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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舒文抱著頭道：「讓我死？葉老大？你是說葉梨要我死？那怎麼可能？明明她和我的打算是一樣的。都打算靠著兩個孩子賺錢，我們兩個，誰又比誰乾淨？憑什麼她是葉老大，我就要被你們打？」
兩個鬼魂對視了一眼，心說，這是你死的晚，咱們死的早的，可都恰好看見過這葉老大身體裡的靈魂前後是不一樣的。前面那個和戴舒文一樣噁心的女人，他們這個小區的鬼，還故意去嚇過她，是個骯髒的魂魄；可現在這個……換芯都換了一個月了，還算計了他一個月了，可憐這大兄弟，還啥啥都不知道呢。
兩個鬼魂就一人踹了戴舒文一腳：「行了行了，看看你的屍體去，哎呦喂，死得那叫一個慘！不過，像你這種人渣，這麼死了，也是活該！」
戴舒文還懵懂著，在警察帶著葉梨認屍體後，兩個鬼魂就壓著戴舒文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門口，戴舒文忽然道：「你們不是鬼嗎？鬼也能進局子嗎？」
一般的鬼當然是不能了。四十幾歲的大叔鬼就拍了拍胸脯，顯示了一下掛在胸前的一張符：「有葉老大給的這個呢。放心，進得去！」壓著戴舒文就往裡面去。
葉梨早就料到戴舒文的屍體不會太好看，畢竟戴舒文當時已經將賭館的人徹底激怒了，賭館老闆敢開賭館，背後就是有靠山的，自己也是有許多手下的，偏偏戴舒文敢從他的賭館裡贏這麼多錢，前幾次他也讓人跟蹤，結果都跟蹤不到戴舒文，這次終於跟蹤到了，那賭館老闆也就完全沒有了耐心，把戴舒文身上的支票和卡都搶了來，就讓一群十四五歲的街頭混混蒙住戴舒文的頭，就是各種手段用上，折磨了戴舒文整整一個晚上，鞭子抽，踩斷骨頭，整個人踩到後背上跳舞，拿著工具折騰……最後戴舒文才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幾乎除了那張臉，戴舒文全身上下都沒有了一塊好肉。
葉梨忍不住心生厭惡。可是，仔細想想，戴舒文想要算計自己的孩子，結果死在一群孩子的手上，這何嘗不是一種因果？
那些孩子，也終究會孽障纏身。
葉梨盯了戴舒文一會，才對著帶她來的人點了點頭。
她這廂很是鎮定，戴舒文在看到他自己的屍體的那一刻，也終於徹底想起來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他前天晚上開始反過來輸牌，就知道幸運符失效了，於是就想像從前那樣，起身離開。前面幾次，他都跑的很順利，也沒人能追上他做什麼。結果這一次，戴舒文竟然被人追上了！
還明顯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
可他偏偏被這群臭小子給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才終於死了。
他在咽氣時，還聽到那些臭小子在罵他。
「聽說這個人連那個外國佬的要求都答應了。還說願意兩個小孩都去拍那種寫真和片子，那樣的東西，也只有那些噁心人的人才會看。虐待小孩，對小孩壞的人渣，活該被咱們這群小孩揍！」
「對！揍死他！揍死了說不定他的兒子閨女就有好日子過了。」
「就是啊，你們看他的兩個孩子以前拍的片子，長得還真好看。萬一不揍死他，咱們以後見到兩個孩子，就是在那種片子上了。噁心不噁心啊。必須揍死他！」
「來，打！」
……
戴舒文的魂魄突然跪倒在地，捂著腦袋尖叫了起來。
他恨死了那些讓他死的人，他想要化成厲鬼，一定要殺了那些害死他的人才能出了胸口這一口惡氣！
還有葉梨，那兩個鬼不是說了，葉梨也要殺他。他一定要把葉梨也殺了！兩個孩子也一塊死了。那些少年不是說，是因為他對孩子不好才要殺了他的嗎？那就一起死。到了地下，說不定，他還可以繼續靠著孩子賺錢……
戴舒文想要化成厲鬼，可厲鬼哪裡是那麼容易化的？
尤其是，真正的厲鬼中的厲鬼就在他面前，他還在警局裡。
戴舒文一腔憤怒，最終大喊大叫之後，只是讓他自己的魂魄又淡了幾分。
那兩個壓著他的鬼魂就嘲笑：「嘿！別折騰了啊。你再折騰，可就真的魂飛魄散了。葉老大可是說了，要把你煉製成鬼仆的，魂飛魄散了，咱們也不好跟葉老大交代。當然了，你要真想魂飛魄散也行，不過，你放心，咱們葉老大真的特別厲害，保證會讓你在魂飛魄散前，先請了鬼差來壓你去地府。你還不知道？這世上真有地府的存在，冤有頭，債有主，你想想你做過的那些壞事，到了地下，閻王爺一定會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的！你是想跟著葉老大做鬼仆，還是想要進十八層地獄受折磨，你自己選。」
戴舒文低頭看看自己果然變淡的魂魄，再看看那個從容的處理著自己的後事，和保險公司商量什麼時候能拿到700萬保險賠償的妻子，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陌生。
而他的死，是那些少年打死的，可這個女人，她在其中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呢？
他死的那麼慘，真的不能化成厲鬼報仇嗎？
——
戴舒文的死，葉梨當天就告訴了兩個小孩子。
瀟瀟聽了之後，面無表情。
瞳瞳則是呆呆的瞪大了眼睛，哭了出來。可是，她哭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爸爸你怎麼能死呢？爸爸你活過來啊？」之類的話。可見，在小姑娘的心裡，這個爸爸，也是有不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