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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你不是經常說,你不想為奴為婢嗎?就算十一小姐對你再好,你好好一個曾經稍有家資的人家的小姐,也是不願意給人彎腰屈膝的。既然這樣,那夫人放你離開,你還有甚不願意的?走!堵住嘴巴,帶走!」
原身尚武,連帶著她身邊的丫鬟嬤嬤也是如此。即便沒有修煉資源,但是能夠偶爾得夫人指點,她們就很滿足了。
徐嬤嬤的武力值,當然是完勝姚黃的。
即便姚黃心裡還有許多話要說,想要爭辯求情,可被堵住了嘴,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眼巴巴的去看正在練刀的安欣悅。
安欣悅對她擠了擠眼睛,表示自己不會忘了救她。可心裡卻想著,別的罪名就罷了,可是,偷師?這可真真是個不小的罪名呀。尤其是偷的還是主人家的師。
時下人重武,自然看重傳承。
安家的僕從,有僕從們可以練的武功。被主子看重的僕從,主人家可以賞賜給稍好一些的武功秘籍。
可無論如何,偷師,都是大罪。
更何況是姚黃這樣,在伺候主家的時候,正兒八經的「偷師」,還忘了自己正端著托盤,托盤一丟,和茶壺一塊落地,自己的兩隻手還比劃著名招式呢。
這豈不是當面的要打主人家的臉?
這般囂張,如果主人家不嚴懲,如何能繼續馭下?
故而安欣蕊什麼話都沒有說,安欣悅有心想要幫姚黃,卻也不是這個時候。
沒有原劇情里,安欣悅各種求情,姚黃這次不但要挨五十板子,還是要脫了下衣打得,即便內宅裡頭,動手的是內宅婆子,圍觀的也是婆子丫頭,可到底也是個丟人的事情。
安欣悅會心疼姚黃,考慮這些,求著母親能饒姚黃一回。
可原身會心軟,葉梨只會更嚴格。
在安欣蕊和安欣悅看來,母親對她們已經很嚴格了,府里其他的姑娘,每天也練武,但也就是每天一個時辰而已,其餘時候,還要學別的東西,尤其是如今的女子必學課程,哪裡像她們這般,隔天才去上一回課,每天練武時間,至少兩個時辰?
但於原身,這已經是心疼女兒的結果了。她若是早知後面會發生那許多事情,大約會叫兩個女兒,每天四個時辰都在練武。
葉梨是接了原身的任務過來的,當然也會對二女極其嚴格。
想為姚黃求情?行,那你們先把今天份的武功練完了再說。
安欣悅:「……」
姚黃:「……」說的我還能等似的!
葉梨沒有立刻給安欣蕊和安欣悅增加訓練時間,但按照平時的兩個時辰的訓練量,訓練完之後,姚黃也早挨完了打。
只是平日裡姚黃太受十一小姐寵愛,太太吩咐要趕人走的時候,也沒說立時就將人給趕出去,因此安欣悅趕來的時候,姚黃還在榻上躺著,金銀細軟都有人給她收拾好了放在一旁,像是只要上面一發話,她們就立時能把人給抬出去丟在外面。
安欣悅跑來時,就瞧見姚黃哭得跟什麼似的,一張嘴,牙齒還掉了幾個——顯見是挨打的時候,一開始要咬牙忍著不叫喊出來,結果忍著忍著,就把牙齒給咬落了下來,
安欣悅跟姚黃熟悉,知曉姚黃是個自尊自愛的,如果只是被打,那也就罷了,但她這會才反應過來,母親吩咐人打姚黃的時候,並沒說「著衣」二字,那定然就是沒能著衣的。
姚黃一個和她一樣大的豆蔻少女,被人扒了褲子按在春凳上打……也難怪姚黃委屈的把牙齒都給咬掉了兩顆。
淚水立刻落了下來,安欣悅抓著姚黃的手道:「好姚黃,你且等等,我先來一步,姐姐回去拿藥膏子了。等她回來,就先給你上藥,一定不會留下疤痕的。」
姚黃登時淚如雨下。
她其實是7歲那年,母親死了,自己守不住家裡的錢財房子,被親戚往那髒地方賣。姚黃哪裡受得了這個折辱?自己逃出來的。
——母親死之前,對自己說,父親一定會回來的,將來也一定會有大作為,她一定要等著父親回來。
可是,她能怎麼等呢?一個7歲的小丫頭,守得住什麼呢?還不如母親沒有掙下那偌大家業,自己或許還能有一條活路。然而母親偏偏掙下那偌大家業,父親的族人們,哪一個能繞得了她?
就算母親說的對,父親將來會回來,會帶著她過好日子,叫她一定在家裡乖乖的等著父親。然而,她等不到了呀。
姚黃只能穿了小丫鬟的衣裳,連夜逃跑了。後來更是把臉抹黑了,扮做了小乞丐,跟著老乞丐做了三年小乞丐,老乞丐死了,她10歲了,這女孩身份只怕也瞞不了太久,正發愁該如何是好,就被安欣悅給救了。
在安府三年,儘管安府的女眷里也頗有些不知事的,但三夫人是個厲害人物,等閒人壓根就不敢來招惹她們院子,姚黃還有安欣悅護著,即便是丫頭,日子也能過得挺好。
她還牢記著母親說的,在這世上,什麼都能騙自己,唯獨學到手的東西不會。
因此才想著,三夫人反正教兩個是教,她在一旁跟著學一些,應當也是無礙的。她就像是陪讀,只學不問就是了。
可三夫人並不喜歡這樣,第一次自己如此,三夫人沒說什麼,只事後叫人罰了自己十板子,叫自己下次不必來了。
後來還是自己又求了十一小姐,隔了半年,才又再次跟來。這之後,姚黃倒是老實了,還跟著學,只不再當場比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