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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暖冬抬眼看著拓跋寒,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曾經極為信任這個男人。
可惜的是眼前這個男人辜負了她的信任,如今還愚蠢地想要將所有罪責推脫到別人身上,果真是拓跋家的子弟,身上流著拓跋家的血,虛偽的令人作嘔。
「你為何要這麼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難道不清楚祖父一旦復活,你會失去你的所有!」拓跋寒將万俟暖冬的沉默當做默認,他用悲痛欲絕的語氣闡述著自己對万俟暖冬的可憐。
万俟暖冬突然笑了, 她臉上如同春風細雨般的笑容,讓拓跋寒一時之間愣住了。
「我的所有?我擁有什麼,又有什麼可失去的?我的生父死在拓跋思明手上,我的母親被我的養父親手殺害,而我的養父被你的祖父活生生逼瘋!我曾經擁有的一切早就被他親手毀了!我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万俟暖冬愈發覺得可笑,她半妖的身份已經暴露,等待她的無非是一死而已。
死有什麼可怕的?早在許多年前她就等待著這一天了,只是可惜,死之前不能拉著拓跋家陪葬!
「万俟暖冬!如果不是我祖父對你悉心培養,你怎麼可能以半妖之身,登上國師之位?如果不是我祖父為你掃清所有障礙,你如今不過是個可憐卑微的半妖而已!万俟暖冬,我祖父他說的沒錯,你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不該讓你活著的。」
可恨的是,拓跋家有天賦者稀少,最後不得不全族倚賴一個半妖。
「哈哈哈,不該讓我活著,那就讓我去死啊!既然那麼恨我,就不要用我父母的靈魂要挾我,不讓我死!」万俟暖冬怒吼一聲,她恨不得將所有拓跋家的人都殺光!可她父母的魂魄還在拓跋家的宗祠中,「拓跋寒,你若還算個人,就殺了我。」
「殺你?然後給皇帝對付拓跋家的理由嗎?万俟暖冬,你乖乖的不要亂說,或許你父母還有轉世為人的機會。若你在皇帝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就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他來此一趟的真正目的,就是來警告万俟暖冬,拓跋家如今的狀況並不好 ,万俟暖冬被廢,西元皇帝蠢蠢欲動,想將控制了國師之位數百年的拓跋家一網打盡。
主要万俟暖冬不開口,不給皇帝藉口,拓跋家就有時間,選出新的國師,繼續拓跋家西元第一世家的輝煌。
万俟暖冬微微低頭,眼底一片陰鬱之色,原來不管她如何掙扎,最後的結局也不會有改變 。
「也罷,事到如今,我也算竭盡全力了,拓跋寒,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會怕?會選擇一輩子懦弱下去。 」万俟暖冬驟然抬頭 ,掌心向前伸出,一道看不見的光自她的掌心出現,狠狠砸在拓跋寒胸口。
拓跋寒如同離弓之箭,凌空飛起,隨後狠狠砸在地上。他疼痛不已的捂住胸口,勉強支起身子吐了一口血,最後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万俟暖冬,一臉驚懼地說道 :「万俟暖冬!你想幹什麼!我是你師兄,我是拓跋家的嫡系!我如果出了事,你父母會魂飛魄散,你也會不不好死!」
「事到如今,我難道還會怕不得好死?至於我的父母,生死由天,富貴由命。為救他們我已盡全力,如今結果不如人意,我又能如何呢?」大概是豁出去了,万俟暖冬此刻腦子非常清醒。
她大抵是活不了了,既然都活不下去了,想那麼多又有何用呢?短短几十年人生,她一直為他人而活,從未為自己想過半分。瀕臨生死,她不想再被人束縛。
万俟暖冬眼底的紅色浸染了整個眼瞳,在拓跋寒驚恐的神情下,她走上前,手指化作利爪,將拓跋寒的心掏了出來。紅色的心臟不再跳動,万俟暖冬隨手一捏,心臟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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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暖冬入魔,屠殺拓跋家上下逾千人,最後走火入魔,暴斃而亡。」白蓮合上從西元傳來的公文,嘆了口氣,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万俟暖冬,明明是西元的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偏偏給人一種脆弱至極的感覺。後來她與白鶴入西元,白蓮覺得,万俟暖冬知道她和白鶴乃是萬里城出身,身份可疑。
只是最後,万俟暖冬還是將他們放在了身邊,甚至還多次提醒她,府上名為拓跋寒的醫者不簡單。仔細想來,万俟暖冬做過的種種,都太過刻意了。
「死了?好事啊!我去找江尤,拓跋家被滅,國師也死了,西元肯定大亂,正是出兵的好時機!」江陶聽了白蓮的話,喜形於色,從白蓮手中拿過公文,就跑出去了。
白蓮嘆口氣,臉上也揚起一絲笑容。万俟暖冬是她還算熟悉的人,她死了,白蓮心中自然不好受,只是說到底,万俟暖冬還是她的敵人,是萬里城的敵人。
敵人死了,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江尤得到消息後,立刻傳令到西元最前線,命令宋妙玥領兵十萬,攻打西元,同時命令劉汀全力輔佐宋妙玥,穩定好後方,絕不能讓那些剛剛歸順的西元人起不該起的心思。
宋妙玥收到軍令後,馬上領兵出戰,真仙教首領万俟暖冬一死,真仙教就等於廢了。辰星在西元皇室內也算是沒了幫手,三神勢力中只有玄女還能派的上用場。
可如今的玄女廟,也早不是玄女轉世剛剛登上皇位時那樣囂張了。秦露留在昌安,不知道給玄女廟添了多少麻煩,如今玄女廟的名聲一落千丈,東夏子民原先說起玄女,是一臉敬畏,如今則是一臉恐懼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