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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差回來後,去韓多多那裡接東京塔,兩條狗同吃同住,早就好得似夥伴。西瓜子見著他照例親熱,弄得他一身口水,而東京塔則在一旁搖著尾巴,似乎樂見其成。韓多多蹲在那裡抱著東京塔笑:“一住幾天,還真有點捨不得了。我每天牽著兩條狗,東京塔往西,西瓜子就偏要往東,兩個我都拽不住,連物業的保安都笑我……還問我為什麼兩條狗都取這麼奇怪的名字,一個叫東京塔,一個叫西瓜子,真是不搭調。”

    他牽了東京塔回家,一手搬著睡籃一手還拿著食碗,結果騰出手按密碼開樓門的時候東京塔突然一掙,他一下子沒拉住,東京塔掉頭就跑了。原來是韓多多牽了西瓜子下來,東京塔很無知無畏的直奔西瓜子,和它玩在了一處。

    韓多多見他站在那裡哭笑不得的樣子,忍俊不禁。她笑起來非常好看,臉頰上有深深的酒窩,章暢覺得奇怪,以前自己怎麼沒有發現?

    東京塔和西瓜子在糙坪上撒歡,章暢和韓多多等得累了,索xing坐到一旁的長椅上,章暢跟韓多多聊了聊出差地的風景特產,而韓多多說了說這些天來東京塔和西瓜子在一起的趣事,天色漸漸暗下來,物業里的保安巡邏路過,跟他們打招呼:“韓小姐,你男朋友回來了啊?”

    韓多多還沒來得及答話,章暢已經答:“噯,回來了。”

    保安走得遠了,韓多多這才轉過頭來看了章暢一眼。章暢說:“我承認我動機不純,可是希望你能再給我個機會。”.

    韓多多說:“你不是說我們xing格不合適嗎?”

    “連西瓜子和東京塔都能日久qíng深,為什麼不試試?”

    西瓜子和東京塔,或許,為什麼不試試?

    幸福時光

    幸福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下人行道,正打算攔輛計程車,忽然聽到身後摩托車的引擎聲,似乎是從背街的胡同里筆直竄出來。摩托車的大燈照得幸福有點睜不開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唰一下子從她面前掠了過去。幸福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手機也摔出去老遠,本來她還以為自己是被摩托車撞到了,等掙扎著站起來才發現沒撞到,原來是包被搶了。摩托車早就不知蹤影,幸福腦子發木,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傳說中的飛車搶劫竟然就這樣發生了。

    包裡頭現金並不多,重要的也就是幾張信用卡和幾份資料。幸福只覺得胳膊肘火辣辣的疼,衣服早就蹭破了,拉起袖子一看,原來小臂上蹭出一長條口子,正往外滲著血珠。幸福驚魂未定,把手機撿起來一看,還能開機。她打電話報警,警車倒來得特別快,帶她去派出所,例行公事般錄了口供,簽完字警察就說:“行了,你可以走了。”

    幸福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看著人民警察輕描淡寫的樣子,不由覺得疑惑:“這就行了?”"

    “當然,抓到搶匪的話,我們會打電話給你。”

    站在派出所外頭,幸福一看表,已經是凌晨時分。她本來只穿了件風衣,被夜風一chuī,冷得只發抖。身無分文還得回去,幸福在通訊錄里翻了半天,一堆所謂朋友的名字,可愣是找不著合適的人,可以在這個時間來接自己。

    幸福沒有法子,只好給常墨打電話。

    一聽他手機里背景聲音,就知道常墨在哪裡。她忍不住:“喲,又在紙醉金迷呢?”

    “怎麼?”常墨的聲音帶著些微酒意,低沉里仿佛能讓人聽出笑意:“想我了?”

    幸福沒好氣:“是啊,想你想的不得了。”

    “那我得趕緊,你千萬等會兒啊,我正找翅膀,馬上就飛過來。”

    幸福知道他貧起來就能沒完沒了,趕緊截住他的話:“你能不能讓你司機過來一趟,把我送回家。”

    “原來不是想我,是想我的司機啊?你怎麼越混越慘,大半夜的都沒個男人送你回家。”

    幸福懶得再和他計較,直截了當的說:“我被人搶了,現在在XX派出所門口。”

    常墨像是一下子酒全醒了,“啊”了一聲,說:“你在那裡不要動,我馬上過來。”

    等遠遠看見常墨那輛銀灰色車子,幸福覺得欣慰,關鍵時刻,常墨還是挺靠譜的。

    常墨下車來替她開車門,她說:“你又酒後駕駛?”

    常墨卻看到了她的胳膊,頓時大驚小怪:“怎麼弄成這樣?”

    “摔了一下。”其實幸福自己都沒弄明白當時是怎麼摔的,可能是搶匪抓著包帶,把她給帶摔著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簡直是電光火石,她到現在都還有點不知所措。

    “上醫院去吧。”

    “沒事,一點小口子。”

    常墨堅持把她拉到醫院去了,急診醫生果然說沒事,就讓護士領她去清潔了一下傷口,然後塗了點消炎的藥。

    “不用包紮,主要是表皮擦傷,不過要是怕弄在衣服上,可以用創可貼處理一下。”

    在路上,常墨就數落了她一路,從孤身女人不應該半夜獨自去僻靜的地方一直說到要學會別吃眼前虧,搶匪搶包把包給他就得了為什麼還要弄得自己摔倒……

    然後又數落她:“你怎麼連車都不開,你要是自己開車能出這種事?”

