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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怎麼可能?而且那是大戶人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怎麼知道的那麼詳細?」
林大和錢東是知曉真相的,但他們不明白這些外人是怎麼知道真相的,就停了下來,聽那人說。
那人一拍大腿:「不光我這個外人知道了,恐怕許多個外人都知道啦!」他伸手一指白家宅子,「你們去白家宅子裡面瞧,宅子裡面,牆上可是被人寫了血書,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寫了個一清二楚。那留下血書的人估計也知曉許多人都不識字,乾脆另外還畫了畫,把季家大小姐怎麼換孩子,從哪裡抱來孩子的畫面都畫了上去。我是一大早跟著去瞧了一眼,才知道的那麼清楚的。白家人,嘿嘿,白家人的幾個庫房都被燒毀了,聽說就連地契什麼的都被燒了個一乾二淨,他們那會子正惱著,手底下的人知曉主家沒錢了,也都不怎麼聽命令了,可不就有許多人都跑進去看熱鬧……估計過不了多久,咱們全城的人都知道真相啦!」
眾人聞言驚訝不已,完全沒有料到竟然還有血書的存在。於是大家也都不圍著這個知曉真相的人,都往白家跑。
就像這人說的,白家從前能在N市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他們和臨市的葉家的姻親關係,以及白家大把大把的錢買通關係得來才支持。
可現在白家的庫房都被燒了,地契也沒了,誰還認白家是白家?沒見白家下人都打算背主了嗎?他們就是跑去看看熱鬧而已,那有什麼?
林大和錢東聽得瞠目結舌,錢東刷的一下看向林大,聲音里都帶著惱意:「血書?小姐剛剛生了孩子,你叫小姐寫了血書?燒庫房就算了,怎麼還能寫血書?你怎麼照顧的小姐?」
林大:「……」他也想知道啊。而且,小姐不是不認字嗎?這種事情,不太像是小姐能做得出來的。倒像是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教了小姐具體要怎麼做,否則的話,他們這幾天的事情,怎麼會這般的順利?
錢東很快也反應了過來,不再說話,只皺眉不語。
兩人戴著帽子,到底去白家看了一眼。
白家已然亂了套,幾個主子都在哀痛自己的庫房。
季司令的勢力並不在N市,可因大小姐在N市,到底也留了些人在N市待著。現在白家一出事,季司令家的人立刻來接季可情。
季可情臉色慘白慘白的。她看著身邊空了的搖籃,想著「仙人」跟她說的對她很失望的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季家人來接她,季可情這次沒有堅持,跟著季司令的人就走了。
白二爺白書文立刻道:「可情!我們說好了要結婚的!」
季可情臉白如紙,心中想著,如果不是她突然懷孕,心裡也念著那個人,「仙人」又與她說了白書文的小兒子的種種好處,她一個司令的女兒,怎麼可能來什麼名分都沒有的,跟了一個家裡只有錢的白家二少爺?
現下白家的那個小兒子沒有了,白家的錢財也沒有了,她自己生下那個孩子,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季可情當然不肯留下。
她厭惡的看了白書文一眼:「走開。」
白書文怔了怔,道:「我以為,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我寫給你的那些情詩,你全都收下了的。」
季可情越發厭惡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叫人攙扶著她離開。
白家其他人也想要留住季可情,畢竟葉家也得罪死了,葉氏不知跑去了哪裡,是自己跑的還被人強帶走的,白家的庫房被燒,地契沒了,那些覬覦白家錢財勢力的人,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將白家徹底打壓下去。白家是非常非常需要季可情的。
他們原本以為季可情肯未婚生子,留在白家定然是愛慘了白書文,結果,白家一出事,季可情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白家老太太忍不住罵道:「你這個賤人!」
她的話音剛落,季可情身邊的一個副官打扮的人,轉身就對著白書文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然後冷冷地看向白家老太太:「老太太與其留著力氣罵我們家大小姐,還不如想一想,之後的生計。」
之前大小姐一心要嫁給白書文這個沒用的書生,司令投鼠忌器,對白家沒有任何辦法。可現在,大小姐肯離開白家了,呵呵,可想而知白家遭難,司令也不會對白家手軟。
更何況……白家是真的很有錢啊。
之前白家有倚仗,且如今也開始講究法律,那些覬覦白家錢財的人不好做什麼。現在麼,沒聽說白家的地契庫房都給燒了嗎?
此時不去搶占白家的那些鋪子莊子,更待何時?
白家老太爺、老太太、白家大爺、大太太手都在發抖。
——他們只是想要白家更進一步,攀上一個司令家的大小姐而已,在這位大小姐想要換次子/弟弟的原配生的兒子的時候漠視了而已,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呢?
他們驀地一轉頭,就看到牆上朱紅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八個大字,心中終於開始發虛。
——
季可情被接走後,就立刻叫人去查那位白家二太太的去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季可情不明白為什麼,可是,「仙人」既然這麼說了,她自然是要聽的。
只是她現在住的地方,是父親朋友的家裡,她遲疑了好一會,才取出一個牌位來,叫下人來擺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