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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數,皇五女長袖善舞,最愛交際,禮賢下士,與朝中諸臣都有結交,卻又不深交,儘管父族不顯,卻有正妃側妃等的家世為她補足;
皇九女與皇十一女都是當今皇后所出,嫡出地位已然在那裡放著,且皇九女性子與今上相似,一雙眉眼更與今上相同,儘管今上努力表現出不偏心,仍舊對皇九女甚為不同;
而年幼的皇十五女、皇十六女、皇十七女,三女都是由女帝如今最寵愛的一名妃嬪所出,這名妃嬪還另外給女帝生下了兩個皇子,現下仍舊深受寵愛,勢不可擋。
當年秦王黃柔出事,就是皇十七女出生的那一年,局勢暫成,而擋了這許多人爭權奪利之路的第一人……就是女帝元配嫡出的皇七女黃柔。
也是今上第一個封王的人。
今上的女兒們,哪一個不想要皇太女的位置?偏偏在她們前往那條道路的過程中,就有一個沒甚權勢的還被今上寵愛的皇七女秦王擋在她們面前,黃柔不出事,誰出事?
今上只怕當年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才大發雷霆,末了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因為她根本不敢去調查真相,生怕查出了什麼她根本不敢面對的真相。
事後今上極力忽略秦王府,儘管的確有今上喜新厭舊、對於不在眼前的女兒不太在意的緣故在,大約也是有著一絲的母愛在——她不去關注秦王府,其他人才會認為,她已經捨棄了秦王,秦王僅剩下的一絲血脈,才能健康成長。
……
葉梨腦中胡亂想著,就已經與黃思琴到了黃柔的寢室裡面。
寢室裡面很是乾淨,床上的黃柔,臉頰凹陷,瘦骨如柴,但被打理的很是清爽,露在外面的手的肌肉正好,顯見是常年有人給做按摩的。
而床頭的小柜子上,果然正擺著一隻玉麒麟。
陰冷無比,煞氣逼人。
葉梨微微眯了眯眼。
黃思琴從前來母親房間,只覺母親房間裡有些冷,原來以為是房間裡常年不開窗曬太陽的緣故。可現在看起來,黃思琴卻下意識的將目光放在那個玉麒麟上。
她手中拿著的玉麒麟,是暖玉所制,很是溫暖舒適。
可那隻玉麒麟……
黃思琴將手裡的玉麒麟給了一旁的侍從,自己去拿了床頭柜上的玉麒麟,剛拿在手中,就驚叫了一聲,被那股子冰涼勁刺激的手一松,那玉麒麟就摔在了地上。
玉麒麟當場碎裂。
「呀!」
有侍從驚叫出聲,不是因著這玉麒麟被摔碎了,而是這玉麒麟裡面,就有一張寫著密密麻麻字的紙張。
黃思琴下意識的想要去將那張紙給撿起來。
秦王妃至,連忙阻止。
此時的男女大防其實沒有那麼嚴重,男子地位不如女子,但也不至於被成日的圈在後宅,裹個小腳什麼的。
秦王妃與葉梨見面,倒也在規矩之內。
秦王妃身邊的內侍上前,將那張紙拿起,給秦王妃看。
後者是一位正值好年華的郎君,將那張紙上的字看完,登時面色大變,一臉蒼白。
黃思琴低聲道:「父親?」
秦王妃回過神來,這才佯作鎮定,對葉梨拱手一禮,道:「還要多謝葉大將軍此次前來,否則、否則本王妃竟還不知曉,竟有人一直在用這種手段詛咒王爺。」
他眼中含淚,眉目清秀,顯見也是一位符合如今的審美的美人兒,「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請葉大將軍暫且莫要將此事對外告知。本王妃還想要查明真相,將幕後之人揪出。」
葉梨心道,這幕後之人,只怕多了去了。連今上都揪不出來,不敢去查,秦王妃自然也是查不出來的。
只這種事情,她不好勸,只道:「此事臣自然知曉輕重。不過,既秦王並非因病重而昏迷,不若尋些有本事的術士前來,或許有用。臣恰好識得一位師太,王妃和小殿下若是允許,事不宜遲,小殿下明日一早,可與臣一起去請那位師太,來為秦王招魂。」
秦王妃道:「不知將軍所言是何人。」
葉梨道:「空慧師太。」
秦王妃眼前一亮,可還是看了女兒一眼。這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秦王府如今唯一的血脈。他有些擔心,這也是其中一計。
但空慧師太極其難請,聽說只見有緣人與誠心之人。若只是葉大將軍獨自前去,只怕空慧師太未必肯前來為秦王……招魂?
等等,招魂?
黃思琴卻很有主意,拉了拉父親的衣袖,就對葉梨道:「孝道在上,為了母親,琴願親去,在所不辭。」
秦王妃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拒絕的話。
葉梨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黃柔,觀黃柔的面相果然有所變化,應該不會還要昏迷七年才能醒,且面上的帝王紫氣越發濃郁,便放下心來,就此告辭。
——
葉梨剛剛踏入秦王王府的那一刻,京城裡的許多人都騷動了起來。
奪嫡之事,本是大事。
尤其是隨著今上年紀越發大了,今春又病了一場。聽說原是想要對外瞞著,結果今上病重,瞞不住了,才叫這許多人都知曉。
結果那位秦大將軍,先是休了家裡的那個苛待原配子女的夫人,接著就上門去了秦王府,這難道其中,有甚個心思算計?
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傳到了皇宮裡,今上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