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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梨道:「你不必怕,我不是來趕你走的,也不會告發你。我知道,你不是個壞人,也不會做個惡毒後媽,我這次來,是有交易要跟你做。」
許寶珠快要跳到喉嚨處的心臟,這才又落回了實處。
她心裡苦笑了一笑,隨即就搖頭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別說交易不交易的,我讓謝寶柱養著不是他的孩子,占用了謝家的錢和資源,就是對不住蟾光和小舟,但你不打算戳穿我,讓我能真的去謝家待著,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這好不好的,日子嘛,湊合湊合就能過了。只要她的三個孩子能好,她自己好不好的,其實真的無所謂。
而且,許寶珠還是自私的。要知道,等到那個混混15年後出來,找不到她,還找不到謝家嗎?到時候,謝家又要因為她而遭遇各種麻煩事情。她心裡,還是愧疚的。所以才會想著到了謝家後,對兩個孩子更好一些。
葉梨自然知道許寶珠的這番算計,其實也是自私的。
可這世上,誰人不自私?
許寶珠原本是有徹底擺脫那個混混的機會的,但她的父母兄弟們故土難離,她不好讓父母兄弟們面對那樣一個惡魔,就只能留下來面對那個惡魔,然後……到底還是做錯了事情的。
而許寶珠年輕時候,父母哥哥們好心為她謀算,給她找的都是性子溫和的人,可許寶珠偏偏要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找,找了一個小混混,連帶著許家人也遭殃不已。這裡,又是許寶珠自私了。
謝寶柱一心想要找一個不會算計他錢財的、照的好看、肯對他溫柔小意的女人,可他自己的個人條件和經濟條件有限,被許寶珠算計,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許寶珠被女兒說動,將來和兒女一起出國,不去管那個混混的事情,讓許家和謝家面對那個混混的怒火的事情,在許家和謝家的角度看,也有幾分自私就是了。
然而話又說回來,罪魁禍首是那個混混,與許寶珠,又何干?
遷怒總是不好的。
許寶珠抱住自己的手臂,身子微微發抖,像是恐懼到了極點,低聲道:「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那就是個惡魔……我沒辦法擺脫他。
他打我,打我女兒,喝醉了要打,賭輸了要打,賭贏了,為了在他那幫狐朋狗友面前顯擺他的厲害,還要打我!我那時候,找了婦聯,找了居委會,也報過警,想過逃跑,可是,他們大都勸和不勸離。
偶爾有勸我直接帶著孩子走的,我爸媽,我哥哥嫂嫂,就帶著我侄子侄女們跪在我面前,不肯讓我走。他們怕啊,怕我走了,那個惡魔就真的去拿刀砍了他們!新聞上不是出了好幾例這種事情嗎?他們是真怕,而那個惡魔,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沒有人能治的了他,他就是賭博,就是打老婆孩子,也不去外面打別人,不干犯法會被抓起來的事情,就這樣,誰都拿他沒辦法!我求助了那麼多人,可最後,好像是只有我留下來被他打,才是最不麻煩別人的好法子……我、我真的沒有辦法……」
她曾經那般的桀驁,如今卻因為那樣一個人,而恐懼不已。
許寶珠的這番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很是不一般。
葉梨卻沒有深究的意思。
她將紙巾盒給許寶珠推了過去,道:「這樣,你那些事情,我知道了就知道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暫時把謝小舟和謝蟾光委託給你照顧上10年,希望你儘量把他們兩個,當成你自己的孩子照顧教導,做個嚴母,嚴格要求他們的學習成績、家務能力、特長成績、社交能力等。
作為報酬,在這期間,你的幾個親生兒女,上輔導班、特長班、跟團旅遊增長見聞之類的費用,我全都負責報銷。另外,你的大女兒和二兒子,將來出國的費用,如果是半獎的話,我會幫他們報銷另外的一半費用,直到他們畢業。」
這個條件,非常之優渥了。
許寶珠有些不敢相信,怔怔的看著葉梨。
葉梨微笑道:「許女士不要覺得是我虧了,我這一對兒女,現在都不如何。是我自己都懶得教導的那種。尤其是二女兒,還要請你監督她定期去看心理醫生。
而且,謝寶柱,他也有一定的家暴傾向,只是他更偏向於老實那一種,不會去動不動殺人全家。……這謝家,原本就是個火坑,我這樣請許女士跳進去,還要教導我的那雙不成器的兒女,當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天知道,葉梨說的都是真話。
許寶珠聽葉梨解釋完,才有些明白了。
這兒女都是債,有一些的確是很難能教導明白的。
這一位自己是教導不明白了,也不能將三個孩子的撫養權全都給要走,就只能找一個更適合那兩個孩子的後媽,留下來負責教導兩個孩子了。
寧肯花錢,也不希望那兩個孩子不成才。
許寶珠並不是個壞人,有了葉梨給的好處費和許諾,許寶珠為了自己的兒女,是完全肯對謝小舟和謝蟾光嚴厲教導的。
她自己的兩個兒女,就教導的非常成功,大不了就按照這個方法來,想來還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至少,她有把柄在葉梨手裡,這一位還肯另外給她甜棗,絕對不敢做一個壞後媽就是了。
想通了這些,許寶珠當然就答應了下來,表示一定會儘量教導那兩個孩子,從嚴格的角度來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