    幸福總算能找著個理由表示反抗:“我的車牌尾號今天限行。”

    誰知常墨繼續數落:“你就這麼老實這麼聽話?說限行你就真把車歇在停車場?我的車牌尾號今天也限行呢,怎麼沒見到人攔我?”

    說到車牌她倒想起來,兩個的車牌當時是一塊兒辦的,除了頭一個字母,後面的號一模一樣。就這事當初被常墨一堆損友不知笑過多少回:“瞧瞧這倆人也太ròu麻了,竟然連車牌都用qíng侶號。”

    其實這事根本都不關常墨和她的事,是當時辦車牌的人特意巴結,拿了兩個這樣的號來。

    車都快開到了,幸福想起來:“糟了,鑰匙也在包里,我回家也進不去。”

    常墨從後視鏡里瞥了她一眼,漂亮的桃花眼眯起來:“要不送你回家去?你爸媽看到我一定覺得驚喜。”

    “是驚嚇吧?”幸福又好笑又好氣:“我知道你的窩點多著呢,快點,江湖救急,隨便找個地兒讓我窩一夜,明天我再找鎖匠去開鎖。”

    江湖救急,常墨還真夠仗義,二話沒說掉轉車頭。

    開大門之前,常墨還特意回頭對她說:“別介意啊,這地兒我也是偶爾住住,可能比較亂。”

    打開門一看,那可不是比較亂,而是太亂了。地毯上全扔著黑膠碟,茶几上還有杯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茶葉水,沙發上也橫七豎八散放著雜誌。常墨一邊開窗子通風,一邊開暖氣:“等會兒溫度就起來了。”

    常墨下樓去替她買洗漱用品,幸福實在看不過去,把散落一地的黑膠碟和雜誌全都收起來,然後把那茶葉倒進洗手間,隨手把杯子洗了擱到廚房。說是廚房,冰箱裡除了一堆飲用水,什麼食物都沒有。

    幸福是真的餓了,晚飯是和甲方吃的,那個叫食不知味。光顧著聽對方說什麼了,還要應付一大桌子的人,面面都要俱到。到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她才覺得胃裡空得發虛。

    有杯泡麵吃也好啊……

    就在這樣想的時候,常墨已經回來了,除了毛巾牙刷,竟然還給她帶了一大盒香噴噴的粥:“那個毛巾就在附近便利店買的,沒有你用慣的牌子,牙刷也是,你委屈一下。”頓了一下又說:“看到有賣粥的,就帶了碗回來,你嘗嘗怎麼樣。”

    “隨便,我現在也能屈能伸了。上次在甘肅,連洗澡水都沒有,我也過來了。”她嘗了一口粥,真是香,落到胃裡覺得連五臟六腑都妥貼了,心qíng不由大好:“這粥哪兒買的,還真不錯。”

    常墨看著她吃粥的樣子,不由問:“你晚上沒吃飯?”

    “吃了,跟一堆人吃的,那哪叫吃飯啊,簡直是受罪。我新換的助理完全不行,簡直教都教不會,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我明天得跟HR發飆,拿什麼人來糊弄我啊。趁著我不在國內,隨便就招了這麼個人進來……”

    常墨忽然叫她:“幸福。”

    他一叫她的名字她就莫名的緊張,沒辦法,都成慣xing了。她坐直了身子,警惕的看著他:“gān嘛?”

    常墨看著她的樣子,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下去,只說:“你快吃吧,粥都要涼了。”

    吃完粥,常墨去衣帽間裡給她找了件衣服當睡衣:“你睡主臥,我睡沙發。”

    “啊!”幸福非常反感:“你就不能上別處睡去?”

    “這都幾點了?還趕我開車出去。”常墨似乎動了氣,整張臉都冷下來:“你要不相信我,把門反鎖上不就得了!”

    幸福有點訕訕的,畢竟是自己鳩占鵲巢,還把他當賊一樣的防。

    等洗了澡出來,幸福還真的沒好意思反鎖,把門關上就睡了。

    大約是太累了,幸福睡得特外沉,一覺醒來抓起枕旁的手錶一看,幾乎嚇了一跳。馬上跳起來去叫常墨:“常墨快起來!快點!收拾了開車送下我,我今天早上有個很重要的約會,不能遲到!”

    常墨掀開毯子,揉著眼睛還是一幅惺忪的樣子:“你約了誰這麼火燒眉毛的?”

    “大客戶,說了你也不知道。”幸福只顧著催他:“快點起來!你磨蹭半天又要刮鬍子,我知道你好半天出不了門,快點啦!”

    常墨慢騰騰的揉了揉鼻子:“我先去流鼻血……”

    幸福有點莫明其妙的看著他,常墨不懷好意的對著她直笑,幸福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自己就穿著他的一件襯衣當睡衣,雖然襯衣對她來說很寬很長,可是也只到大腿根,只能勉qiáng遮住內衣。她光溜溜的腿在他眼前晃,簡直是chūn光大泄。

    幸福尖叫一聲,沖回房間去“砰”一聲反鎖上門,氣得大罵:“色láng!”

    常墨在外頭敲門:“喂,別這樣小氣,再說我又不是沒看過。”

    幸福氣得連太陽xué上的青筋都跳起來。

    偏偏常墨還不識趣,敲著門說:“幸福,你快把門開開。”

    “滾!”

    “喂,蔣幸福,我要洗澡。浴室在裡面,衣帽間也在裡面,你不開門?那我回沙發睡覺了啊……”他作勢要走,幸福已經狠狠拉開門:“給你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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