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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父馮母都是有些封建的老派人,疼女兒是真的,可是,看重名聲也是真的。
兩人回到家去,就看到女兒正站在那裡皺著眉頭,罵正在上高二的兒子怎麼不好好學習。之前他們看著,還覺得女兒是好的,可現在看著……
馮母直接撲了上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沒結婚沒定親的,談沒談對象都沒跟家裡說的孽障,怎麼就懷孕了?是哪個小混混跟你睡一個被窩,懷上的這個孽種?你還教你弟弟?教你弟弟什麼,給人當小三,讓別人鑽你被窩扒你褲頭嗎?你弟弟要是跟你學,你老娘我能氣死!」
馮父直接多了,拿著棍子就往馮佩佩的身上打,他不打肚子,就打肩膀、後背和小腿。反正這兒子閨女都是被他從小打到大的,也沒見打出什麼毛病來。現在再打打,應該也沒事兒。
可馮佩佩自從去大城市裡上學工作,就沒再遭過這些罪。這些年他們的城市也開展了些講文明懂禮貌的活動,爸媽至多是在家裡偶爾憋不出了罵幾句髒話,但在外面還是能忍則忍,也不怎麼打罵馮佩佩了。結果這次兩口子在外面跟人嘮嗑,就聽說他們那個名牌大學畢業,還在外面大公司工作了兩年的女兒,竟然跑去給別人當了小三狐狸精,肚子裡還踹了個野種回來,馮父馮母這一輩子的老實人簡直氣炸了,可不是氣勢洶洶的回家就收拾馮佩佩?
連門都沒關!
馮母那句「讓別人鑽你被窩扒你褲頭」,更是一堆跟來看笑話的人都聽到了。
馮父馮母兩口子,為人是沒的說,但是這張嘴啊,人家是出口成章,他們是出口成髒,沒想到對著外人這樣,對著他們親閨女,這兩口子也是半點都不積口德。
馮佩佩簡直快氣哭了。她捂著肚子,忍不住就喊:「爸,媽,你們快別打了,我把這個孩子打掉還不行嗎?」
反正就曲舒文現在的經濟狀況,馮佩佩……也不想嫁了。
馮父馮母聽了,動作一滯,隨即,馮母「嗷」的叫了一聲,就撲上去抓馮佩佩的頭髮:「你這個騷貨!竟然把打掉孩子說的跟吃飯喝水這麼簡單!說!你是不是在外面也這麼幹過?是不是早就跟男人睡過,讓人扒過你的背心和褲頭?都誰扒過?幾個男人?你這肚子裡的孽種,又是誰的?咱們馮家出錢送你去讀大學,就是讓你去睡那麼些男人的?睡就睡了,你別回來丟家裡的臉啊?你怎麼有臉回來?」
馮佩佩:「……」
吃瓜群眾:「……」
見過坑閨女的,沒見過這麼坑閨女的。
行了行了,不管這馮家大閨女做沒做過這些事兒,趕明兒,大家就都會知道,馮家大閨女的親媽親口說的,她大閨女在外面被好幾個男人扒過褲頭……
馮佩佩:「……」
她簡直要瘋了好嗎?
馮佩佩掙扎著想說,她不是,她沒有,可馮父馮母一個只管打,一個只管按著她自己的腦洞編故事,弄到最後,馮佩佩只能羞憤喊道:「又不讓我打掉孩子,又要在這裡罵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單純的發泄憤怒嗎?
有這麼當爹媽的嗎?
馮父馮母的理智終於在親閨女的理智里回來了。
是啊,光顧著教訓閨女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馮小弟就在學校里,知道的比他爹媽還多些。剛剛姐姐教訓他,就是怕他亂說話。這會子看姐姐被打的那麼慘,還把他給擠到了窗戶邊,眼珠子咕嚕嚕亂轉,往下一看,忽然就大喊一聲,想幫一幫他姐,指著樓下就喊:「爸,媽,扒我姐褲頭的那個男人來了!他就在下面!但是是個殘廢,上不來樓!」
眾人:「……」
馮佩佩覺得自己回到家鄉,根本就是個錯誤決定,臉上燒的通紅。
樓下的曲舒文:「???」
於是,紡織三廠的職工們,都知道馮家大閨女,做了小三,懷了孽種,還在大城市裡被好幾個男人鑽過被窩……
馮佩佩好容易擺脫了父母,跑進屋子裡就開始哭。她總以為她已經擺脫了這樣荒唐的父母,能留在大城市,可是,她的心上人護不住她,讓她只能回到這個小城市。回就回了,原以為能找個「老實人」結婚,一輩子平平淡淡,偶爾憑著孩子期待一下可能有的不普通的未來,日子也就這樣了。
後來發現曲舒文被親媽趕出家門了,馮佩佩就想著是不是要去隔壁縣城找一下朋友,然後順便把孩子打了。肚子裡的孩子兩個多月了,如果再找個下家,談談感情摸摸小手上上床,等到結婚至少還要一個月,到時候,六七個月就把孩子生出來了,誰不懷疑啊?她原來的計劃,只能放棄。
結!果!
她爸媽就給她來了這麼一下!
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偏馮佩佩的爸媽還都是大嗓門的人,等曲舒文被人扶上樓來了,抓著他就問:「就是你鑽了我姑娘被窩,睡了我姑娘?」
曲舒文:「……」這女神的爸媽,畫風和女神太不符合了啊。
馮佩佩:「……」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馮父馮母當然不會讓馮佩佩死,他們打過罵過氣過後,卻還是心疼女兒,見這便宜女婿不是真的瘸子,也是讀過大學,母親也是高中老師的文化人,只是因為放棄原來的未婚妻被母親暫時趕出家門,兩口子琢磨了一下,看便宜女婿雖然一個蘋果都沒帶來,但態度還不錯,女兒肚子裡連孽種都懷上了,他們也就鬆了口,讓兩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