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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自指了位置,叫那兩個丫鬟跪。
屋子裡的其他丫鬟不明白,還要勸姜飛鸞。
姜飛鸞冷笑道:「為什麼?就為了她們賣主!母親根本就沒有叫人說我和哥哥是因為什麼不孝,只是叫人含混說了些不滿我和哥哥的話傳出去,為的只是教訓我們,卻不是毀了我和哥哥。可這兩個背主的丫頭,卻是將其中緣故,告訴給了……那邊,叫那邊拿住了把柄,將此事宣揚了出去。」
說著,一個花瓶又狠狠砸了過去,那兩個「親信」丫鬟再不敢不跪,連忙跪下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只是奴婢也沒想到,那邊既是想要娶小姐,竟還會做出毀了小姐名聲的事情。奴婢是真的沒想到啊。」
姜飛鸞冷冷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我以為的最忠心不過的丫頭,原來從一開始,就要背叛我。至於我未來婆母的事情……呵,孝道在上,我不能對她如何,可是,」她目光掃過周遭一眾人,「可是,我身邊的丫頭,要打要殺,卻是全憑我做主!將來……」
其餘丫頭立刻跪了下來,忙道:「奴婢效忠小姐,萬死不辭!」
那兩個背主的丫頭,深恨自己怎麼就管不住自己貪財的手,圖痛快的嘴,跪在花瓶碎片之上,只覺將要疼暈過去。
——
葉梨還沒有去看7382的實況轉播,就被一直遣人盯著姜飛鸞的翠嬤嬤告知了這件事,甚至連當時屋子裡的小丫鬟的每一句話,姜飛鸞和大將軍在屋子裡說的話,都告訴了葉梨。
葉梨:「……」這真心是個侯府的嬤嬤,而不是個特務頭頭嗎?
她神色複雜的看了翠嬤嬤一會,看得翠嬤嬤都以為自己是否是做錯了的時候,才淡淡道:「不必管她了,告訴她,若是要成親,就儘快叫將軍府來提親,她原先的親事,我已經給退了。至於她的嫁妝,之前我給她的那些東西,叫她都收好了,那些是額外的嫁妝,另外,」
她拿出一張單子給翠嬤嬤,「這是安陽侯府傳下來的嫡女的嫁妝定例,剩下的就會按照這上面給她安排。叫她心中有數,不必來磕頭。」
翠嬤嬤也是識字的,拿過那嫁妝單子一看,就知道這壓根不是主子原先給大小姐備下的十里紅妝。可誰叫大小姐真的是傷透了主子的心呢?這個結果,也不奇怪。
當下又遲疑道:「那,咱們要回鄉的事情……是否也要告訴大小姐?」
葉梨道:「此事與她何干?」
翠嬤嬤便明白了,很快下去。——她現在主要是照顧二小姐和二爺,另外的些事情,主子就安排給了其他人,聽說主子還給他們安排了些在外頭尋人的事情做,侯府的幾個偏僻的院子裡,如今還住了外人。
翠嬤嬤對此並看不懂,可是,她自小就跟著主子,跟著主子才有肉吃,將來,自然也是如此。主子叫她做甚就做甚,絕不二話!
葉梨昨個兒就給姜飛鸞正式退了親事。
果然如她所料,那位新翰林乃是鹽商之後,處事頗為圓滑,見事情已然無可挽回,安陽侯府將先頭的訂婚禮全數返還,還給了他個驚喜,叫兩個弟弟能去國子監讀書,又給了些藏書的謄抄本,那新翰林心中遺憾,與家人好生說了一番,一家人都願意退親。
且為了女方名聲,還表示以後有人問起,只道八字不合,其餘話都不會說。
退了這一樁,郡主之女那樁婚事難退。可也只是難在葉梨要親自上門賠小心上,但是,姜永寧再叉燒,也是原身教導出來的,葉梨現在又占用了原身的身體,葉梨……算了算了,果然還是拿錢去砸罷。這張臉面,葉大佬還是很看重的,能不丟,就不丟罷。
那位郡主的女兒,最是喜歡自己擺弄些胭脂水粉。
葉梨便打算拿著眉筆眼線、現代化妝圖冊、還有一個胭脂水粉的方子,送給對方。——這既是送了對方的心頭好,又是送了長長久久的錢財,想來就算是對葉梨沒好臉色,也不會故意打臉就是了。
葉大佬深深地嘆了口氣,感覺這個叉燒兒子,叫她真心想丟。
但這件事情,的確是要解決的。
葉梨又招了丫鬟過來,將明日要親自送去郡主府的禮再看上一遍,把她新增的東西也放進去,才放下。
然後就去小憩了片刻,等她醒來,她安排出去外頭替她尋人的那些親信,就該來給她回話了。
卻說姜飛鸞瞧見了自己的嫁妝單子,頓時驚住。
前世她兩次嫁人,一次比一次的嫁妝更豐盛,比妹妹更是只多不少。
可現在……母親怎的會只給她公中份例該給的東西?母親不是很疼她,應該要補貼她許多嗎?
姜飛鸞張了張嘴,剛要問出口,不禁就想到,母親現下,只怕已經厭惡極了她。現在還肯給她置辦嫁妝,看她嫁人,已然是顧念最後那點子母女之情了。
姜飛鸞不禁淚珠滾滾而下:「母親到底是……厭了我。」同時拿眼看向翠嬤嬤。
翠嬤嬤:「……」那也是你不孝在先啊。
她原先還想仗著年老,說些話指點下姜飛鸞,現下瞧見姜飛鸞只顧著嫁妝,怨懟主子的模樣,只淡淡道:「若是大小姐沒有想要主子死,或許主子還會像從前一樣疼您。」
姜飛鸞頓時一噎。她很想說,她根本沒想要母親死,可仔細回想,她當日和哥哥的所作所為……還真的像是在下意識的逼娘親生病,逼著弟弟妹妹早夭,逼著,母親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