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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總要一步步的走。
葉梨除了做了這些,還將在京城時收攏的那些鬼們的後代人才給收服了。
只是那些人一心以為她是要隱蔽行事,要做這天下最有錢的人,叫世人都能稱一句「葉老闆」,都十分支持。
有那會讀書,能考科舉的,就努力讀書,希望考上科舉,做了官,便能庇護葉老闆的生意;
有那自覺讀書不成的,便跟著侯府的做過生意的人,開始學做生意的本事,如何跟人打交道,如何算帳做生意;
有那什麼都學得會,但又不喜拋頭露面的,便學了教導人的本事,想著葉老闆總是需要不斷的培養各種人才,他們幫著葉老闆培養訓練人才,這也是一條出路。
而姜永安和姜來煙的身子骨也徹底養好了。
前者都能提槍鍛鍊了,後者至少也能在小母馬上繞著馬場鍛鍊。
葉梨便不打算等了。
她將兩個孩子帶到一處寬敞隱蔽處,就開始與姜永安和姜來煙聊起了未來。
聊著聊著,待到兩個孩子盡興時,才與兩個孩子說到她的打算和志向。
「朝廷腐敗,民不聊生。如今天災未至,故而大部分百姓還能勉強忍耐。然而一旦再來了天災,加上人禍,只怕如今的朝廷,轉眼就要被推翻。」葉梨靜靜的看著兩個孩子,淡淡開口,「與其讓其他人坐上那個位置,繼續這樣的制度下去……不如,我來坐上那個位置。」
社會形態的改變,在如今的中原並不明顯。但葉梨是打算出海的,等到出海,就可去到已經有了改變雛形的地方,將那邊的先進技術帶來,有了先進的技術,思想上的轉變,還會遠嗎?
無論如何,這樣的封建制度時日太長,對於花國人,就是跪的時間太長。何苦來哉?
葉梨說罷,將兩個小孩子嚇得不輕。
姜永安和姜來煙思索了幾日,卻覺得母親的話說得有道理——雖然他們並不覺得白手起家做那等逆反之事,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母親不是說了嗎?先賺錢!他們會以商人的身份遊歷天下,賺錢,收糧,收攏人才,等過些年時機到了,再論其他。
而銅縣老家,會有三個替身待在府中。他們原本就甚少待客,現在就開始生病,等過上三個月,外面的人就會習慣他們的久病。
等病上個一年半載,再出來見客時,小孩子長得快,稍稍有變化,也是正常;葉梨的替身,則可以用化妝和疲憊掩蓋過去。
且他們畢竟是安陽侯府的人,這銅縣老家的人,一般情況下,也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三人,這又可以糊弄過去。
而葉梨近身侍候的人,對她極其忠心。她只道要帶著孩子們出門轉轉,那些忠僕們是不會覺得有什麼的。
只是,她出門的時間,會很長很長就是了……
三個月後,三輛低調的青色馬車,悄悄地離開了銅縣。
銅縣有相鄰見了,也只以為是侯府家人有事情,安排人出門去了。
殊不知裡面坐著的就是侯府的三個主人。
——
遠在京城的姜永寧和姜飛鸞,自然也不知曉親媽帶著弟弟妹妹,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姜永寧將妻子祁蓮寫得一本《鑑證實錄》給仔細修改了一番,最後換成了自己的名字,印成書,散給了很多名人官員,還送到了書院裡去,更給自己曾經的同窗好友寄送了許多。
然後就帶著妻子,一路南行,希望能夠踏遍這天下土地,記錄下這天下各地的風景民宿、物價民生、地質動物等,待重回京城時,就能憑藉這些功勞,重新踏足官場。
姜永寧一走,姜飛鸞在大將軍府中,艱難越發艱難,更有人不斷挑釁於她。
姜飛鸞忍無可忍之下,終於爆發,將大將軍的兩個妾室,直接打殺死了。
老夫人和大將軍問詢時,姜飛鸞直接跪下,自請下堂,請大將軍府,另聘佳婦。
老夫人和大將軍頓時噎住。
姜飛鸞眼中含淚,卻不肯落下,道:「我原也是後門千金,被家人寵著,愛著,護著,當初我肯嫁給大將軍,也是因著大將軍說了,會護著我,叫我嫁人後的日子,可以過的在家中時一樣。可是、可是,我如今過得什麼日子?只怕比那鄉下的生不出兒子的媳婦,還要艱難!這種日子,我、我不想過了!」
老夫人指著姜飛鸞就要破口大罵,大將軍卻趕在前頭,強硬的將姜飛鸞扶了起來,溫聲道:「是我這些日子太忙,忽視你了。飛鸞,還請你原諒為夫,為夫日後,不會教你受這等委屈了。」
姜飛鸞卻是扭過頭去,不肯理。
直到大將軍當著老夫人和眾僕婦的面,對著姜飛鸞深深一揖,還許諾叫那些妾室通房、嫡子女和庶子女都給她道歉,她才不提合離一事。
待到姜飛鸞回去了,老夫人才指著兒子罵道:「你怎的能對她一個婦道人家低聲下氣?還有我的孫兒們。莫說是嫡出的了,庶出的都比她高貴。就她那等名聲,竟也敢在我面前大小聲?竟也敢提管教我的孫兒們的事情?」
大將軍卻是揉著眉心道:「母親,家裡男孩子便罷了,規矩錯一些,將來低娶,也能娶到佳婦;可家裡的幾個姑娘……母親,若是傳出了她們不敬繼母嫡母的名聲,將來誰家敢要?」
老夫人頓時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