尤絕對不會先動他們,可周家目前的權勢確實太過了。
原本妻子程遠岫就是江尤手底下的將軍,這點周楚沒法更改,現如今程遠岫被世人尊為戰神,幾乎能號令天下軍馬,縱然她為避嫌,自請去南方,也叫人不安心。
更不要說周曦這一年闖出威名,儼然成了華朝第二個戰神了。周永資質少見,只要給他時間長成,以他的背景,日後就是個當丞相的料子。
周楚不敢接受江尤的提拔,就是因為這樣,日後若真有一天,周曦成了新的戰神,掌管天下軍馬,而周永則成了文臣之首,那這天下是江尤的天下,還是他們周家的天下?
彼時江尤容得下他們,朝中大臣也容不下他們。更不要說,江尤遲早有一天會退位的。
江尤無心男女之事,一直沒有納人入後宮,故而繼位多年也沒有子嗣,她手段高,這事兒朝堂大臣一直不提,但等江尤去世,新皇肯定會出現。
江尤能容得下權勢滔天的周家,新皇能容得下嗎?周楚一想到這些,就夜不能寐,為子女憂心,故而更不敢接受江尤的提拔。
「難不成因為還未發生的事,便不顧當下的事了?」周曦一直覺得周楚和周永過于謹慎了些,「我今年不過十五,陛下正值壯年,再等上二十年,也不一定會出現第二個皇帝,只要咱們一心忠於陛下,陛下不會虧待咱們。」
世人或是覺得當今女皇手段高超心狠手辣,或是覺得當今女皇深諳為帝之道,善用人才,只有周曦認為,女皇是徹頭徹尾的冷心之人。
同時,也是一個十分理智的皇帝。
這樣的皇帝,不會對忠心耿耿的臣子擅自猜測,同時,也不會對他們家輕易下手。周曦覺得,她越是在江尤面前表現的不可或缺,她才越安全。
「阿永不必多心,我相信陛下會護著我,護著華朝新的戰神,一如她當年護著母親一樣。」周曦看周永皺緊了眉頭,想起了周永小時候的樣子,周永小時候很胖,皮膚還白,皺著眉頭活像個剛出爐的包子。
說起包子,周曦想起了今天城門口遇見的葉彥,不知為何,她覺得葉彥和周永有些像,明明葉彥比周永瘦的多。
為何葉彥那麼瘦呢?聽說他吃的不少,而且學堂有免費的營養餐,育嬰堂也不可能虧待葉彥啊,怎麼他還是瘦的像一陣風吹過,就會被吹走一般。
想著想著,周曦又想到了葉彥的腰肢,當今的學子服為了板正好看,束腰極緊,葉彥的腰細的像是兩隻手能握過來一般,每次風一吹,衣服漲起,更顯得他的腰盈盈一握。
配上那張羞怯通紅的臉,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阿姊!阿姊!」
周永的聲音將周曦從想像中拉出來,周曦回過神,不動聲色的偏頭看過去,「喊什麼喊,我都快餓死了,你還跟我說那些羅里吧嗦的話,快些叫人去給我上飯,你再囉嗦,咱們就去校場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