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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整個程家都會亂的。
程老太和程老爹還等著二兒子和三兒子養老呢,當然就不能允許葉梨叫喊出來。
程老太只能氣道:「你等著!都給你!」
然後起身去正房,這次還把程老爹也給叫了過來。
程老爹看葉梨的時候,目光就極其深邃。
葉梨卻是突然一捂心口,臉色發白,程建西小小的人兒,也是這樣一個動作,且他的臉色比葉梨還要白,且白里發青。
程老爹和程老太對視了一眼。
葉梨這次是真的發病了,心跳飛快。她緩了一會,就開始給程建西撫心口,拍背,其實是拍背上的穴位。
程建西好一會,才好受了些,可憐兮兮的看著葉梨:「媽媽,我好難受。」
小小的人兒,明明和程蘭蘭一樣大,程蘭蘭能每天到處跑跑跳跳,程建西就只能被拘在屋子裡,什麼都不做,都會臉白如紙。
程老爹這才道:「你們娘倆都這樣了,還分出去幹嘛?」
葉梨:「就是因為這樣了,才必須要分出去。」
她冷笑的看著這對自認精明實則糊塗的老夫妻:「現在分出去了,我還能趁我活著的時候,拼了我這條命,給東子和桂花爭取些原本就屬於他們的東西,讓他們自己也能過。
東子別看混,其實還是個負責的好哥哥,有他撐起個家來,桂花又是個勤懇能幹的,不吵不鬧。有我給他們爭取的東西,他們出去了,自己也能過。
就是真的要餓得啃樹皮,也沒人對他們非打即罵,將來還要插手他們的婚事,給東子娶個悍婦,把桂花賣給什麼娶不到媳婦的人家!」
換言之,如果她現在不爭,就和程建西在程家死了,程建東和程桂花,在程家就真的一天好日子都過不了了。
程老爹和程老太之前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現在看葉梨和程建西這副模樣,恍然大悟——只怕是程建西的病不輕,這大兒媳婦的病情也加重了。
家裡是絕對沒人送母子兩個去看病的,母子兩個大約也覺得自己活不成了,程建西還小,什麼都不懂,大兒媳婦肯定就要為活著的兒女打算。
然後鬧了這麼一場,非要分家。
是怕他們將來欺凌程建東和程桂花。
程老爹和程老太心說,真分出去才有可能被人欺凌。在家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被欺凌呢?
分出去了,被外人欺凌了,還能去討個說法,可在家裡被欺凌了,連個說法都沒處討。
再想想這幾年大房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二老心裡訕訕的,心說,算了算了,分出去就分出去好。
反正這大兒媳婦也快死了,她也花不了老大的什麼錢,那些錢都是要給老大的血脈花的,是程家人花的,他們不能小氣。
程老爹和程老太不知是出於對程家血脈的在乎,還是唯恐晚上時候,他們家大兒子會找上門來,入他們的夢恐嚇他們,最終還是答應了葉梨。
但還是那句話:「發毒誓,用你的三個孩子發下毒誓。」
葉梨很是隨意的道:「好呀。」
然後她豎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天發誓:「從此時此刻起,如果我葉梨子,將程大死後,公婆和四弟貪污程大死後賠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就叫……婆家程家,上上下下,死無全屍,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葉梨說罷,微笑著看著程老太和程老爹:「發完啦,您二老看,怎麼樣?這樣的毒誓發下來,我以後絕對不會把這些事情給說出去的,您二老,放心了嗎?」
程老爹和程老太氣得渾身發抖。
他們只讓葉梨拿她自己的三個兒女發毒誓,誰讓葉梨拿著程家上上下下十幾口子人發毒誓了?萬一葉梨被人算計了,或是喝醉了酒說出真相,他們不是都要跟著陪葬?
憑、什、麼?
程老太抬起巴掌,就要往葉梨臉上扇。
葉梨的眼神卻突然變了一下,聲音也變了,低沉道:「娘——」
程老太手一抖,一旁的程老爹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這是他們大兒子的聲音啊。
二老被葉梨氣得險些仰倒在地,又以為大兒子的魂魄真的還在,並且還看著他們這幾年是怎麼虐待他的妻兒的,頓時面色慘白,一下子像是老了五六歲的模樣。
程老爹坐不住了,抓著程老太的手,就往外去:「總之,就這樣分家了。我們對大房也不算虧待了。你要是懂事,就該知道你和小西子這病,是沒得治的,那300塊錢,就都給東子留著,將來給他娶媳婦生娃,那都是他的錢,不能給別人用!」
說著就真的出去了。
程老太帶來的那些東西,都攤在炕上,二老並沒有拿回去。
可能是不敢?
然而程老爹和程老太,到底還是走了,今天也算是把大房給分了出去。等到明天時候,吃早飯的時候,跟其他人說上一聲,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
倒是程建東和程桂花一人端了一盆水回來的時候,臉色稍稍有些複雜,還會偷看葉梨。
葉梨:「嗯?」
二人都不說話。
反倒是重新回到窗戶上的玄鳳鸚鵡,吹了聲口哨,大喇喇的曝光他們:「偷聽!偷聽!壞孩子!壞孩子!」
程建東&程桂花:「!!!」
為什麼這隻蠢鳥還會說話?不是野生野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