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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顏正在對花淚流,聞得家人來問,何玉顏結結巴巴,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畢竟,她自己的魂魄,根本和那個企圖奪舍的魂魄相提並論,如果不是那個魂魄自己作死,她估計這會子早就消散了。
山長神色難堪,爾後就和妻子商量起和穆家的婚約。
山長娘子有心要拒絕,可轉頭看到何小郎期待的看向她時的目光,張了張嘴,將她原本的打算,全都咽了下去——女兒重要,可是,兒子才是她的立身根本,不是嗎?
——
穆望北這一日,被山長叫了過去,說了許多話,還道昏禮可以準備起來了,何家準備嫁女,且許了穆望北一日假,讓他回去跟母親說。待他回來,母親在家準備婚事,他就可以被推薦去州府的通判手下學習東西。——畢竟即便要做官,也是要有前人帶著教些實質性的東西,才能更好的上手。如今的世家子弟之所以受追捧,寒門子弟無法往上爬的一個原因,就是世家子弟完全可以去親戚那裡先「實習」一下,積累積累經驗,可寒門子弟,卻完全沒有這個機會。
穆望北卻極其的聰明,山長講話都說得這般明顯了,他也就知道,如果母親不答應這場婚約,那麼,他也就無法去通判手下學習。而且,將來也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他躬身一禮,就應了下來。
山長揮揮衣袖,讓人備下了不少好禮,還拍著穆望北的肩膀道:「你家的情況,家裡也是知曉的。你告訴令慈,只按照這邊的規矩來準備聘禮即可。家裡看重的是子謙的人品,而非家財,切莫太在意外物。」
然後就讓人帶著這些重禮,送穆望北下山去了。
穆望北一路上唇角帶笑,心裡卻極其的膈應難堪。山長自以為做的很隱蔽,可穆望北還是看出來了,山長是在向他強行施恩,並讓這種施恩,被所有人都看到,讓他將來若有一日飛黃騰達,絕不可以對山長一家,甚至何氏一族,有任何的怠慢。
若當真是他想要高攀這份姻緣,穆望北也就認下了,無論做什麼,總要付出代價。他想要藉助山長家,自然將來也要回報。
可這明明不是他想要的……
穆望北帶著山長家的重禮,一路回了家裡。
然後將山長的話,一字一句複述給了母親。
穆望北聽出來的信息,葉梨也聽出來了,她倒是沒有別的想法,而是好心情的讓穆望北將禮單給她,她拿來看了看。
葉梨莞爾:「何家倒是大方。」
穆望北聽出些意思來,蹙眉道:「母親,是何家那邊,有什麼不妥?」
畢竟,何家若疼惜女兒,至多也就是給嫁妝的時候多給些,將來讓女兒把東西留給外孫外孫女,卻沒道理婚前就把這些東西給他的道理。這禮單穆望北之前也看過了,比起上次一匣一匣的金銀珍珠,這次直接是一箱金,兩箱銀,三箱珍珠,六箱錦緞。而這時候的錦緞,是可以當錢來用的。
這簡直太奇怪了。
葉梨想了一會,才慢慢的將何家小娘子被髒東西附身,清醒後身子柔弱,不能生育,嗓子變得干啞難聽,並寫下了一句,此生惟願嫁穆郎。
穆望北難得驚訝的張大了嘴。
葉梨微笑:「想來,是那個附身在何家小娘子身上的髒東西,透露了甚麼,才叫何家小娘子認定了你,讓何家人肯對我們家示好到這種地步。我兒將來,定是能平步青雲,位高權重。今日這些,不過是小小挫折,切莫要再放在心上。」
穆望北原本就心智強大,今日也不過是心中惱怒,才會表現在臉上,現下反應過來,被母親再一開導,也就徹底想明白了,躬身道:「兒遵命。」
然後就和葉梨商量起來這些錢財的花用——既然何家要算計他娶一個不能生育、被毀了嗓子的柔弱的妻子,還要算計著要對他「施恩」,讓他來日不得不報恩,那麼,何家這樣當著眾人的面送來的錢財,他們當然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花用。
他的名聲已經被何家毀了,將來想要以君子之風,做個賢臣,必然是不能了。
可是,賢臣做不了,權臣,他總能做到的。而賢臣未必有錢財,權臣必然是有錢財的。只是穆望北的下線還沒有那麼的低,他暫且想著的,只是利用何家送來的錢財,錢生錢。
葉梨直接讓人將前些日子,從京城傳出來的鏡子給送了來。同時送來的還有一面玻璃。
葉梨道:「我們做玻璃生意。」
被關在書院許久的穆望北執起鏡子:「???這是何物?」又執起玻璃,「這又是何物?」
卻原來,這方世界大約是真的被各種穿越女重生女系統女修仙女給弄出來的bug給弄傻了,當日除了放葉梨這個真正的任務者進來做任務,還將一縷女尊世界裡的大人物的魂魄給帶了來。
而那位女尊男卑世界裡出來的大人物,正附身到系統女的祖母身上。
然後還極其敏銳的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孫女的不對勁,然後,罵醒了蠢兒子,將這個身帶系統的孫女,給軟幽禁了起來——也就是說,這個系統女周圍都是他們的人,但系統女自己不知道……
而系統女身攜的還是類似位面交易的系統,裡面什麼東西都有,想要換配方,也完全沒有問題。她在自以為安全隱秘的情況下,為了討好家裡特別嚴肅的祖母時,拿出來了製糖之法、製鹽之法、製造鏡子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