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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季可情對今天的事情,是很欣喜和興奮的。可是,她的身體突然被謫仙給占據了。
季可情是被猛地被擠到了身體的角落。
從前時候,謫仙暫時占據她的身體的時候,都會提前告知她,並且占據她的身體的時候,也會叫她能看到聽到外面的場景。
可是這一次……
季可情覺得,她好像是聽不到也看不到了,她被突然關在了一個類似小黑屋的地方,茫然無措,根本是什麼都做不了。
她驀地就感覺到了恐懼。
與虎謀皮。
她開始害怕。
而突然占據季可情身體的月德仙,將送到她面前的雪白婚紗驀地一巴掌打在地上,一雙細跟高跟鞋踩在季可情精心挑選出來的婚紗上面,一步一步,快步走出了這個房間。
嗯,中途因為穿不慣這雙高跟鞋,還崴了一次腳。
圍觀眾人:「……」
月德仙急急忙忙的要出門去,可等出了房間,身後的小丫頭連忙追了上來,小聲道:「小姐,您不看婚紗了嗎?您知道的,這位大師是難得的會做西方婚紗的師傅,還留洋見過人家做的正宗的婚紗。您要是臨時換人,只怕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了。就算您不喜歡這套婚紗,想要做中式禮服,那也是要找這位大師的。您可千萬不能把人給得罪狠了啊。」
月德仙:「…………」
什麼時候,她一個仙人,還要看一個凡人的臉色了?
說罷就往季公館裡,她自己的小樓快步走去。
沒辦法,剛剛她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她的本體,好像正在被一隻冰涼的手握著。
而那股冰涼之氣……更像是她曾經還是「仙人」時,被主人帶著去地府,遠觀過的陰冷駭人的,鬼氣。
月德仙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那丫鬟又追了上來,道:「小姐,小姐您是怎麼了?真的不看婚紗了嗎?」
月德仙回過神來,面無表情的吩咐:「閉嘴。」
然後離開的步伐就越發快了。腳腕有些疼,但是沒關係,她的魂體因為長久的閉關修煉,還有幾絲仙靈氣,能叫她完全無視腳腕上的疼痛,走得越發快了。也完全不在乎腳腕上的傷會不會越來越重。
反正這也不是她的腳腕不是嗎?
月德仙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她的本體上面。她掐算不出來。
對於月德仙來說,被貶謫到凡人界是一個小意外,但她並不在意這個。仙界因為小意外被貶謫的仙人多了去了,沒瞧見那打帘子的將軍,都因為失手打碎琉璃盞被貶謫了嗎?可貶謫之後,人家也算是因禍得福,未嘗不好。
再說月宮的兔子多了去了,那思凡下界的兔子,只要主人肯下界去將兔子給要回去,自然不會有什麼後果。
月德仙自認自己此次下凡,就是一個小小的劫難而已,待劫難過去,自有飛升成仙的時候。
可是現在,月德仙的只覺得自己的一雙眼睛越發通紅了!
她根本沒想到,主人給她專門挑選的這方普通世界裡,竟然也有超脫世界規則的力量!
她自己的本體身負仙靈之氣——這本就是應該的,即便是被貶謫,因有人護著,月德仙並沒有吃甚麼苦頭,還是本體下界,想著在下界賺夠了功德就能回去。就連在下界賺取功德的法子,也是主人親口囑咐她的。
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的本體,月德仙甚至都沒有告訴過季可情,她的本體就是季可情手裡的那件玉兔佩。月德仙以為,這樣就足夠隱蔽,即便是季可情,也沒有任何的方法和途徑來威脅她了。
結果——
月德仙咬牙回到了季可情的房間,將季可情的幾個首飾匣子都倒在了床上,仔細翻找,結果,自然是完全找不到。
月德仙坐在鏡子前,姣好的面上滿是猙獰,咬牙道:「出來!」
季可情這次畏懼的從「小黑屋」里被放了出來。
可她依舊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她只能在鏡子裡面,看著那位謫仙使用自己的身體。
「仙、仙人……」
月德仙直接打斷了季可情的話,冷冷道:「玉兔佩,你給了誰,立刻給本仙要回來。本仙無暇聽你分辯你為何要把玉兔佩送人,也無暇聽你述說這玉兔佩是否能要回來。總之,本仙給你幾個時辰的時間,今晚子時前,必須要將玉兔佩要回來。否則……你便就此不要再妄想這具身體!」
季可情只覺魂魄一痛,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她的腦海里又傳來那位謫仙幽幽的聲音。
「若是你敢做什麼手腳……呵呵,本仙不但能叫你魂飛魄散,還能叫你的父親、愛人、孩子,還有所有與你關係好的人都魂飛魄散。若你還有點良知,就該知曉怎麼做。」
季可情頓時抖如糠篩。
時候季可情的丫鬟跑了進來,瞧見季可情這副模樣,立刻上前去抱住了季可情的身體,焦急道:「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您這是病了嗎?我這就扶您去床上歇著,然後去叫醫生過來。」
季可情去是顫抖著聲音道:「不,不叫醫生。叫司機,去林府。」
丫鬟很是驚訝,可是看著自家小姐這副畏懼的模樣,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去叫了司機,扶著季可情上了車,往林府去。
可是林府哪裡有林長青在呢?
就連林府,林長青給女兒專門建造的繡樓里,都沒有他女兒的身影。下人說是在女校上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