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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入天元宗,就被一些人給盯上了。
待瞧見這位「風流人物」的身後,跟著的小丫鬟不過小有姿色,可身上也著實有兩件法器後,盯著葉梨的人就更多了。
——這等人物,不能不結交/算計!
天元宗,棲霞峰
「不要!不要!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去治臉!治不好的,我不治,我不治了!」
尖銳的女聲乍然響起,伴隨著這個女聲的,還有房間裡各種的摔砸之聲。
院子裡,軒轅道人的大弟子軒轅睿、五弟子楚重雲、六弟子聞風雨,不禁都面帶憂愁。
楚重雲站在門口,好聲好氣的繼續勸:「小師妹,豆豆,你不要這樣氣餒啊,這次來的這位醫修,可是掌門親自從外面尋來的,是掌門年輕時候,在外歷練時候的一位至交好友,最愛閒雲野鶴,行醫救人,輕易都尋不得。
這次還是掌門意外遇到了他,才費盡心思將他勸來了咱們宗門,給你治臉。且他還言道只肯給一人治。六師弟那裡尚且不能……小師妹,你乖,出來與我們去見見那位醫者。說不定這次就能給你治好臉了呢?」
聞風雨也急慌慌的勸道:「是啊,豆豆,師兄們都知曉你被毀了臉之後不開心,這幾年見了這許多醫者,結果這些醫者都無法醫治你,叫你對此失望又絕望,可是豆豆,你總要出門來的呀,總是要見醫者,畢竟,你見了不一定能醫治,可不見就一定不能醫治啊。」
說罷還去看一旁的大師兄軒轅睿:「大師兄,你快勸勸小師妹啊。」
軒轅睿看上去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沉穩有風度,被師弟們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才在心底輕嘆一口氣,上前敲門道:「豆豆,你不開門,師兄們就把門踹開了。到時候,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要去。」
房間裡又安靜了片刻,房門才打開,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黑色斗篷,斗篷里隱約見著一個戴著黑色面紗的女人,出現在幾人眼前。
正是當年活潑可愛、單純無邪的雲豆豆。
黑衣女人低垂著頭,小聲啜泣道:「我去,我去就是了。」
楚重雲和聞風雨立刻上前安慰,心裡暗罵那個毀了小師妹的臉的人,心道究竟該是多麼心狠手辣的女人,才能做下這等事情,毀了小師妹這樣一個好姑娘的臉。全然不顧自己曾經也毀過無辜女孩的臉的事情。
一旁的軒轅睿靜靜的站在一旁,心中想著,四年前小師妹和小師弟被帶回來後,二人所說的那個對他們出手的人,所指責的那些話,不禁也開始懷疑,他們究竟是對是錯。
當初他會拜入叔祖門下,就是父母說,叔祖最是護短,他拜入叔祖門下,決計不會吃虧。還道,護短的人講感情,這類人最值得信任和託付。
小小的軒轅睿懵懵懂懂,便覺父母說的都是對的。甚至之後的一百餘年,都覺父母說的是對的。
可是看著被小師弟牽連的無辜的褚茯苓,她的臉在被毀了後,其生母反過來護短褚茯苓,將小師弟和小師妹的臉也給毀了的事情,師父和其餘師弟們,都覺得是對方的錯,覺得對方心狠手辣,最毒婦人心。
軒轅睿反而以為,錯的應該是他們。
只是師父也好,師兄弟們也好,就連宗門上層,都護短慣了,軒轅睿的幾句話,根本沒有人在意,事後更是為了報仇,還曾傷及無辜。
軒轅睿無法阻止師父和師弟們,只能想著,小師弟和小師妹的傷能早些好,他能早些找到那個一切事情的起源,褚茯苓,還有她的生母葉梨,將這母女二人解決了,許是其餘人就不會受到牽累。
他到底還是護短了,自私了。
可是,他若不如此自私一回,師父和師弟們再牽累其他人,又該如何?
至多到時候手中的劍更快一些,莫要叫她們吃太多苦,也就是了。
軒轅睿暗自搖了搖頭,就帶著師弟師妹們去掌門所在的主峰,掌門的那位好友,正在與掌門閒話家常。
和掌門中年人的面貌相比,他那位好友,如今已然鬚髮皆白,面生皺紋。
他微笑道:「我原本就天賦資質不如你,修煉上也算不得勤奮,最喜浪跡山川。年輕時與道侶一起,後道侶去世,便帶著兒子一起,後兒子去遊歷未歸,便與我的孫女兒一起,遊歷天下。
現下大限將至,我卻也將大陸大半的土地踏遍,九頭島等地,也都去過。我的孫女兒去歲剛剛築基,我為她將諸事都安排妥當,現下便是隨著我的道侶去了,也再無遺憾。」
掌門聞言,不禁嘆道:「你總是比我瀟灑。也罷,你既不肯再用甚延長壽命的丹藥,便將你的孫女兒,送到我天元宗門下好了。你的孫女兒,我定是會好好照看的。」
掌門的那位好友歲寒子聞言,笑而不語。
掌門一怔,隨即有些訕訕。
天元宗最近的名聲可不算好,去年門派招新,原本應有許多弟子前來報名,男女皆有。可去年門派招新,男弟子的數量和往年相比,只是略有下降,可女弟子的數量卻大幅度的下降,來的女弟子的容貌還都很平庸。
其餘原本想要報名進門派的姿容俊秀的女修,則都去了其他門派,萬萬不敢來天元宗,生怕一個不小心,招惹了天元宗的那個被護著的女修,將來被毀了容,可如何是好?
現下見到好友歲寒子如此反應,就知曉歲寒子的孫女兒當是個絕色,歲寒子又如此疼愛孫女,怎麼會將孫女送來天元宗,一不小心就被門派護短的人給毀了臉,甚至,傷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