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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兩個少年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能是什麼意思呢?反正無論如何,奶奶和媽媽都說了,家裡情況好轉,接下來就要把大姐遠嫁,到時候,彩禮全都叫大姐帶走,這樣也就行了。他們家裡,也就隨便能來同學上門了。
這樣才好!
而且,別人家的姑娘家,誰結婚還能把彩禮全帶走啊?奶奶和媽媽,對大姐夠好的了!
完全不知道他們奶奶和媽,沒打算扣彩禮是因為他們知道彩禮不會有多少,只要她們把葉梨的那個裝錢和首飾的盒子給扣下就行了,不虧了。
葉梨出了門,並沒有先去歌舞廳,而是先去找了房東,跟房東說要退租。
房東很驚訝,他看了葉梨一會,問道:「真的要退租?你該知道的,你們這樣住了許多年的租戶,我一直都沒給漲租金。這樣的房子,到了外面,可就不止現在的錢了。」
葉梨點頭道:「我們就住到這個月月底,您把剩下的錢都退給我就行了。」
然後拿出了契書來。
租金是葉梨交的,契書也是她的名義寫的。劉氏和小江氏算計的太精明,生怕葉梨的原身不給租金,才叫葉梨簽的契書。不過,現在這也方便了葉梨退組。
房東看了契書,想著一直都是這家的大姑娘來交房租,現在她來退房也是應該的。就沒多想,把剩下的租金都推給了葉梨。又道:「你們提前退租,押金我是不退的。契書里寫好了的。」
葉梨點頭。當然,這是應該的。
然後才轉身坐著黃包車,去了歌舞廳里,找了牡丹姐。
牡丹姐和歌舞廳的經理正在扯皮。
經理明顯後悔了不想放人,牡丹姐就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最後氣道:「你也不看她在歌舞廳里都待了幾年了?那位大老闆又寵了她幾年?大老闆真不要她就算了,萬一一個想不開,又回來找她,瞧見咱們歌舞廳是怎麼折騰她接各種客人的,這歌舞廳,你還想不想做咧?」
那經理原本是真不想要放人,可等聽到牡丹姐說到這裡,摸了摸鼻子,想了一會,轉頭見到葉梨一身清爽的站在門口,就覺得,牡丹姐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而且,他還知道一些消息,那位大老闆的兩個兒子沒有了,而且這幾年裡頭,除了這一位茉莉給他懷過孩子,其他女人都沒懷過。萬一……又回來找茉莉懷孩子了,那會不會真的遷怒他們歌舞廳,那還真的不好說。
雖然那位大老闆不能真的把歌舞廳怎麼樣,但他們家老闆,肯定會為了不得罪對方,把自己這個經理給辭退了。
經理只能嘆氣說:「都聽牡丹姐的。哎,我不管了,不管了啊。」
說著就往外走。
葉梨一個側身,讓了出去。
牡丹姐見到葉梨,緩和了神色:「退了就退了,別再回來了。你身上應該還有些錢,也別留在上海了,去周邊的小鎮上住著,找個婆子伺候你,等孩子生了,再慢慢找生計。」想了想,又寫了張條子給葉梨,「你要去蘭鎮的話,可以去這家裁縫店裡幫著做衣服繡活。我記得你說過,原來是當做閨閣小姐來教導的,刺繡應該不錯的。」
葉梨微笑道:「是的,我的刺繡還不錯。多謝牡丹姐了。若是……」她覺得以她現在的情況,空口白話許什麼承諾也是沒用,就不知怎麼說下去。
牡丹姐就笑:「行了行了,走罷。也別想著報答我什麼的,我這輩子,幫著那些人造了不少孽,將來註定是沒有好下場的,不要幫我!說不定,我這晚年把罪受乾淨了,下輩子還能幹乾淨淨投個好胎!萬一你幫我了,讓我這輩子好受了,下輩子難受了,再進這風月場可怎麼說?走走走,別回來了!」
葉梨抿了抿唇,按著契書離開了。
等走到了快門口時,打開契書,才看到裡面有一張銀行的提款契書,足足有五百銀元。
葉梨也不知該說些甚麼好。因為她發現,牡丹姐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牡丹姐還必須要在地獄裡受一番折磨,才能去投胎。
或許,她以後可以去地獄裡看看牡丹姐?
搖了搖頭,葉梨先去換了一身裝束,提了個小箱子,進了銀行,提了錢,這才拎著箱子,叫了黃包車,卻也沒有立刻去牡丹姐說的蘭鎮,而是先去了上海的法租界的賓館暫住。
——原身是個好脾氣的人,葉梨卻不是。
一家人都是吸原身的血長大的,葉家三姐妹和雙胞胎男孩,還因為原身賺的那些血肉錢,全都讀了好學校,成了才,可偏偏每一個都在嫌棄原身丟人。
這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要折磨原身生下的孩子呢?最後甚至將孩子都給賣走,還重點囑咐了乞丐頭子,務必要採生折割,不許開口說話?
原身哪裡對不起他們了?
葉梨這具身體其實很虛弱,原本就燈紅酒綠,日夜顛倒的過了8年時間,期間還要跳舞、唱歌、陪酒,以及流產了四次,這次懷孕,原身的身體簡直差到了極點。原身35歲就去世,未嘗沒有這個緣故。
她訂的是一間有廚房的房間。
房間寬敞明亮,廚房也都收拾的乾淨,還有些簡單食材。
葉梨見狀,點了下頭,又聽服務員說,待會還會送些食材過來,就讓人離開了。
葉梨將整個房間都打量了一番,想著看有什麼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