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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出門寫備忘錄,鋼筆出不了水了,怎麼試都沒用。
今日在島上的時候,傅聿城提了三瓶冰水從小賣店回來,把錢夾塞進背包里時,她瞧見拉鏈上掛著一個衝浪板的掛飾,橘紅和天藍配色,隨口說了句,“學長,這掛件有點丑。”
傅聿城卻笑了聲,有點諱莫如深的意思。
她望著他,突然就明白。
落水那一刻真不好受。明知道有救生衣,淹不死,但對死亡的恐懼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大聲呼叫,可一張嘴,海水就往裡灌。如此惡性循環。
那種深知自己絕無生還希望的感覺,大約沒有幾人體驗過吧。
喬麥擤了擤鼻子,心想,怪來怪去,還是怪這兩人太好,讓人連一點從中作梗的心思都無法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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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文宣跟酒店定了一隻烤乳豬。
梁芙去的時候,那乳豬被架在炭火架子上,滋滋冒油,香味濃郁,誘人食指大動。
顧文宣拿著手機拍小視頻,忽然想到什麼,說道:“島上工作人員把今天團里潛水的照片都發給我了。”
梁芙剛要說話,顧文宣提眉看她,“哎,你怎麼回事?說要離婚,手都牽一塊兒了。你倆還一起去玩了熱氣球吧?刺激不刺激?這麼親熱離個屁。”
“你懂個屁。”
顧文宣瞅著她笑,“我不懂你懂,我談過的戀愛比你逃課的次數都多。”
“你的經驗並不具備普遍適用性。”頓了會兒,梁芙說,“……我突然發現,跟我閨蜜性格真像,我應該介紹你倆認識。”
“男的女的?”
“女的。”
“沒興趣。”
“……”
乳豬已經烤好了,工作人員拿著刀子片肉。兩人一人端一盤,去戶外餐桌上坐下。
油而膩,梁芙吃一口就失去興趣,丟了餐叉怏怏地說:“……離婚是我提的,那時候鬧得很不愉快。我倆的婚姻,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好的體驗。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想法。”
“知道不知道的,睡一覺就知道了。”
梁芙瞪他。
顧文宣瞪回去,“老子花這麼多錢,送你們出來玩,一個兩個都不爭氣。艷遇一個都沒搞上,還有你這種碰到自己男人都畏手畏腳的。一千多一晚的酒店。給你訂的是單人大床房,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梁芙竟然真被他說得有些理虧。
“人來了,你快上。”
梁芙嚇一跳,順著顧文宣目光看過去,傅聿城正推著門進餐廳。他洗過澡了,換了身衣服,極其清爽。
早發覺顧文宣這人有種邪性,一些狗屁不通的歪理,偏偏又鉤子似的釣著人不斷亂想,甚至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梁芙盯著傅聿城往炭火架那兒去的身影,猶豫了半晌,“……顧總,我得來點酒。”
顧文宣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喚來服務員。
沒一會兒,酒送到,傅聿城也端著食物出來。他拉開座椅在梁芙身旁坐下,“就你們兩個人?”
“有人自己找餐廳吃飯去了,紗紗一會兒到。”梁芙說。
“你去給喬麥送過藥,她現在好些了嗎?”
“她說睡會兒下來。”
很快舞團的人下來了,喬麥也緊隨其後。
喬麥身體抱恙,點了一碗白粥,她小口小口喝,望著對面豪飲的梁芙,有點兒發愣,而後肅然起敬,學姐就是學姐,海量。
飯桌上氣氛愉快,顧文宣與傅聿城竟然十分聊得來。當然,也可能顧文宣這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什麼道上都能打成一片。
梁芙酒喝得多,漸漸開始覺得酒勁上來,天旋地轉,說話時已經有點語無倫次。
顧文宣一看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吆喝大家散場,強行領著舞團的人去海灘上吹風,把梁芙推給傅聿城,“傅律師,你送梁老師回房間吧,我看她好像有點醉了。”
梁芙雙腳拌蒜,傅聿城不得不將她整個人掛在自己身上。她房間在一樓,倒也近,只是在門口問她房卡在哪兒,她望著他,眼神渙散,也不做聲。
她穿著牛仔褲,猜想房卡在褲兜里。傅聿城伸手掏她褲子前面兩個口袋,都沒有。猶豫一瞬,再掏後面的口袋。
剛碰著房卡,梁芙伸手推他,瞪眼:“你摸我屁、股。”
傅聿城:“……”
飛快抽出房卡,開了門,把人拖進去。
梁芙身體往下滑,他趕緊伸手一摟,喝了酒之後死沉的身體壓著他,他後背靠著門板。
“沒事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這一說,醉得快失去神志的梁芙想起來今日是有任務的,便趁勢再往前一擠,抬頭望著他,剛想直奔主題,胃裡一倒騰。
她捂住嘴,磕磕絆絆地跑去浴室。傅聿城怕她摔,趕緊跟上前。
她抱著馬桶直吐,傅聿城嘆聲氣,替她撈起長發。
吐過,梁芙有氣無力地抬手,按了沖水鍵,把馬桶蓋子放下,就枕在那上面。
她說:“……傅聿城,我好狼狽。”
“吐完了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