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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與人分開,這樣提高了效率不說,還保證了行人的安全,若是這種情況下還發生撞擊事件,很明確便能看出是誰的過失。
一點小小的改變,就讓往常的亂局瞬間變得明了,讓百姓和權勢都能滿意,這是執政能力的體現。
見微知著,劉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從小事就能看出一個人的風格,江尤此人,不容小覷。
劉方剛剛踏入天上京,江尤就知道了。
江尤將這個情報告知了在座幾人。
離江尤最近的是安芮櫻,她自江尤來到蓮花山後,就一直為江尤管理財政後勤,如今江尤建立了天上京,她的掌管範圍更大,事情更多更雜,昔日貌美驚世的女子,在天天熬夜的摧殘下,依然很漂亮,只是有些憔悴了。
最近安芮櫻閒來無事就想摸頭頂,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髮際線後移了一個手指,這是個不好的預兆。
安芮櫻旁邊是風陵,他的工作比安芮櫻清閒許多,最近他每天都和安霖湊在一起,希望能做出江尤說的自行車。
對面是程遠岫和周楚夫妻倆,周楚正給程遠岫煮茶,程遠岫的口味突然變得很奇怪,每日都要喝周楚煮的又酸又辣的茶,惹得江尤特別嫌棄他們。
如果不是今天有事,江尤並不想將這兩人叫過來。
「主公叫蕭百夫長將劉方帶入天上京,是想接手何國勢力?」風陵作為江尤身邊的幕僚,跑去搞科研,失職到連江尤的打算都不知道。
不過江尤並不怪他,術業有專攻,風陵在科研方面的天賦顯然更高,沒必要拘束人才。等周楚摸清情況後,風陵就可以退出幕僚團隊,開開心心的去和安霖做手工了。
程遠岫對風陵的失職很看不過去,語氣不好的回道:「何王還剩什麼勢力?先前他坐擁二十萬大軍,為了平叛大半都被我父滅了,剩下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為利聚集罷了。何王一死,難道何國的兵會聽那位世子的話嗎?」
風陵自知理虧,衝程遠岫拱拱手,請這位因為沒仗打而心情暴躁的將軍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安國的制度大體上繼承了前朝,比如還是分封制,但這個分封制和前朝相比,那是很不一樣了,首先,給予皇室王族們的權利要小了很多,允許他們養兵,但這些兵的調度權,全捏在皇帝手上。
也就是說,何王一死,只要劉豐動作快,他就能直接接手何王的一切!
「是風陵想岔了,只是風陵愚鈍,實在不明白主公為何要將劉方帶回天上京,何王一死,劉方是死是活,於大局來說,似乎沒甚關係了。」風陵看向坐於上位的女子,女子微垂的眼眸之中一片清冷,更顯威嚴。
他家主公,近來臉上的帝王之相,越來越重了。
這天下,遲早會歸於主公之手。
江尤看向風陵,風陵來不及收攏眼中的期望,只得對江尤微微一笑,乖巧做好。
「是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劉方是主角,江尤沒想過要去救。「不過,如果劉方還活著,或許有機會繼承何王之位。」
「皇帝剛以叛逆之名殺了何王,不追殺劉方已是開恩,怎會讓劉方繼承何王之位?」安芮櫻覺得,劉豐應該不會做這種自打臉的蠢事才對。
若是前腳殺了何王,後腳又將劉方封為新的何王,那身為皇上的威嚴,豈不是蕩然無存?
誰都能舉兵謀反,反正謀反失敗的下場,不過是自己死,不會連累妻兒不說,還能讓兒子繼承自己的一切,接著謀反。
聽起來就很荒謬。
「何王妃有一弟弟,名叫曾陽,曾陽的夫人姓楚,巧了,正是如今的太尉之女。」周楚世家出身,對世家的姻親關係,各個家族的站隊,十分清楚,「原先何王手下的兵,確實被岳父殺了不少,這後來集結的兵,大半都是出自楚家。」
如果楚家想要擁立劉方,也算是出於情理之中了,畢竟楚家就是何王勢力的中堅力量。
「利益之徒。」程遠岫罵了一聲,身為曾經的太尉之女,她很看不上現在的太尉。
楚家也算得上是武將之家,只是近些年家中子弟多為文官,這次若不是程太尉突然帶兵謀反,太尉一職,便是輪也輪不到他們頭上。
楚家當初為何王出兵出錢,何嘗不是打著希望何王上位的想法。
現在何王被殺了,如果皇上接手何王的兵,那楚家可就倒霉了。便是旁人不說,江尤也不提,楚家也會盡全力去支持劉方。
「劉方近些時日就關在天上京吧,不能放出去,也不能讓他死。」如果沒有男主的身份,江尤是真的想殺了一了百了,不能殺,也不能讓劉方吃白飯,「何王一死,久安城一家獨大的局面被打破,各家爭鬥,定然很精彩。」
放劉方回去,那肯定不行,讓他死了,劉豐沒了對手,很快就能穩定久安城。
還是讓劉方活著,讓劉豐和楚家去斗。
連帶著還有皇后母族的王家,以及野心甚大的江家,久安城這場好戲,短時間內是不會落幕的。
他們唱戲,江尤只需要在一旁鼓鼓掌,扇扇風便是,然後一心一意的去發展她的天上京,爭取拿下整個賓州,升個官,當個太守。
「久安城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主公是不是要騰出手來,對付周圍的土匪了?」安芮櫻一想到動兵要做的後勤準備,就覺得頭皮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