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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會好心幫褚茯苓求藥,明明是雲豆豆做錯了事情,求藥本就是她應當做的,為甚要說成是她要幫褚茯苓?
這一字一句的,都在推卸責任。
葉老闆豈能聽不出?
只她不耐煩與這師兄妹二人爭辯——沒法子,正常人總不好跟腦殘人士爭辯,爭辯的久了,只怕連自己的智商都要被拉低。
葉梨一掌拍向雲豆豆的丹田,再一巴掌,扇在雲豆豆的臉上,聲音里卻還帶著一絲淺淡笑意:「你師兄剛剛做的三跪九叩,可記著了?做來我瞧。」
雲豆豆活了這十來年,何時受過這樣的苦?
然而她和師兄的性命都被捏在眼前這人手裡,也就只好委委屈屈的跪了下來,做起了三跪九叩,只淚珠子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這次葉老闆倒是沒有費心思找許多理由。她這次的理由只有一個。
葉梨:「丑,重來。」
葉梨:「太醜,重來。」
葉梨:「沒瞧見過這般丑的,重來。」
……
最怕人說她丑的雲豆豆:「……」
她滿心的委屈,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可小師兄再心疼她,性命被捏在這個女修手裡,又想到方才自己親疼萬寵的小師妹,說拋下自己離開就拋下自己離開的模樣,到底狠了狠心,咬牙不去看。
雲豆豆只能學著小師兄方才的模樣,對著葉梨三跪九叩。
可是,葉梨每次都是嫌棄她丑,才要她重來。動作錯了,表情錯了,可以改,但是丑……丑要怎麼改?
雲豆豆:「……」
葉梨等雲豆豆也跪了個幾十回,一張臉,一面被扇的紅腫,一面慘白,這才鬆了口,嘆道:「倒是我的錯了,你年歲輕,不知曉丑要怎麼改。我便親自來將你的丑都給去了。」
雲豆豆捂著臉頰,跪在地上,只覺眼前這個女修心思惡毒陰險。她有心要躲避,可哪裡躲避的過去?
凌澤想要幫忙,卻偏偏也重傷無法趕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跟被他毀容的醜八怪頗有些相似的女人,先是舉起長劍,後想了想,竟是奪了他的長劍,在雲豆豆的臉上,如他當日那般,寫下了一個大大的……「美」字。
只是凌澤當日,並未使用靈力,單他的劍法就足以叫褚茯苓毀容,可今日,葉梨卻是摻雜了築基後期的大部分靈力進去,雲豆豆臉上的「美」字,不但比劃更多,以後想要恢復容顏,必須要這世上最頂級的藥材煉製的丹藥或藥膏。
可話又說回來了,若有那頂級的藥材,誰人不想自己霸占著,練能提高修為或是能化解心魔的丹藥?誰會費這個心思,就煉製一顆治療毀容的丹藥?
而高級治療卡牌,主要是針對丹田和經脈受損的,對臉上的傷,像是褚茯苓臉上那種,或許有救,但對故意用了築基後期幾乎全部靈力的毀容傷,那還真沒甚用。畢竟這治療卡原本的作用,並不是祛疤的。
且這是個修仙卡牌世界,有了卡牌做分擔,這個世界的丹藥發展的並不是很好。葉梨拿出來的給褚茯苓治臉的丹藥,還是從別個修仙世界裡得來的。
雲豆豆想恢復容顏……呵呵。
凌澤忍不住在腦海中閃過一句話,最毒婦人心。
眼前這可不就是一個成例嗎?
凌澤被唬的幾乎又要對此人動手,可他丹田被重傷,還傷了經脈,現下根本打不過對方,剛剛還被狠狠折辱了一番,心氣兒都少了許多,哪裡還敢對眼前這個狠毒的婦人出手?
忙瘸著腿上前去扶雲豆豆,可雲豆豆摸著自己臉上的一道道的傷痕,當下就瘋魔了,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了起來,整個人也大喊大叫著,嚷道:「不!不!我不要毀容!我怎麼能毀容!」
凌澤亦是心痛,抱著小師妹,忍不住瞪向葉梨:「你做下這等事,竟真箇不怕我天元宗的報復嗎?」
葉梨嘆道:「到了如今你還威脅我,竟真箇不怕我乾脆滅口,天元宗根本不知是誰下的手嗎?真真是愚不可及。」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凌澤:「……」
他覺得他今晚真真是遇到了這世間最可可怖的女人。
他張嘴又想說什麼,卻又不敢,生怕真被滅口。
只好抱著小師妹安慰道:「豆豆,莫怕,師父常說,紅顏白骨皆是虛妄,不過一副皮囊而已,好了,壞了,又有甚?你以後便一心修煉,修為高了,若能結嬰,一張臉你都能換了去,現下丑了些,又有什麼?」
雲豆豆從前瞧著師父師兄將那些女修們的臉給毀了,心中只些許愧疚,現下她自己被毀了臉,還被諷刺的寫了個「美」字。
又聽得師兄說些師父平日裡安慰她,叫她不要介意那些被毀容的女子的話,雲豆豆哭得更大聲了。
葉梨就只在一旁看著,聽得凌澤又安慰雲豆豆,什麼容貌並不重要的話,忽然出手,竟是在凌澤的一張臉上,也用長劍寫了個大字。
凌澤怒道:「你這又是何意?」
葉梨輕嘆:「老身聽你道,容貌不要緊,字字句句,都是叫你師妹不要在意。親手毀去褚茯苓容貌的也是你,我便想要毀了你的臉,也瞧一瞧,你是不是能如同你勸你小師妹的那般,也不在意你自己的臉。」
凌澤:「!!!」
他已然無話可說。想要發怒,卻不敢發怒,咬著牙,連看這個女人都不敢,唯恐他多看一眼,這個女人就要抓住短處,說害怕將來天元宗的報復,要殺了他們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